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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時間到了

  朱酒務同綠袍人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了一番,就又跑了出去,準備下樓去搜。

  閔惟秀抖了抖腿,站在這里看了這么久的鬼咬鬼,終于輪到他們出手了,“三大王,走,咱們也去找賬冊去。小趙御史說得沒有錯,三司使大有問題。如今我們又瞧見那綠袍人的模樣,找出殺朱酒務的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她想著,心中越發的高興起來,今兒個夜里可真是大獲全勝啊!

  姜硯之卻是一把拉住了閔惟秀,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幽幽的說道:“惟秀啊,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條沉船啊…一會兒咱們怎么回去?”

  外面的霧氣太大,他們只知道船已經開了很久了,估摸著離岸已經很遠了。

  閔惟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隔壁又傳來了動靜,二人立馬又貼到了洞口處,仔細張望起來,這一看,差點兒眼珠子沒有掉下來。

  只見那隔壁屋子里死去的人,又全部活了過來,好似之前發生的慘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那陳老爺子得了賬冊,正得意洋洋的笑著,“你爹沒有教過你,重要的東西要收好么…”

  閔惟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的確是毫無變化的又重新上演了一次,每個人的神態動作,就連說的話都一次不差的!

  這下子,就連鐵石心腸的閔惟秀,都忍不住同情起隔壁的人來。

  天下竟然有這么慘的人,死了一次不夠,還得一次又一次的死!這果真是條鬼畜的船啊!

  看到了第三次,閔惟秀都有些瞌睡起來,如今已經早就過了子時,正是人困倦的時候,再兇殘的慘案,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也疲憊了啊!

  說話間,第五遍已經開始了…

  陳老爺子得了賬冊,正得意洋洋的笑著,“你爹沒有教過你,重要的東西要收好么…”

  只聽得嘭的一聲巨響,一面墻倒了下來,站得離墻最近的梁桓就地一滾,險些被砸成了肉餅,雖然逃過一劫,但是也弄了個灰頭土臉的。

  閔惟秀訕訕的看著眾鬼,尷尬的舉起手來,“你們這船不行啊,雖然隔板是木頭做的,但是不能跟紙糊的一樣啊,我就輕輕的推了推,他就倒了!”

  那陳老頭一瞧,怒氣上了頭,“哪里來的宵小…”

  閔惟秀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都是要死第五次的人了,咋火氣還這么大呢,“三,二,一,倒!”

  果不其然,在閔惟秀數到一的時候,陳老頭毒發身亡,嘭的一聲,倒了下去。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兩間屋子里站著的就只有八個人了。

  一臉懵的梁桓還有朱酒務,以及他們各自帶的狗腿子。

  以及同樣懵的姜硯之,還有路丙同安喜。

  梁桓同朱酒務對視了一眼,齊齊的朝著閔惟秀攻過來,閔惟秀一驚,嘿,怎么不造劇本演了啊!不敬業啊,大兄弟!

  難不成對之前的死法已經膩歪了,想要死在她的狼牙棒下?

  就在閔惟秀舉起狼牙棒的瞬間,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了,在樓下的那些船夫以及花娘們都涌了上來,其中一人問道,“東家,沒事吧?”

  閔惟秀心中暗道不好,把一船的鬼全都吸引過來了。

  那些人一瞧屋子里的地上,倒了一地的尸體,都嚇得四處逃散起來。

  整個船都騷亂了起來。

  朱酒務見閔惟秀目瞪口呆的看著門口,對綠袍人使了個眼色,綠袍人果斷出手,鐵錐直戳梁桓的喉嚨而來。

  閔惟秀見狀,抬起狼牙棒一擋,只聽得一聲刺耳的咣當聲,那鐵錐被擊落在地,綠袍人臉色一變。

  “惟秀,別把他打死了,這一次他是人,不是鬼!”

  閔惟秀聽到姜硯之的呼喊聲,仔細一看,果然同前幾次不同,這一次的綠袍人,是有影子的,而且相比幾年前,顯得成熟了好幾分。她來不及想是怎么回事,就對那綠袍人撲去。

  綠袍人聽到話大驚,忙朝門口跑去,卻被閔惟秀猶如老鷹抓小雞一般的扯住了衣服領子,而那個朱酒務,則是乘亂跑了出去。

  此時路丙也已經將梁桓主仆二人給捆了起來。

  “梁桓,你說,你把賬本藏在哪里了?”

  梁桓卻是氣定神閑的,“你們是三司使派來的人么?我梁桓做人雖然不光明磊落的,但是說到做到,三司使讓八仙樓成了正店,我就會把賬本交給他的。就算你們不來,我也會給你們的,賬本就在那個陳老頭身上。”

  閔惟秀的狼牙棒伸了過去,梁桓終于變了臉色,這狼牙棒上煞氣橫生,一瞧就是真見過血的,“我沒有騙人,你們拿起來看就知道了。賬本前兩頁是真的,等事情辦成了,我便告訴你,剩下的部分怎么看。”

  姜硯之看了路丙一眼,路丙趕忙過去,從那陳老頭身上搜出了賬冊,果然只有前兩頁是有字的,后面都是一片空白。

  姜硯之翻了翻,翻不出所以然來,便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糟了,船進水啦!”

  突然之間,樓下傳來了呼喊聲。

  一直被閔惟秀提溜著的綠袍人大驚失色起來,“快快快,時辰到了,鬼船要沉了,三大王,閔五娘子,咱們趕緊跳海,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快啊!我只是來找賬冊的,不想死在這里給他們陪葬啊!”

  船突然晃了一下,安喜陡然尖叫起來,“啊!小娘!死人!”

  閔惟秀低頭一看,之前還活得好好的梁桓,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堆枯骨,躺在地上…之前死掉的那些人,也都變成了白骨。

  這一條鬼船上的法術,就像是頃刻之間就消失了一般,變成了一片死寂。

  燭光沒有了,人也沒有了,嶄新的船,也變得破破爛爛的,好似下一刻鐘,就要沉下去了一般。

  姜硯之深吸了一口氣,“惟秀,咱們趕緊跳船。”

  閔惟秀點了點頭,隨手抓起了旁邊的一個木桶,將那綠袍人捆在了上面,扔進了水中,然后一把撈起嚇得失魂落魄的安喜,跳了下去。

  姜硯之推開窗子,望著在下面沖著他招手的閔惟秀,咬了咬牙,憤憤的對路丙說道,“看你多沒有眼力勁兒,你要是抱著安喜跳下去,那惟秀摟的就是本大王了啊!”

  路丙差點沒有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輕輕地懟了一句,“三大王,我覺得閔五娘子的手可能不夠長,摟不住你。”

  就在姜硯之要惱羞成怒之際,路丙已經帶著他跳了下去,姜硯之閉著眼睛,咬著嘴唇,本大王好害怕啊!但是惟秀在下面看著呢,不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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