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面寫了什么,讓你的臉色這么難看?”
阿飄沒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這幾封信遞給黑祿兒,示意他自己看。
黑祿兒對信里面的內容很好奇,一封一封的看得非常仔細,結果他看完了之后,臉色變得比阿飄還難看,額頭的青筋甚至都爆起來了。
“你倆這是怎么了?一個比一個反應大,來,讓我看看,這…”
戊術丹一邊說,一邊湊到黑祿兒的身邊,把那幾封信粗略的掃了一遍。等他看完了信里面的內容,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好像你自己的反應不大似的。”黑祿兒翻了個白眼,“就問你驚不驚悚?”
“這…這…這…這不是驚悚的問題吧?這…這應該是駭人聽聞吧這!”戊術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那幾封信,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他…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下得去手?他們…這也太過分了一點!”
“確實是,做的太過分了!”阿飄點點頭,“這招太狠也太毒了,他們怎么能干得出來?”
“看你們這話說的,我們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是不死不休,他們怎么做、做出什么事來都不算是過分,如果我們易地而處,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或許比他們更狠。”
“大人說的有道理,只是這事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們不能感同身受,發生在自己身上,心里就覺得不太舒服了。”阿飄輕輕嘆了口氣,輕輕的搖搖頭。“可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們之間已經足夠對立了,就像大人之前說的那樣,不死不休,現在來這么一下,只能把這個不死不休升級了,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我們總不能在他…”她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刨了他祖墳吧?”
“那肯定不能,你想這么做,殿下也不能同意啊,畢竟祖墳還是同一個祖墳,是不是?”
“所以啊,他這么做到底是為什么?沒有任何的意義啊!”
“肯定是有他的想法的,但我們現在還沒有想到。”黑祿兒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在想,他們應該是打算徹底的殺人滅口…哦,不,是斬草除根。”
“嗯…”阿飄在短暫的震驚之后,慢慢恢復了冷靜,她摸摸下巴,看看黑祿兒和戊術丹,“嗯…”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應該不是殺人滅口,也不是斬草除根,而是另外一種情況,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黑祿兒和戊術丹相互對望一眼,“這個又怎么說?”
“我們換一個思路。”阿飄看看兩個人,“你們覺得,他這一手是沖著咱們殿下來的,還是沖著…”她朝著王宮大牢的方向揚揚下巴,“沖著她來的呢?”
“沖著她?”黑祿兒想了一下,這才明白阿飄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她沒有告訴他那個真相,是不是?”
“如果她說了,那位早就昭告天下,而不是現在這個情況了。況且,空口無憑,如果不是本人承認的話,她的那番說辭,除了會被人認為腦子有問題,沒有人會相信的。”
“這倒是沒錯。”黑祿兒點點頭,“然后呢?”
“我覺得,可能是那位根本不相信她,也擔心她在關鍵時刻反水,為了徹底斷了她的后路,死心塌地的跟著她、為他賣命,才會做出這種這樣的事。所以,我才說,這不是什么殺人滅口、斬草除根,而是破釜沉舟。”阿飄一攤手,“雖然他在信里面把這個描述成了意外,是倭人的責任,但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沒有他的首肯,倭人沒這么大的膽子去干這樣的事。畢竟這個事干不好的話,很容易給自己帶來無限的麻煩,很容易讓自己陷入死地。”
“你這個想法嘛…”黑祿兒想了想,朝著阿飄點點頭,“可能性倒是非常大的,如果不是這樣,確實是不太好理解他們這么做的原因。”
“哎呀,你們兩個說這些還是有點早,無論是沖著殿下,還是沖著她去的,悲劇都已經發生了,局面已經形成了,更改不了了。”戊術丹拍拍自己身邊的兩個人,“這樣的分析,你們還是當著殿下的面、等著她盛怒之后再說吧,她是個很容易冷靜的人,應該能聽得進去你們的這個說法。當務之急,我們真正需要討論的是,咱們應該怎么做,才能把對殿下的傷害減少到最小。”
“是啊,咱們應該怎么做呢?”阿飄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了看黑祿兒,又看了看戊術丹,把這幾封信重新裝了回去,“咱們是該說,還是暫時瞞著?告訴她就是驚濤駭浪,是要鬧翻天的,如果不跟她說…”
“怎么可能不跟她說?如果不說,就是我們的失職。你想想,以殿下的性格,知道我們瞞著她,會怎么對待我們?我們會落得什么樣的一個下場?”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阿飄很煩惱,“但怎么開口是個很大的問題,無論是否沖著她來的,這個消息對他都是一個非常猛烈的沖擊。”
“哎,這段時間的沖擊難道還少嗎?沖擊著沖擊著就習慣了,還有什么比那位的背叛來得沖擊更大?何況…”黑祿兒輕輕一挑眉,“與其以后從別人的嘴里聽到這個消息,不如由我們來說更好些。”
“這倒也是,長痛不如短痛嘛!”
“況且,現在知道這個消息,對我們來說更為有利一點。”
“哀方必勝。”阿飄和戊術丹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就這樣決定了,現在回去解決這個問題。”
“好,我現在就讓他們收拾東西,回宮去。”戊術丹點點頭,“對了,這些人應該怎么處理?”
“都送去刑部大牢,在城里有確切住所的,都給他們的家里送個信兒,就說請他們配合詢問,確認他們沒有問題之后,自然會送他們回家,讓家里的人不要著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