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干點什么?”薛瑞天冷笑了一聲,“要么是受人之托,要么自己別有用心。”
“不一定。”金苗苗輕輕搖搖頭,“如果是他自己別有用心的話,不會費這么大力氣吧?畢竟他的主家離我們太遠了,差一點就死在大海上了。不過…”她想了想,“也未必是不是?他可能是運氣好的那一個,歷經苦難活了下來,而跟他一起來的同伴,則是運氣不好的那一個。”
“很有可能,他們出發的時候,應該是有很多人的,最終活下來的也只有他一個或者幾個,損失慘重。”金菁同意自己妹妹的說法,,“遠渡重洋且九死一生,差點就沒能踏上大夏的土地,真的是自己別有用心,想要干點什么,也是力不從心的。不過,無論是什么選擇,都是受人之托,區別就是受什么人托付而已。”他想了想,“你們說,那個組織真的有這么大能量,那么遠地方的人都能使喚得了?”他朝著沈昊林、沈茶、薛瑞天晃了晃手指,“我覺得這個的可能是很小的。”
“盯著大夏的又不止是只有那一個組織,興許還有別的呢!”沈茶的話剛說完,她自己就輕輕搖了搖頭,“西域的人,野心也大得很,指不定這個人背后是什么來路。如果郎斯特和郎濟斯真的是一個人…”她咳嗽了兩聲,“完顏青木身邊的勢力,可就太復雜了。或許…”
“那個組織只是個引子,我們需要解決的大麻煩,有可能在后面呢!”
“兄長說的是,我就是這個意思。”
沈茶看向還在奮筆疾書的和掌柜,輕輕的嘆了口氣,本來以為局勢明朗了,可誰想到,知道的越多,看得就越來越不清了。
“咱們現在也不著急發愁,愁也沒用,就只能盼著,這兩個不是一個人。不過,若真的是一個人,咱們也不用慌亂,總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心態不錯,繼續保持!”薛瑞天聽到從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過頭去看,就看到影五捧著一個保溫的小壺走了進來,“來的正好,小茶,你的藥來了。”
影五走到沈昊林、沈茶跟前,把小壺里的湯藥倒在干凈的茶碗里面,看著沈茶皺著眉頭,把藥喝的干干凈凈,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把小壺和藥碗交給等在門口的護衛,轉回身來走到正在畫圖的和掌柜面前,仔細的看了看那張畫像,微微皺了皺眉。
“怎么?看出什么了?”
“這個人…”影五低著頭想了想,“嘶,怎么覺得這么的眼熟呢?”
“你怎么又眼熟了?在哪兒、什么時候見過的?”
“之前在西京見過,胡人常聚集的那個街區,好像是這么個人。”
“具體是什么時候?”沈昊林和沈茶相互對望了一眼,“你碰見他的時候,他在做什么?”
“就在咱們啟程前的十來天?能注意他是因為,這個人跟別的胡人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
“頭發和眼睛的顏色,頭發是金燦燦的黃,眼睛是瓦藍瓦藍的,哦,還有這個人長得特別的白,比教坊司的那些姑娘還要白,所以,一下子就引起了注意。”影五湊到和掌柜身邊,仔細的看了看那張圖,摸摸下巴,有些猶豫的說道,“嗯…”
“怎么?又有什么問題?”
“乍一看是挺像的,可仔細看,跟我見到的人似乎又有些出入。”
“五將軍,哪里有出入?”和掌柜停下筆,微微抬起頭看著影五,“是小人什么地方畫的不對?”
“不,不是你畫的不對,應該是我認錯了。”影五摸摸下巴,回想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那個人的模樣,“那個人的臉應該比你畫的這個人的臉要長一些,準確說是這里…”他指指自己的下巴頦,“長一點,然后左邊眼角的地方有三顆痦子還是痣的東西,不算特別小,但還是很顯眼的。那個人的嘴,沒有你畫的這么大,相對小一點,然后在上嘴唇也有一顆痣。”他抬起頭看看沈昊林、沈茶,“要不屬下也畫一張,對比看看,到底有什么區別?”
“好!”沈茶點點頭,“你畫吧,畫出來看看。”看到影五自己找了紙幣,縮在一個小石桌跟前畫圖,她重新靠在沈昊林肩膀上小憩,“這么一會兒,,冒出來三個長得差不多的胡人了!”
“雖然我們不能禁止胡商往來,但胡商確實是我們的一個隱患。”薛瑞天點點頭,“他們做事的風格跟我們迥然不同,完全沒有入鄉隨俗的這個想法,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點都沒有顧慮。”
“這也是讓大統領頭疼的。”金菁點點頭,“胡商動不動就打架,價格談不下來,看上漂亮的小姑娘、小伙子,就要動手去搶。”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早早晚晚,白萌受不了他們,得好好收拾他們一頓。”
“這種事,小人聽兩位主上也說過,他們完全沒有尊卑之分,一旦跟他們有了交集,就會被他們糾纏不清,非常的煩人。”和掌柜放下手里的筆,將已經畫好的畫像呈到了沈昊林、沈茶的跟前,“國公爺、大小姐,這就是郎斯特。”
“兄長請看!”沈茶把畫像往沈昊林的那邊推了推,“和郎濟斯是一個人?”
沈昊林拿起那張畫像,仔細的辨認了一盞茶的工夫,輕輕的搖搖頭。
看到沈昊林否認,沈茶送了口氣,不是一個人最好,這要是同一個人,他們非要頭疼死了。
“老大,我也畫好了。”影五樂顛顛的跑到了沈昊林、沈茶面前,把畫像放在和掌柜的那張旁邊,“看,這就很明顯了,這不是一個人。”
“這是郎濟斯。”
“啥?”薛瑞天和金菁聽了沈昊林的話,站起來跑到他們跟前,仔細的辨認了兩張畫像,金菁指著影五的那張說道,“小五,那次咱倆看到的人是不是他?”
“就是他啊!”影五湊過來把胳膊搭在金菁的肩膀上,“原來這就是郎濟斯,他居然又回來了?”
“回來?”薛瑞天輕輕搖搖頭,冷笑了一聲,“恐怕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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