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壽王妃?生得也不過如此嘛!腰那么細,一看就不好生養!”那小娘子見閔惟秀跳下來了,又忍不住說道。
閔惟秀抬了抬下巴,一副眾人皆狗屁的模樣,將一只手硬搭在了那小娘子手上,“走罷!”
那耶律槿的妹妹來不及發火,什么叫走罷?你把我當婢女使喚嗎?
只覺得一條殘影閃過,一只手就到了胸前,她正準備大叫淫賊!卻發現那哪里是手,那怕是一座山吧!
還來不及多想,整個人已經被壓趴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
周圍看熱鬧的遼人,都忍不住喧嘩起來,一個個的憤怒的看向了閔惟秀。
閔惟秀半點不懼,“郡主怎生行如此大禮?我只是瞧見你手上落了一片葉子,幫你拂去。我這個人,從小體弱,母親一直十分嚴格的要求我,衣服便是有半點褶子,也忍不住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快快請起!”
耶律小郡主一抬頭,差點兒沒有閃瞎自己的狗眼!擦!都說大陳人富,她還嗤之以鼻,今日一瞧,果真富有!
她哥哥那個敗家玩意兒甩金葉子算什么?這大陳的王妃簡直是穿的金盔甲啊!難怪那么重!
“你!”耶律小郡主被金子晃了眼,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慢悠悠的下了馬車的姜硯之,差點兒沒有笑死。
娘子啊,你還體弱啊!那世上就沒有體強的小娘子了!
“三大王,王妃,大陳的各位來使,還請先去歇息吧,一切都準備好了。”耶律槿瞪了自己的妹子一眼,黑著臉說道。
姜硯之笑了笑,“耶律兄別來無恙啊,王監軍臨死之前,還念叨著你呢,說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西出陽關有情人。”
他的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又議論紛紛起來。
遼人草原做派,不似大陳人臉面,將太子被俘之事,捂得嚴嚴實實的,耶律槿被抓一事,雖然不是所有人都知曉,但他同王監軍的風流韻事,托身邊人的福,那是整個王都,人盡皆知。
耶律槿的臉更黑了,咬牙切齒道,“這是大遼!”
姜硯之點了點頭,“是大遼沒有錯!”
耶律槿差點兒鼻子沒有氣歪,知道這是大遼,你一頭肥羊進了羊圈,居然如此囂張!還有沒有當羊的覺悟了!
“這是我家妹妹耶律蓉,另外兩位,乃是我表妹,蕭筠同蕭絲兒,壽王妃若是有什么問題,可尋她們三人。”
耶律槿說道壽王妃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他同閔惟秀的梁子可結大了!若不是閔惟秀,他也不至于屁股中箭,也不至于被俘虜不說,還名聲爛大街了。
他以前的那些豬朋狗友們,見到他,都恨不得躲起來,深怕被他瞧上來,強搶進府,就連宮中的小皇帝瞧了他,都眼神怪異,這些倒霉事,全是閔惟秀所賜!
這姑娘,簡直天生是他的克星!
姜硯之順著耶律槿的介紹,禮貌的點了點頭。
那耶律蓉便是之前被閔惟秀壓趴下的那一位,蕭筠穿著一身綠衣衫,頭上胡亂的插著幾根羽毛,臉上生有幾點雀斑,聽到耶律槿介紹,微微的點頭示意,而那蕭絲兒,則是一直黑著臉,不說話。
比起耶律蓉,她倒是生得同耶律槿更像親兄妹。
“大王遠道而來,先請進去歇息吧。”
大陳需要給大遼歲貢,因此每年都會有使臣過來,是以在大遼的王都里,也有自己的住所,常年駐扎在此的人姓周 名玉,乃是正經科舉出身的進士。
見氣氛尷尬,忙不得的插嘴說道。
姜硯之朝著周玉點了點頭,就算他不累,閔惟秀也該累了。
耶律槿也不想做這個迎接的活兒,見姜硯之要休息,巴不得,抬腳就往里頭走。
走了好幾步,卻見那蕭絲兒半天不動,忍不住喊道,“絲兒,走了。”
快點應付完事了,咱們好各找各媽,各干各事去啊!
蕭絲兒還是紋絲不動。
站在她身邊的耶律蓉,忍不住推了她一下,“絲兒姐,走了!”
只聽得咚的一聲,那蕭絲兒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啊!”耶律蓉尖叫了起來。
閔惟秀同姜硯之對視了一眼,擦,不會這么邪門吧,他們剛剛踏上王都的土地,就死人了!
姜硯之咳了咳,走過去探了探蕭絲兒的鼻息,搖了搖頭,“沒氣了!”
耶律蓉一把抱住了耶律槿的胳膊,“哥哥,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沒有殺人啊!一定是那個壽王妃,她殺人如麻,連你的屁股都戳,一定是她!”
耶律槿恨不得將她的嘴捂上,我們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這么敗你自己的哥哥!缺心眼子吧!
閔惟秀擺了擺手,“在場的諸位都能夠做見證,我不但沒有挨過她一下,就連話都沒有同她說上一句。我們從大陳遠道而來,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嗎?一上來,就污蔑人?”
姜硯之此刻已經蹲了下來,仔細的看著地上躺著的蕭絲兒,“她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烏,應該是中毒了。之前我瞧著她不說話不言語,還當是對我們大陳不滿,現在想來,在當時應該已經中毒在身了。”
姜硯之說著,掰開了她的口鼻看了看,又拿起蕭絲兒的手,仔細的瞧了瞧。
“口中并無異味,但是手指上有一個奇怪的小黑點,像是手被什么東西扎過,目測所見,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至于其他的,得仵作驗看了之后,方才知曉。”
耶律槿好奇的看向了姜硯之,“你還會驗尸?”
大陳來的人,都面色古怪起來。
你怕是不曉得我們大王的威名吧,他豈止會驗尸啊,他走到哪里都會死人啊!這都死了一路了,我們擔心大陳人要滅絕了啊,這不送你們大遼來了嗎?
你們準備好顫抖了嗎?
“略通略通。在大陳,我是負責大理寺的。這里人多嘴雜的,耶律兄還是快些將令妹抬進去吧。”
耶律槿回過神來,大手一揮,一群遼兵便將蕭絲兒給抬進去了。
姜硯之同閔惟秀對視了一眼,也跟著往里頭走去。
站在后頭的蘇中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艾瑪,總覺得自己要預言成功了!三大王,明兒個咱們就進宮去跟遼國皇帝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