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伯提供的消息還是很及時的,那幾條漏網之魚還沒來得及逃出西京城就被抓了。
禁軍闖進他們的家里的時候,這幾個人準備銷毀一切證據,被堵了一個正著,人贓并獲。
其中一兩個還想要反抗,但并不是禁軍的對手,還沒掙巴兩下,就被摁在地上使勁的磨擦了。
把人押走之后,負責善后的兵士們在這幾處都發現了不少很有用的東西,分門別類的裝進箱子,全部都送進了皇宮,送到了御前。
這一戰大獲全勝,淮陰伯也可以抵消他向澹臺家傳遞消息的罪過,他和言如玉雖然有錯,但及時的補救,也算罪不至死,一家人的性命可以保住是沒有問題的,但爵位是別想了,注定要丟了。
然而在禁軍押送淮陰伯一家四口出宮之前,宋玨都沒有一個明確的表態,都沒有下旨對淮陰伯進行處決,只是讓禁軍把人送回淮陰伯府,嚴密的看管起來,沒有旨意是絕對不可以隨意出入伯府。
“這算是圈禁了?”白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你不打算放過他們?”
“放過是一定會放過的,但不會是現在,先吊著他,讓他繼續提心吊膽過日子。”宋玨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精神不太好,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絲的狠戾,“我不想這么容易就順了他們的意思,否則,我這個皇帝還有什么威嚴可在?以后若是有人效仿,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陛下說的是,確實該給淮陰伯一點小教訓。”
“昊林哥哥說的對,就是應該教訓教訓他。”宋其云點點頭,“免得他這一次得逞了,下一次不定又該算計什么了,這樣的苗頭還是盡早的掐滅比較好。”
“他這樣的人,一旦小計謀得逞了,就會得意忘形,膽子也隨著變得越來越大。”宋玨冷笑了一聲,“到時候,想要再壓住可就難了,說不定真的會通敵呢!”
沈昊林看到宋玨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微微一皺眉,他站起身來走到御案后面,伸手摸摸宋玨的額頭。
“崔公公,去太后娘娘那里把金苗苗請來,陛下發起熱了。”
“是,奴婢這就去。”崔公公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問道,“國公爺,若是太后娘娘問起的話…”
“不要告訴母后朕病了,免得她憂心,隨便找個借口把人請過來就是了。”
宋玨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昏睡過去,剛才見淮陰伯都是強打精神,現在放松下來,感覺特別的沒精神,身體非常的沉重。
“是,奴婢知道了!”崔公公走到御書房門口,推開門,正好撞見了要進門的沈茶和金苗苗,趕緊讓她們兩個進來了,“謝天謝地,金大人,快去看看陛下吧!”
看崔公公這個著急的樣子,金苗苗微微一愣,撇開沈茶,快速的沖進了御書房,在炭爐邊上烤了烤身上的寒氣,才走到宋玨的跟前。
“他有些發熱,是不是病得有些嚴重?”沈昊林讓出位置給她,伸手拉住走過來的沈茶,“要不要緊?”
“沒什么,發熱比不發熱、憋在身體里面要好。”金苗苗給宋玨檢查了一下,抬起頭看看表情都很緊張的幾個人,輕輕擺擺手,“你們誰把他抱去里面的臥房,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我來吧!”宋其云伸出手,穩穩的將宋玨抱起來,“皇兄,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么這么輕?”
“吃的不少,就是睡的不多。”宋玨靠在宋其云的懷里,“你可悠著點,看著點路,別把你哥哥我給摔了,要是摔壞了我,我可是要賴上你的。”
宋其云翻了個白眼,這家伙都燒成這個德行,都快神智不清了,居然還能編排別人,也是夠夠的了。
把宋玨送回到里面那間臥房的床上,給他裹好了被子,宋其云伸手摸摸他兄長的額頭,輕輕的嘆了口氣,好像比剛才又熱了一點。
“行了,你們出去吧,讓他安安靜靜的睡一會兒,我去給他熬藥。”
“別…別…”宋玨努力的不讓自己陷入昏睡,“別走,就…”
“放心,我們不走,你踏踏實實的睡,我們就在外面坐著。”走在后面的沈茶及時的摁住了掙扎著要起來的宋玨,“等你睡醒了,咱們再繼續聊,好不好?”
聽到了沈茶的話,宋玨放了心,乖乖的把自己縮回到了被子里面,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就睡著了。
金苗苗看了他一會兒,朝著幾個人擺擺手,帶著他們離開了臥房。
“小茶姐姐!”宋其云拽拽沈茶的衣袖,“兄長剛才…是在撒嬌?”
“大概…”想到剛才宋玨的那個樣子,沈茶就忍不住要笑,她以前可沒見過這樣的宋玨。“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你理解一下。”
“我挺理解的。”宋其云雙手捧著臉,“我是在想啊,如果能把他今天的表現保留下來就好了,等到他病好了,讓他知道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那一定會非常有意思。”
“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沈茶無奈的搖搖頭,“你要是真跟他說,可能會被他記恨,會更加欺負你的。”
“怕什么,他欺負我,我再欺負回去唄,實在不行,我就去母后那里哭,看他能把我怎么樣!”宋其云打了個哈欠,“不過,他這次病的很突然,病勢也挺猛烈的。大統領,兄長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時候?”
“我想想啊!”走回到前面,白萌重新坐好,“得有七八年了吧?在我的印象中,他基本不怎么生病。”他看看正在寫方子的金苗苗,“是不是這樣也不好?”
“是有這樣的說法,人不能總生病,但也不能總不生病,都不是什么好事。”金苗苗聳聳肩,“陛下這一次病愈之后,各方面都會比現在要好,你們就不要擔心了。”她抬起頭,朝著宋其云和白萌呲呲牙,“折騰人的本事,也會更上一層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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