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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消失的戀人(二)

  汴京城的城門口,一輛馬車朝著城郊行駛而去,守城的兵士一個個的站得筆直的,同平日里癱腳軟手的模樣截然不同。

  背著包袱的外鄉人,好奇的打量著他,問道,“一會兒工夫,你怎么變了個人似的?”

  那兵士見馬車走遠了,這才松懈了下來,指了指那馬車,“你可知道那里頭坐的是誰?那是太子同太子妃!”

  外鄉人踮起腳尖看了看,“你莫要誆人?我聽聞大官人出門,那都是前呼后擁,那孤零零的馬車里,咋會做的太子呢?”

  兵士驕傲的抬起了下巴,“一瞅你就是剛來京城的。我們殿下,在做三大王的時候,就坐的這輛馬車了。這是太子妃娘家的馬車。太子妃家那是大奸賊…呸呸,那是富貴人家,馬車都是亮晶晶的!”

  “我跟你說,哪一日你走在路上,突然覺得一大坨金子朝著你駛來,羨慕得你眼睛都要瞎了,那準是太子同太子妃吶!”

  “我們太子妃,那是神功蓋世,打得遼狗滿地找牙,有她在,誰敢欺負太子?她一人就抵得千軍萬馬,何須侍衛跟著。我瞅著殿下走得這么急,八成又去瞧死人去了!”

  “唉,我還一次都沒有瞧過殿下審案呢!都怪我們這個守門的活計,那是半步都離開不得,要不然,我就追過去了。”

  外鄉人有些發懵,我們身處的,可是同一個大陳?我怎么覺得這話里話外的,透露著哪里不對勁呢?

  閔惟秀坐在馬車上,愉快的吃著桂花糕。雖然這桂花是用糖腌過的,并不新鮮,但是也不影響它的香甜。

  自打上午端嬪提了那桂花糕,她就實在是忍不住了,磨著宋嬤嬤給做了好大一盤子。

  姜硯之看著吃得跟一只倉鼠似的閔惟秀,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的渣子,“惟秀啊,你說這被綠,是不是也是代代相傳呢?你瞅瞅啊,我二哥吧,綠成了一片原野。”

  “我阿爹吧…聽了磨鏡之癖的傳言,差點兒沒有氣死…這一轉眼,端嬪也是另外有心上人!”

  閔惟秀挑了挑眉頭,“你說有沒有傳給你!”

  姜硯之一抖,“當然沒有!之所以他們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們后宅人太多,自己個不專一,怎么能夠指望別人對他專一呢,對吧?過分!”

  閔惟秀的眉頭松了下去,又拿起了另外一塊桂花糕。

  姜硯之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想起了這次的案子說道,“白沐陽這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他家中早早的就報了官,不過因為時間太久了,早就成了一樁懸案。最后只好草草的安了一個已死亡結了案。他家中也給他立了衣冠冢。”

  “這個卷宗,便是當年的推官,前去調查白沐陽下落時的記錄。”

  若是一般的人家,官府不一定有這么熱心腸,但因為白家顯赫,雖然并不是什么頂流人家,但家中為官之人,委實不在少數。當年的推官,還真是認真仔細的搜查了一遍。

  到后來實在是尋不著,才放棄了。

  “端嬪說的沒有錯,白沐陽為了討她歡心,帶著常隨小刀一塊兒來了城郊的小營村摘野刺泡兒。這里有一座小山丘,山路的兩側,生了很多刺泡。白沐陽好廚,舌頭也異于常人,正常人吃刺泡兒,就只有好吃和不好吃兩種結果。”

  “但是白沐陽能夠分辨出里頭細微的口感差別。他知道,只有這一處的刺泡兒,是最美味的。當時天氣挺熱的,白沐陽摘了小半籃子,覺得口渴了,便讓小刀去附近的小溪里舀水來喝。”

  “小刀拿著竹筒去打水,再回來一看,白沐陽就不見了,不光是他不見了,就連那一籃子刺泡兒也都不見了。一開始小刀以為他去了山林深處,便獨自去尋找,可是找到天都快黑了,都沒有找到,這才開始著急,回城報信去了。”

  “兩家人連夜搜山,可是白沐陽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個影兒都沒有。”

  閔惟秀摸了摸下巴,“會不會是那個小刀,偷偷的把白沐陽給殺掉了,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呢?”

  姜硯之搖了搖頭,“當時的推官,第一個也是懷疑小刀說了謊話,畢竟最后見到白沐陽的人,只有他一個。他們出去了一整天,小刀完全有能力,也有時間殺了白沐陽。”

  “小刀只有姐弟二人相依為命,當年他們兩個都被人賣進了秦樓楚館,走投無路了,是白沐陽救了他們姐弟二人。小刀對白沐陽忠心耿耿的。當時推官提出這個假設,都被白家人給否定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們白家人相信自己的眼光。”

  “那不是沒有線索了么?這么多年過去了,即便是有什么痕跡,也全都沒有了。就算是有人把白沐陽殺了,埋在山中,也因為過了許多年,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姜硯之裂開嘴笑了,“惟秀啊,你家夫君是什么人啊!我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將不可能變得可能的男人啊!”

  閔惟秀無奈的點了點頭,“對對對!你最厲害!”

  姜硯之的下巴翹得更高了!

  “白沐陽的案子線索少,但是我火眼金睛,發現了另外一個可能同他有關聯的案子。就在白沐陽失蹤之后的第二天,小營村也有人去開封府報官,說他家的女兒,在夫家不見了。當時正好要在小營村附近搜尋白沐陽,所以就被同一個推官接了案子。”

  “可沒有等他問話,那個村民又說,是他搞錯了,他女兒同夫婿賭氣跑了,現在已經回來了。因為有白沐陽案,這個不起眼的假案子,就被人給忽略了。”

  “村民怕官,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了,不會上衙門去告官。一個人不見了,更有可能的是,尋了同村的人,一道兒去找。就像白沐陽不見了之后,也是他們兩家人先自己找的。實在找不著才會去報官。”

  閔惟秀聽完,無語的看了姜硯之一眼,之前看你嘚瑟的模樣,還以為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呢!

  搞了半天,只是找到了一個算不得線索的線索嘛!

  “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走,咱們就先去那村民家中問上一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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