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茶露出一臉的壞相,沖著自己挑眉壞笑,沈昊林突然產生了一種要把她帶回府里,狠狠的親一親的想法,不僅如此,他還想著,這么可愛、這么聰明伶俐的茶兒,應該永遠都留在他的身邊,這個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尤其是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沒有一個能配得上他家茶兒的。
沈昊林并不覺得自己這樣想有什么問題,也沒有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作為負責人的兄長,就是要把自己的妹妹捧得高高的,把那些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掌上明珠的混蛋小子們轟的遠遠的。
“兄長?”沈茶轉過頭,伸手在沈昊林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我說的不對?”
“說的非常正確,我贊成。”沈昊林順勢摟住沈茶的腰,帶她走回座位上坐好,細心的給她整理了一下披風,“現在就把那兩個胖子帶過來?”
“稍微等一下。”沈茶搖搖頭,看了一眼正在跟紅葉打打鬧鬧的薛瑞天,無奈的嘆了口氣,“真幼稚!”
“喂喂喂,這不叫幼稚,這叫童真,懂嗎?你們這兩個從來沒有童心、童趣的人,是無法體會到這其中的無限樂趣的!”
薛瑞天躲過了紅葉拍過來的一掌,嗖地一下轉到了紅葉的身后,伸出兩只手搓了搓,趁著紅葉沒反應過來,開始撓她的癢癢。
紅葉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那些女孩子害怕的爬爬兒之類的東西,在她眼里就是可以逗著玩的寵物。但就是這么一個強大的人,惟獨害怕一點,就是怕別人撓她的癢癢。一撓癢癢就跟點了她的笑穴似的,笑起來沒完沒了。就算對方停手了,這個勁兒還要持續一盞茶的時間才能結束。
紅葉的這個弱點,只有和她一起長大的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還有常年跟在沈家兄妹身邊的幾個暗影知道,其他的人還好,完全沒當回事,只有薛瑞天總拿這個來欺負紅葉,看著紅葉蹲在地上笑得控制不了自己的那個樣子,特別的有成就感。
“好幼稚的兩個人,他們真的沒有被什么東西附身嗎?”
“別理他們,免得被他們帶壞了。”
“嗯!”雖說病好得差不多了,但尚在恢復期,還是有些精力不濟,沈茶靠在沈昊林的肩頭,微微閉上眼睛,“歇會兒,等紅葉笑夠了,再把那倆帶過來。”
“是不是特別的累?要是的話,咱們回去歇歇,下午或者晚上再來?”看著沈茶一臉疲倦的樣子,沈昊林很心疼,低下頭親親她的額頭,“那倆胖子跑不了的,你想什么時候審,我再陪你來。”
“就是,就是!”終于斗贏了紅葉的薛瑞天也躥了過來,蹲在地上、仰著腦袋,很擔憂的看著沈茶,“回去休息,別硬撐著了。你要是再病倒了,昊林非得把鎮國公府給拆了不可!”
“少嚇唬人,兄長不是你,才不會做這種事情呢,他很理智的!”沈茶輕輕的踢了一下薛瑞天,有氣無力的說道,“胖子跑不了,完顏萍可要來了。公主大婚的日子是大年初五,算算行程,完顏萍最近幾天就要啟程了。從臨潢府到嘉平關城,用不了三五天的時間。你們說,留給我們的時間還多嗎?”
“依照金國現在的情況來看,她根本就脫不開身,無論做多大的努力,也無法親自來祝賀的,最多就是派一個有分量的特使帶著比預計中更加豐厚的賀禮過來。”
“難得有機會光明正大的來看看嘉平關城是個什么樣子,她會放棄?”
“她肯定不會放棄,但她不得不放棄。”薛瑞天站起來,踢了踢腿,拉了把椅子坐下,說道,“賑災這件事,最積極響應的就是完顏萍,她一心都撲在這個上面,要用實力向那些反對賑災的貴族們證明,她的決定才是正確的。現在正是她的計劃中最關鍵的時刻,若是在這個時候放手,局面會變得比以前還要糟糕,受災嚴重地區的那些人可真是沒有指望了。”
“這倒是。”沈茶打了個哈欠,“金國歷史上也不是沒發生過大規模坑殺災民的情況,不過,這擱在完顏萍身上,她肯定不同意。”
“完顏宗承也不會答應,本來他的王位來得就名不正言不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絕不會希望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完顏宗承在賑災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很堅決,但也只停留在口頭上。對于那些絕對不與他站在一條戰線上的貴族,他絕對不會有什么實質的行動的。所以,就算完顏萍想來,完顏宗承也不會讓她來的,他得讓完顏萍給他撐腰。要是幾方真的發生了沖突,還需要完顏萍派兵鎮壓的。在這樣的時候,除了自己的女兒意外,完顏宗承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小天的這個想法很對,完顏萍不會親自來的。”沈昊林點頭,把沈茶往懷里摟了摟,“你怎么想?”
