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爻佳哥哥,你們覺不覺得軒轅老將軍對我們還是有所隱瞞的?”
離開軒轅靚小院所在的巷子,轉回到主街上,確保身后沒有人跟著,沈茶才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我不知道你們的感覺是不是跟我一樣,我是覺得他對我們隱瞞的東西非常多,對我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她瞄了一眼沈昊林,看到對方朝著自己點點頭,“兄長也是這么認為的?”
“喲,看來不是我自己多想了,大家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宋爻佳朝著從他們身邊經過的禁軍點點頭,又接著跟沈昊林、沈茶說道,“我注意到在咱們提及澹臺、黑甲營的時候,他的表情有非常細微的變化,像是某種猜測得到了證實,徹底的松了口氣的樣子。”
“我也看到了。”沈昊林和沈茶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了,兩個人相視一笑,“雖然他很快就恢復了,甚至還用幾聲咳嗽來掩蓋這一點,但…”沈茶聳聳肩,“并沒有用,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由此也可以斷定,他跟我們說了謊,對于軒轅家和澹臺家之間的恩怨,并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一點都不知道,對吧?”宋爻佳摸摸下巴,“其實,他還有個地方是露餡兒了。”
“宗祠。”沈昊林看到宋爻佳挑挑眉,“大多數的主宅和宗祠確實是分開的,但澹臺、軒轅、還有幾個武將勛貴的宅邸,這兩個地方可是連著的,而且軒轅家的宗祠是在府邸里面的,根本不像我們說的,在兩個不同的地方。軒轅老將軍沒有否認我們的話,就是想順水推舟,來證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還是沒掩飾得太好。”沈茶咳了兩聲,抬起頭看看天空,“我覺得之前他心里就已經有所懷疑了,這些年發生的這些事,他懷疑過跟澹臺家和黑甲營都脫不了關系。但他也只是懷疑,并沒有證據來證明這個。而我們今天的發現,就印證了他的猜測,所以,才會有那種如釋重負的反應。”
“確實是這么回事,但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宋爻佳裹緊自己身上的斗篷,“即便是猜測,沒有被證實,他既然知道有可能是澹臺和黑甲營在針對他,嗯,準確說是針對軒轅家,要讓軒轅家付出代價什么的,你說他為什么不采取一些措施呢?就由著對方這么猖狂嗎?”
“采取什么措施?怎么采取措施呢?”沈茶覺得有點冷,雖然出宮之前,手爐里的炭是新換的,但還是不暖和,她往沈昊林的身邊靠了靠,“防范得再嚴密也沒用,人家在暗中早就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防不防犯的,壓根兒就沒那個必要!”
“所有的安排都被對方看在眼里,對方在針對這些作出一定的安排。”沈昊林聳聳肩,“這跟沒有防范有什么區別呢?倒不如現在這樣,以不變應萬變。”
“還真不如就現在這個樣子呢,他那個小院…”沈茶輕笑了一下,“想要闖進去,可不太容易呢!但是,你們說,他瞞著我們干嘛呢?要是把他知道的都跟我們說,大家一起討論、一起參詳,不是比他自己一個絞盡腦汁的應對要好得多?”
“軒轅老將軍那個人,你們不了解,他可不是一個愛跟別人商量事情的人。哪怕是上朝的時候,他也是不怎么喜歡說話的。”宋爻佳朝著沈昊林和沈茶笑笑,“不過,我倒是覺得,當初軒轅家在梁國五皇子奪嫡的事里有隱情,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有些話不太好跟我們說。”
“什么意思?”沈茶看看露出同樣表情的兩個人,“你們…什么意思?有什么是需要隱瞞的嗎?”
“小茶,你是不知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奪嫡這種事,沒有哪個家族能真正置身事外的。很多家族表面上都保持著所謂的中立,哪邊都不挨著,盡量的讓大家看出自己的態度,但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偏向的,從他們平時做事的風格就可以看得出來。”
“從龍之功,這個的誘惑力可是非同一般。看看咱們西京的勛貴們,不都是這種情況嗎?所以,澹臺家有這個野心,也不是不能理解,況且當初被卷進去的又不是他一家。”沈昊林輕輕地嘆了口氣,“別說梁國京城的那些重臣、貴族了,封疆大吏們也是聞風而動,看看那場奪嫡大戰之后,被收拾的大臣、勛貴就知道了。梁國的那位五皇子,不簡單,是個狠角色啊!”
“兄長何出此言?”
“關于這位五皇子,我倒是知道一些,他從一個不太受梁帝待見、不對,應該是不受重視、完全被忽略的皇子一路過關斬將,干掉了他的那些備受重視、備受寵愛、且又有豐厚實力的兄弟,成功的坐上了皇位,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心機、城府、耐心可都是一等一的。”
“這么一說,還真的是。不僅對那些曾經跟自己對著干的下手,對自己人也一點情面都不留啊!”沈茶嘆了口氣,“一路扶持他稱帝的那些功臣,幾乎沒有落得好下場吧?僥幸存活下來的,也是大傷了元氣,好多年都沒有緩過來。”她看看沈昊林,又看看宋爻佳,“軒轅家有什么特別的本事,可以安然無恙的做他們的官、享受那些名望呢?也難怪澹臺家和黑甲營會認為軒轅家背叛了他們的情誼,換成是我,我也得懷疑,是不是軒轅家跟五皇子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談妥了什么條件,軒轅家靠著這個才換來了他們的安穩,換來了他們的榮華富貴。”
“這里頭應該是有些門道兒的。”宋爻佳點點頭,“既然老將軍暫時不想告訴我們,我們也就別問了,等他想明白了,或者覺得應該告訴我們了,自然就會說了。除了這個,我還有另外一個困惑。”
“那是我們共同的困惑,他對軒轅跟對寧王殿下的態度可是一樣一樣的,都是要置他們于死地的。只不過,方法不同。對軒轅家就是明著來的,一點都不掩飾,就是要命。但對寧王殿下,有點鈍刀子割肉的感覺,他們好像特別享受看寧王殿下痛苦的這個過程。”沈茶打了個哈欠,“寧王殿下跟他們無冤無仇,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們,要被他們這么的折磨。”
“等今天回去問問王叔就知道了。”宋爻佳看看沈昊林和沈茶,“你倆真的不跟我回去?”
“太晚了,打擾到他們休息就不好了。反正證據都擺在那里,也不會自己長腿跑掉。”沈昊林輕輕搖頭,“你回去跟他們說,我和茶兒明天用過早飯就過府拜訪。”
“今天晚上大統領提審那個小販,大概會傳消息過來。等我們綜合了這些消息,再跟幾位碰頭不是很好嗎?”沈茶朝著宋爻佳笑笑,朝著不遠處的國公府揚揚下巴,“我們到了,爻佳哥哥,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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