當晚的聚會并沒有討論出什么有用的東西,因為實在是太晚了,大家都昏昏欲睡,不得已才散了。
金菁和金苗苗一起回去,估計回去之后,金苗苗還要被她兄長拷問一番,關于薛瑞天這些年做的事情,尤其是背著他們做的事情,都要問清楚、問明白才行。
“苗苗今天晚上會被煩死。”沈茶輕笑了一聲,“小菁哥只要自己想不明白就不會睡覺,他不睡覺,就會折騰別人也不睡,兄長看著吧,他把苗苗惹毛了之后,就會來煩我們的。”
“沒關系,我們讓他進不了院子就好。小五!”沈昊林朝著送他們回院子的影五招招手,看到他緊走了兩步,說道,“說說,你有什么想法?”
“關于侯爺的?”
“嗯!”
“我的想法應該和國公爺、老大是一樣的,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不告訴他薛家跟青蓮教有牽扯?”
“對!”影五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何況,侯爺未必不知道薛家與青蓮教糾纏不清。況且,青蓮教這些年,漸漸的撤離大夏,能在大夏查到的東西不多,這大概也是他跟紅葉聯手的原因。”
“你覺得他在大夏查不到什么?”
“能查到的,也是很有限的。”影五輕輕嘆了口氣,“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不知道他查到什么,怎么查到的。我們知道他手里有人,但這些人的來自什么地方并不清楚,因為之前沒有證據證明紅葉是遼人,以為紅葉是江湖上的什么人,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追的沒那么緊迫。”
“這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疏忽。”
“老大!”
“我是實話實說,承認自己有疏漏,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沈茶走進了臥房,脫掉身上的大氅,洗了洗手,在外間的桌案后面坐了下來。“紅葉本身就是很小的時候來我們這里的,那個時候,戶籍制度并不完善,當時她也說不清楚怎么到邊關的,我們也認為是難民逃難來的,所以,壓根就沒有多想。”
“她不像遼人。”谷 “兄長說的對,她的長相更偏向我們大夏人,并不像遼人,所以,并沒有在意。如果不是去年底的黑衣人,我們到現在也沒有查到她的身份。”
“不過,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具備什么威脅,如果遼人翻臉,她留在我們這里,對我們倒是很有利。”沈茶輕笑了一聲,看著影五燒水、泡茶,輕輕嘆了口氣,“之前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到了沒有?”
“老大之前讓去打聽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紅葉是耶律爾圖的長女,老實說,完全沒有進展。”影五輕輕搖頭,“那兩個人…不,整個武定侯府都是一窩子的狐貍,嘴嚴不說,而且還滴水不漏的,明明知道他們都在說謊,但根本找不出破綻來。”他輕輕嘆了口氣,看到小茶壺里面的水開了,將準備好的安神茶投入,“老大,這個差事是稍微有點苦難的。”
“要是不難,怎么能教給你去辦的?”沈茶一挑眉,虛虛靠在沈昊林的身上,“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武定侯府的人未必就是知情者,那里有一大半都是咱們的人,聽從我和國公爺的號令,他們若知道實情,是不會隱瞞不報的。這一點,小天哥也是明白的,所以,十有八九,實情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那倒是。”影五看著茶水滾沸,用茶勺舀出茶湯放在茶盞里面,恭敬的放到了沈昊林、沈茶的面前,“越少的人知道,就會越安全,越不容易露出馬腳。我們侯爺在這方面可是個中高手,想要瞞天過海,確實是很容易的。只是…”他托著下巴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就算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他們要查什么,也需要往外傳消息的,我們用了很多種法子,都追蹤不到,這也是讓我們覺得頭疼的。他們既沒有用我們慣常的聯絡方法,也沒有用江湖上比較通用的,后來發現,也和遼人細作聯系的法子無關。”他一攤手,“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法子傳遞消息的,難不成是侯爺自己發明的?”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咱們侯爺很聰明的,為了掩人耳目、躲避我們的追蹤,自己搞出一套傳遞消息的法子,是必要的。我…”沈茶說到這里,稍微卡了一下,“或許并不是新的法子。”
“老大的意思…”影五看看沈茶,又看看沈昊林,三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青蓮教?”
“薛伯母雖然被扣上那樣一個罪名,但薛家、包括西京城的薛府,并沒有被抄家,難保小天哥沒有在府里搜到什么東西來證實他的猜測。”沈茶打了個哈欠,“早就跟你們說了,別看小天哥整天吊兒郎當的,沒什么正形兒,但他才是心里最有主意的那一個。”
“回想一下,在武定侯府出事之后,他確實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后來咱們看不下去了,就去攛掇他去一趟西京,我記得他從西京回來之后,整個人都好多了,是不是?”沈昊林看到沈茶點頭,又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們以為是小玨勸通他了,現在看來并不是,而是他在薛府找到了什么,發現了什么,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所以,決定開始自己調查。”
“嗯。”沈茶想了想,“也是那個時候,他開始變得看上去很玩世不恭的樣子,讓人放松了警惕,覺得他終于不糾結這個,終于走出來,對不對?”
“哦,沒錯。”影五想了想,“這么一想,我們都是被侯爺給騙過去了。”
“不過也挺好的。”沈昊林輕笑了一聲,“這是他的血海深仇,終歸是要自己報的。哪怕要付出一切,他也是要自己親自動手的。其實,這么一來,我倒是踏實了。”
“為何?”
“還是我從小認識的小天,敢沖、敢闖、敢干,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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