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家三代都是皇商,與吳王府關系莫逆,是代王府的座上賓,最重要的是,清元輝的長姐曾經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女官,跟太后娘娘的感情很深。
“清家姐姐的夫婿是皇嫂親自選的,兩個人成親之后,夫婦的感情非常好,琴瑟和鳴,小日子過的,讓人看了特別的羨慕。可惜…”寧王殿下嘆了口氣,表情很無奈,“好人不長命,他們夫婦在出游踏青的時候,遇到了劫匪,連同身邊的丫鬟、小廝、家丁一共三十人都…”
“劫匪?”沈昊林一皺眉,“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
“得有十多年了。”清元輝看看沈昊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劫匪已經抓住了,我們也問過了,跟池家那個案子不是同一批人,年歲也對不上的。說起池家那個案子,我倒是有點消息。”
“哦?”寧王殿下很感興趣的看著清元輝,“怎么沒聽你說過?”
“是有這么個傳聞,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就沒說過。”清元輝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那個傳聞被劫殺的小孩,池夫人母親的私生子,現在在金國生活,他的生父是金國的某個大貴族,只有他一個兒子,萬貫家財都留給了這個私生子。”
“你從哪兒聽說的?”寧王殿下微微一皺眉,“跟你做生意的金國商人?”
“嗯!”清元輝點點頭,“金國很多貴族都有自己的產業,很多貴族子弟都挺熱衷做買賣的,跟我做生意的那幾個,有兩個算是宜青府有點頭臉的,他們有自己的消息。據說那個私生子,手段很可以,族里有很多不服氣的,有很多挑事的,都被他給壓制住,現在他已經在族里說一不二了。”
“池夫人…不知道?”
“應該是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帶著遺憾離開了。”清元輝嘆了口氣,“我估摸著池老頭是知道的。”
“為什么?”宋其云很好奇的看著清元輝,“如果他知道,不應該瞞著池夫人啊?”
“他應該是最近幾年才知道的,我懷疑,這也是池二通過代王府、吳王府,搭上我這條路的緣由。他們一方面是想要私販鹽鐵,給自己攢點錢,一方面是想通過到金國做生意,找到池夫人的這個弟弟。”
“他們…”沈昊林的手指敲敲身邊的桌子,“到底想做什么?只因為江南士族遷徙到西京,就要叛國?”
“這不過是他們的幌子而已,真正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欲罷了。什么為那些江南望族報仇啊,都過去一百年了,當年的人恐怕早就轉世投胎好幾次了。”清元輝翻了個白眼,“可惜,我同意跟他們做生意的時候,并沒有認識到他們的真面目,否則,就算拂了吳王和代王爺的面子,也不會答應的。”
“這就要提到你被池二騙的事了。”寧王殿下推推他,“我的糗事你都說了,現在說說自己的吧!”看清元輝還有點疑慮,他又繼續催促,“別墨跡了,快點的!”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他找我說做生意,我同意了。他說他沒有經驗,讓我帶帶他,我也同意了。你們也知道,這么多年,我一直以來都是做絲綢、茶葉這些比較受外族歡迎的東西,冬天的時候,還會帶一些大夏比較有特色的糕點。價格雖然高,但品質也高,物有所值是我一直堅持的底線。但…”清元輝嘆了口氣,“那一次,他可把我坑苦了。”
“以次充好了?”
“差不多。”清元輝朝著沈茶點點頭,“他把品質不好的絲綢混在了好的里面,打著我的名號,賣給了宜青府的一些店鋪。那些被他坑的,并不是我的老客戶,所以,我直到回了西京,差不多有三個月,才從那幾個金國商人那里收到消息。”
“那為什么還有第二次?”
“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準備啟程了,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清元輝嘆了口氣,“不過,幸好收到了消息,我對池二有了戒心,這才發現他是借著搭我的路,開始做起了鹽鐵的生意。我也謝謝他的膽子這么大,讓我有一個很好的借口來擺脫他。”
“道不同不相為謀,及早抽身是好的,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這還沒完呢,就在前幾個月,他…”寧王殿下壞笑了一下,“又上了池二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