“萬一來了,我們就被動了。”
“好吧,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咱們今天就把這倆人給審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審完他倆之后,什么都不要想,馬上回去休息。”
“好。”
沈茶靠在沈昊林的懷里,一會兒的工夫就睡著了。她是真的很累,不只是身體累,心也累,那個表哥不是什么善茬,說出來的話是真假參半,她必須集中全部的精神來分析這個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身體動作,才能做出準確的判斷,才能想好應對之策,準確的把人往自己設的陷阱里面來。
在短時間內要做到這些,耗費的精力是相當大的,累也是無法避免的,只有靠短暫的休整才能恢復過來。沈茶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只是聽到紅葉的笑聲終于停止了,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沈昊林的那張俊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糊涂了,想都沒想就伸手捏了一下,捏完了才反應過來,挺不好意思的眨眨眼。
“感覺好一些了?”被捏了臉的沈昊林一點都沒覺得被冒犯了,反而心里還美滋滋的。在他的認知里面,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有這樣的舉動。他伸手摸摸沈茶的額頭,從小桌上拿起一杯剛倒上、溫度正適合的茶水遞到沈茶的嘴邊,“喝口茶,醒醒盹兒,我讓影五把人給帶過來。”
沈茶點點頭,接過茶杯。一看沈昊林完全不在意她的行為,她也就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
“怎么樣,好些了?”
“嗯!”
喝了一點熱茶,剛才睡得有點冷的感覺馬上就消失了,沈茶從凳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稍微活動了一下,那邊好不容易也緩過來的紅葉跑到沈茶身邊,湊過來嘀嘀咕咕的吐槽薛瑞天,向沈茶討個可以戰勝那家伙的法子。
沈茶忍不住在心里嘆氣,這兩個人真是冤家,明明兩看相厭,還偏偏要湊一起,不打贏對方誓不罷休。
就在紅葉啰里八嗦的跟沈茶探討怎么收拾薛瑞天的時候,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幾個人轉頭一看,就看到十幾個人跟拖死狗一樣,把兩個胖子給拖了進來。
“喲,看看,看看,這是誰啊!”薛瑞天嘴欠的毛病又犯了,他走到兩個胖子跟前看了一會兒,撇著嘴很嫌棄的說道,“誒,我說,一段時日不見,你倆怎么又胖了?人家都說心寬體胖,可你倆整天的逃命,累身累心、沒吃沒喝的,怎么還越來越胖?”薛瑞天伸手拍拍兩個胖副將的大肚子,“手感不錯啊!”
兩個胖將軍惡狠狠的瞪著薛瑞天,準確來說,是瞪著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三個人,這仨人是他們兩個、不,整個金軍最大的噩夢,他們從軍打仗這么多年,一遇上這仨人就必敗無疑,每次敗得特別慘,從來沒有在他們的手里討到半分便宜。
“既然是老朋友,咱們就別瞎客套了,直接進入正題吧!”薛瑞天心疼沈茶在上一場審問里耗費了大量的精力,他不想這一場還讓她累到,所以,主動的擔起了審訊的重任。“來來來,你們幾個,分別把胖甲將軍、胖乙將軍綁在這兩根鐵架子上。木頭架子太脆弱了,禁不住他們,沒一會兒就得讓他們給玩廢了。”
胖甲將軍?胖乙將軍?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武定侯爺說的這是誰啊,他們這兒有這么兩個人嗎?
“誒,這不就是胖甲和胖乙嗎?”薛瑞天拍了拍兩個胖將軍里面一個略瘦一點的,“這是胖甲!”又拍了拍稍胖一些的那個,“胖乙!”然后,很得意的朝著沈昊林和沈茶晃晃腦袋,“我給起的代號,怎么樣?我還是很有才的,對吧?”
“…”
被點名的兩個人很無語,同時翻了個白眼,這真的是太有才了,有才到他們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