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松了一口氣,“太好了,小娘。沒有命案就好,萬一趕不上燈會,那可就要再等一年了。我聽說今年太子殿下請了南地做燈籠的名匠,有許多新奇的玩意兒呢!”
“還有打鐵花看!我記得,還是小娘八歲那年看過的呢!”
閔惟秀也好奇起來,“打鐵花,開封城里打鐵花么?”
開封城人多屋子也多,打鐵花火花四濺的,宮中怕濺到了貴人,又怕不小心走水了,是以甚少會有表演這個的。
太子今年諸事不順,可著勁兒想要在官家還有太后面前表現一番,是以才花了大心思,準備今年的上元燈會。
“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我們的墓室,上元節就能玩就好了,那豈不是開封一大奇景?”閔惟秀頗為惋惜。
嘿嘿,要是把官家太子,還有劉鸞都騙進去嚇唬一番,那豈不是樂子大發了。
姜硯之知曉閔惟秀的心思,也跟著幻想了一番,認真的對閔惟秀說道,“沒關系,過了上元節,還有中元節。中元節又叫鬼節,咱們那日叫他們去玩兒,那才有意思呢!”
皇宮之中,正在同呂相公議事的官家打了個噴嚏,“硯之那個死孩子,該不會又在想要怎么坑爹了吧?朕最近總是有一股子不祥的預感。”
呂相公摸了摸胡子,露出了迷人的假笑,“三大王寬仁正直,說不定在想著怎么孝順官家呢。”
閔惟秀同姜硯之樂呵呵的想了一番他們日后躺著收錢的美景,下了馬車就要去看那假人兒。
剛剛走近,就聽到一個大娘嘀嘀咕咕的說道,“真是慘啊,這老王頭,正月都沒有過,怎么就突然摔死了呢?”
另外一個村婦接嘴道:“可不是,聽說是鬧鬼了。咱們村這是走了什么霉運啊?唉,這一塊的風水怕是不好,早些年那…”
“你快莫說了,萬一被鬼聽到,來尋你就慘了…按我說啊,咱們還是早些回去的好,怪滲人的。”
一個大娘鄙視的看了眾人一眼,“怕什么,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還說不得了是怎么地。”
閔惟秀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了馬車,朝著那群正說著八卦的婦人走去,好奇的問道,“大娘,大正月的,這誰家這么糟心啊?”
大娘看了她一眼,“你說老王家啊,可不糟心。昨兒個夜里,他摔了一腳,人給摔沒了,死不瞑目啦,眼睛睜得大大的!嚇死個人了!”
她說著,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啊,他們家鬧鬼啦!這都是報應。”
這個時候,旁邊的另外一位大娘認出了閔惟秀,顫抖著說道,“這不就是那日去柳家的那個小娘子么?就是一腳能把門都踹飛的那個!”
閔惟秀訕訕的笑了笑,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大娘好奇的說道:“你們今兒個要踢哪家的門?等等我啊,我去抓把瓜子就來!”
閔惟秀有些汗顏,還抓把瓜子,你咋不搬個逍遙椅來躺著看戲呢?
屋外說得太響,屋子里頭的人聽到了動靜,那燕娘忙不迭的跑了出來,又憂又喜的說道,“貴人還請進屋,這外頭冷得很。我們已經徹夜不休的趕制了,也才做了七個新娘。旁的怕是要等上些時日。”
姜硯之一聽,十分的驚喜,這比他想象中的快多了。
他正要抬腿進院子,就瞧見一個約莫十五歲的少年沖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哭道:“這位官爺,您是官爺對不對?那柳溪虐待媳婦兒,這種事你都管。哪你來管管我爹吧,我爹他死不瞑目,其中一定有冤情啊!”
“我爹腿腳利索得很,是村中唯一的獵戶,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摔死了呢?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他!”
他說著,指了指站在院子中的劉助教,“就是他,昨兒個我還聽到他同我阿爹爭吵呢!肯定是他殺了我爹!”
劉助教大驚失色,“你不要胡言亂語!我這幾日都在趕活計,哪里會殺人。再說了,昨日也不是我一個人同你阿爹吵架了,你怎么不說另外一邊住著的柳全呢?他也同你阿爹吵架了。”
少年咬了咬嘴唇,“柳全…柳全也有可能。總之我阿爹武藝高強,是絕對不會摔倒的!”
姜硯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是自己摔死的,還是被人害死的,咱們去看上一看就知道了。”
“小石頭,快回來,莫要擾了貴人,你阿爹已經沒有了,你就別瞎折騰,讓他早日入土為安吧。”門口一個披麻戴孝的婦人,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對著那個名叫小石頭的少年,招了招手。
姜硯之瞇了瞇眼睛,反倒是覺得有問題起來,一個轉身,便朝著隔壁老王家的院子里走去。
“走,惟秀,咱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閔惟秀點了點頭,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剩下安喜欲哭無淚,小娘,你忘記打鐵花了么?
這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子,同他們去過的柳溪家中并無多大的不同,正堂里放置著一口黑黝黝的棺材。
一個約莫十四歲的少女,正跪在那里,紅著眼睛燒著紙錢。
看到閔惟秀同姜硯之進來,忙躲到了婦人的身后,看上去有些怯弱。
而在棺材之中,躺著一個有些發胖的中年男子,他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像是要崩裂出來了一般,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死者生前很有可能看到什么極度驚恐的事情,你看他臉上的表情。”姜硯之認真的說道。
他說著,又掰起老王的頭看了看,“后腦勺摔出了一個洞,里面還有沒有清理干凈的碎石頭渣子,應該是摔在了大青石上。”
閔惟秀點了點頭,想起了之前那些大娘們八卦的事情,“聽說你們這宅子鬧鬼,可有這樣的事?”
屋子里沒有人說話,閔惟秀給姜硯之使了個眼色,便走了出門去,果不其然,看到那個大娘揣這一把瓜子跑了過來,塞到了閔惟秀的手中,“自己家炒的,香著呢?怎么樣啊,怎么樣啊,老婆子沒有來晚吧?”
“沒有…”閔惟秀無語的說道,“話說大娘,你說的鬧鬼是怎么回事?”
大娘吐了一口瓜子皮,神秘兮兮的說道,“你不知道么?隔壁那姓劉的兩口子啊,是外地人租的村中房子,他們不知道,他們住的那個,是一個兇宅啊!在三年之前,有一個小女孩在那屋子里上吊啦!”看請瀏覽m.shu花ngge.org/wapbook/37083.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