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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7章 不同

  沒有去成神洲,也就意味著她錯過了與付景宸在迦業寺相遇的時機,也同樣錯失了揭穿溫嵐的機會,這些都還是其次,若是沒有煉妖葫中的泉,師祖的長生引就根本湊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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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長寧急匆匆去找蘇訥言,說起泉之事,哪知蘇訥言越聽面色越是古怪,“溫嵐是誰?你義父什么時候又多了個女兒?”

  穆長寧震驚不已,“天機門從陽真君的徒弟,義父與母親二人的骨肉,前些年義父還將人帶回鳳凰谷認祖歸宗了的!”

  蘇訥言擰緊眉心,“從陽至今未曾收徒,景宸和阿宴的女兒不是早就夭折了,哪來的認祖歸宗之說?”

  “…那泉。”

  “無天殿中仍有一眼泉水,長生引已經湊齊了。”

  穆長寧神色怔怔,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回去后在儲物手鐲中翻箱倒柜,愣是沒找出蒲宴給的那根頭發絲和屬于付嵐音的魂燈。

  很快穆長寧發現了一些事。

  這個世上,沒有溫嵐,天算一族也根本沒有出世,她雖到過太陰鳳凰谷,卻不曾進過醉花陰,孟扶搖只是孟扶搖,沒有和孟扶桑一體雙魂,羅剎洞從未出現過,她也沒有去過無垠秘境,沒有所謂的魔骨,封奕更沒有帶走那簇邪火…

  所有與神石碎片相關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明明到了時間,望穿卻遲遲不曾出現,連她想詢問這些變故的由來也沒有途徑。

  穆長寧不明白為何會有這些變化,但這似乎并不是什么壞事。

  封奕煉不成靈器,龍泉魔君煉不出血魃,蛋蛋、師叔、黎梟、嗜血妖藤他們所存在的隱患都被從根本上拔除了…沒有天算子們的出世干涉,沒有關于天命人的爭奪,就算世人對于通天門和白靈界仍舊熱衷,也不會再有極陰之地祭天之事的發生。

  似乎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一切就已經被悄然改寫。

  對于這種情況,穆長寧無疑是樂見其成的,但她仍有一個心病。

  無憂的問題,并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她如今只能夠時時刻刻和無憂待在一起,不給她回到魔域的機會,不能再讓她掉進天魔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可這并不是長久之計。

  “你最近是怎么了,為何總是愁眉不展的。”宮無憂把她的變化看在眼里,終于忍不住問起來。

  穆長寧神色頗為復雜。

  “你和魔尊相差的年紀如此之大,為何會是他妹妹。”

  宮無憂一怔,淡淡道:“我和魔尊確實沒有血緣關系,但我自小被收養在魔宮,從我記事起,便是魔宮的少主。”

  “碧血金蠶也是從小就跟著你嗎?”

  宮無憂點點頭,“它一直都是我的伙伴。”

  穆長寧深吸一口氣,“那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它會害了你!”

  宮無憂皺眉不解,穆長寧將未來會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悉數告知。

  “它是蠱皇的子蠱,蠱皇化蝶必然要它作為養料,屆時碧血金蠶反噬其主,你會死的!”

  宮無憂偏著頭一言不發,穆長寧急道:“我知道我的話沒有任何依據,但你信我一回好嗎,我不會害你。”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人信服,急得火燒火燎之際,宮無憂輕聲笑了出來,“我不清楚你從哪知道的這些,但如果是擔心這個,那真的不必了。魔尊的蠱皇早些年便死了,不會出現你說的這種情況。”

  “…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宮無憂反問。

  是啊,為什么不。

  那么多不可思議的事都發生了,怎么就不可能?

  穆長寧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球,說不出是松了口氣還是更加惴惴不安。

  她還是一直看著無憂,哪怕宮無憂提出回魔域,穆長寧也跟她一起走,光明正大地去魔宮做客,一直到本來無憂隕落的日子,她還是安好無恙之時,穆長寧才稍稍安了心。

  又過了兩年,穆長寧離開了魔宮,四處去闖蕩。

  她的仙路一直很順暢,哪怕遇到了危險,也總能逢兇化吉,還結交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累了倦了的時候,回到門派休養生息,和無憂的聯系從未中斷過,她也會偶爾和老朋友相聚,暢聊這些年的經歷。

  再沒有什么讓她煩心難過的事,心境在這樣的環境下越來越穩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望穿再沒有出現過,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過望穿。

  她的空間,只是一個普通的空間,不存在神石之靈,所以有關碎片的一切也都不存在了。

  與其說她是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間結點,不如說,她是來到了一個平行時空,而在這個時空,一切都很美好。

  這個世界沒有望穿的陪伴,雖然有些遺憾,但穆長寧也接受了現實。

  數十年過后,穆長寧結成了元嬰,又一次破了蘇訥言和慕衍結嬰的記錄,成為修真界最年輕的元嬰修士,整個蒼桐上上下下都沸騰了,廣寧真君這個名號,更是傳遍了修真界。

  結嬰大典那日很熱鬧,蒼桐派宴請了各門各派五湖四海的修士前來觀禮,宮無憂和黎梟也在其中之列。

  門中好友相繼送上賀禮,凌玄英付文軒也齊齊出席道賀,孟扶搖帶著雪妖到場,遞給了她一個禮盒,順勢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穆長寧抬眸瞪他,孟扶搖卻高興地哈哈大笑。

  她靜靜看著,什么脾氣都沒有了,也跟著彎唇而笑。

  結嬰禮上,蘇訥言親自為她束冠,所有人都面含微笑,一片喜氣洋洋。

  典禮結束后,穆長寧敬了一圈酒,覺得有些醉了,跑去了一個無人的山頭吹著冷風。

  這場盛典從白日持續到了夜里,如今月上柳梢,星光寥寥,清涼的風一下一下吹著,吹散了她身上的酒氣,穆長寧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

  “長寧,原來你在這里。”

  宮無憂踏著月光走來,面上雖沒有過多表情,眼里神色卻是柔和的。

  穆長寧啞然失笑:“他們逮著我要跟我不醉不歸,惹不起總躲得起了。”

  說著又取出兩壺酒,遞了一壺給她。

  宮無憂紅唇微彎,調侃道:“還喝得下?”

  “這一點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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