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茶一臉的懵圈,“這又是哪一出?這么瞎的招兒怎么想出來的?”
“那誰能知道呢?”宋玨一攤手,“父皇說,那件事發生在他們進宮念書差不多半年之后,這半年之間,宋月絳和宋俊然一直都致力于想要融入父皇、沈伯父和姨夫之間,但不管他們怎么努力都無功而返。父皇還說過,出事的前幾天,這兄弟倆的狀態不太好,估計是家里逼迫得比較緊,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所以,他們有點走投無路了。”
“小小的年紀,還走投無路,也是沒經過什么事兒的。”沈茶輕輕嘆了口氣,“不過,偷東西嫁禍給別人這么瞎的招兒,不像是涼王和肅王給出謀劃策的,他倆雖然很蠢,但也不至于這么蠢,是不是?”
“肯定不是他們出的,是這小哥兒倆自己想出來的,似乎是在堵著一口氣。”
“跟家里鬧矛盾了?”
“應該是。”宋玨點點頭,“估計是要做出點什么給家里的大人們看看,他們也不是廢物。出事的那天呢,他們還特意帶了個府里的丫頭進宮,畢竟想要進后宮,還是有個丫頭跟著比較穩妥一些,丫頭可以隨意的走動走動,去哪兒都不會太有人懷疑的。”
“他們兩個是指使這個丫頭去偷皇祖母的東西?”
“沒錯,只是,這丫頭可能第一次干這種事,應該是很緊張、很慌亂,本來是想著要去皇奶奶宮里的,可走著走著,走錯了路,走到了旁邊祥貴妃的院子里去了。”宋玨嘆了口氣,“更慘的是,剛到院子門口,就被準備去御花園溜達的祥貴妃抓了個正著。”
“祥貴妃?”白萌看看宋玨,“皇祖母的那個手帕交?柳帥的那個小姑姑?”
“是她,將門虎女,知道皇祖母被選了太子妃,擔心她被欺負,自告奮勇的進了太子府,成了皇爺爺的側妃。皇爺爺登基之后,皇祖母被冊立皇后,這位柳家的小姑奶奶被冊封為祥貴妃。”宋玨向沈茶解釋了一下,“祥貴妃和皇奶奶之間的感情,比她倆跟皇爺爺的感情還好呢,父皇曾經說過,皇爺爺跟他抱怨過,如果不小心得罪一個,就要做好面對兩個人狂風暴雨、冷嘲熱諷的打算。不止如此,惹急了祥貴妃,說不準還能被打一頓呢!”他無奈的搖搖頭,“祥貴妃出身武將世家,往那兒一站,氣場全開,那丫頭本來就膽子小,被她這么一嚇,噼里啪啦的,有什么都說了。說完了,祥貴妃也沒什么反應,直接把人就帶到了皇奶奶跟前。巧的是,宋月絳、宋俊然他們也厚著臉皮跟父皇他們跑到皇奶奶跟前獻殷勤,其實,想的就是要看個熱鬧,看父皇他們仨的笑話。誰想得到,別人的笑話沒看著,反而自己讓別人看了笑話。”
“祥貴妃把那個丫頭的話都說了?”
“嗯!”宋玨喝了一口茶,“一點都沒落下,用特別沒有感情的語調全都說了,父皇說,當時那兄弟倆的臉色甭提多難看了,在皇奶奶詢問他們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否認,說這些都是那個丫頭自己的主意。他們一邊說,還一邊企圖對這個小丫頭拳打腳踢。祥貴妃身邊的女官都是她從家里帶來的,一個個的身手都很好,那兩個養尊處優的世子哪里是她們的對手,揍人是沒揍成,反而差點被揍,灰溜溜的離開了皇宮。后來還是兩位王妃領著他們親自來道歉,說是鬼迷了心竅,才干出了這種蠢事。”
“然后說他們年紀小,不懂事,請他們原諒,是不是?”看到宋玨笑瞇瞇的點點頭,沈茶撇撇嘴,“不覺得這樣的理由太扯了嘛?”
“因為認錯態度誠懇,整個過程又痛哭流涕的,況且,確實是年紀很小,所以,大家也不好揪著他們不放,這篇兒就當是翻過去了,但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警惕,畢竟,當時也沒弄明白,他們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做這事兒,就算得逞了,又想借著這事兒達到自己什么目的。”
“放長線釣大魚,是嗎?”
“父皇說他們沒想那么多,既然大人們說不追究,他們也不好意思再纏著不放。”宋玨聳聳肩,“不過,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他們確實是安分了不少年,再次出事,就是那次背后捅刀子,讓他們徹底撕破了臉。”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突然就嚴重到這個程度了?”
“他們…”沈昊林嘆了口氣,“買通了殺手,在宮宴上刺殺先帝。而這幾名殺手是混在父親、薛伯父的隨從之中的,要不是父親和薛伯父留了個心眼,這一次的栽贓嫁禍,很有可能就真的成了。”
“這么說,你們認為這一次案子的嫌疑人依然是他們?”
“至少第一個懷疑的目標是他們。”宋玨看看沈茶,“有沒有辦法查查西南那邊的情況?”
“這個恐怕要找我師父了,他熟悉那邊,打聽點消息比我們要方便多了。”
“好,那就拜托秦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