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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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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肝膽俱裂的“勿幸”喊得軟倒的名勿幸神魂一震,重復清明,眼角一滴淚滑下。

  但愿不相識,便能不相思。

  竑抱著名勿幸,兇神惡煞看向來人。

  竹子淡然的很,絲毫沒被現場愛恨情仇的氣氛感染,手指一點,竑便不能動了,抱著名勿幸僵立當場。

  大驚,瞇眼:“我從未得罪過閣下吧。”

  這人他不認識。

  竹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右手往名勿幸頭上虛虛一罩,一道灰色的濃霧從其天靈蓋鉆出,源源不斷匯入竹子的手心。

  “與你無關,不過取些霉氣一用。”

  名勿幸并未昏迷,虛弱的看著逆光中的人影,忽然福至心田:“你——與夜溪...”

  竑一震,這人認識那個女魔頭?

  竹子淡淡看她一眼,算是解釋:“正是給她用。”

  說到與竑不相干的,名勿幸正常很多,問他:“夜溪要對付誰呀?”

  因著虛弱,說話很慢,聽得耳中,便是乖乖女咿呀軟語。

  竑不可置信低頭,方才你對我是怎樣?

  竹子:“用到她身上。”

  兩人皆是一呆。

  名勿幸哦了聲,有些傻:“可是,我的霉氣影響不到夜溪啊。”

  竹子手一頓,繼續汲取,淡淡道:“所以,我要多取一些。”

  加量不加價,還不行的話,再取一次便是了。

  竑狐疑:“你與她有仇?”

  不用竹子回答,名勿幸先鄙夷:“人家對夜溪沒有惡意,你感受不出來嗎?”

  竑便嘆氣,很失望。

  竹子不再理會二人,專心收著霉氣,而兩人保持著一個姿勢,竟難得的融洽起來。

  有些尷尬。

  許久,竹子還不停。

  竑忍不住開口:“夠了吧,這可是她的本源,你取太多——”

  對她不好。

  名勿幸頓時心里酸酸漲漲,甜里發苦,什么事兒啊,孽緣。

  竹子收了手,卻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還會回來一趟。”

  說完人不見了。

  竑傻眼:“這人真是——等你到什么時候啊?”

  名勿幸咬了咬唇:“放我下來。”

  竑:“...動不了。”

  名勿幸動了動腿,她也動不了,這是生怕他倆跑了?

  竹子帶著霉氣回來,夜溪已經又是好漢一條,正落草為寇侵吞別人家的山頭。

  一個霉氣彈甩過去,揮著大刀的猛少年平地一跤,機靈一滾,站了起來。

  “呸,哪個龜孫子敢暗算你爺爺我。”

  很好,龜孫子,回頭再算賬。

  又一個霉氣彈甩過去,又是一跤,不過少年機敏,這次沒摔到地上去。

  “龜孫敢不敢站出來!”

  少年嘴里大叫,手上大刀片子不忘刷刷砍人。

  竹子看了看手里的霉氣彈,竟挨上一記就提高了免疫嗎?

  把團子團更大丟了過去。

  “擦!小的們,給我上,全砍殺了老子再找黑手。”

  又丟了幾個,竹子大約拿捏準了用量,嗖一下回到神界,又抽煞氣。

  竑和名勿幸無奈又無語,他們已經這樣子站了有約莫十天了,一動不動的,說話又別扭,兩人便誰都不開口,尷尬要死。

  竹子又取了回霉氣,取完了,才打量周圍環境,發現是無人僻靜的不知哪里的旮旯角,條件還算不錯,揮手落下結界。

  兩人傻了眼,旋即發現能動了。

  竑:“前輩,您這是何意?”

  竹子對名勿幸道:“你還有用處,住下吧。”

  省得他跑到老茶葉梗子那里問。

  名勿幸驚呆,她被囚禁了?

  竑看她,再看竹子,小心翼翼:“那前輩,用不著我吧?”

  唰,名勿幸狠狠瞪他,渣男!

  竹子無情開口:“沒空送你出去。”

  帶著霉氣又走了。

  他一走,竑立即往遠處跑,而名勿幸長出一口惡氣,頗有些風水輪流轉的意氣風發,不緊不慢追上扒在結界內壁不得出的男人,捏實了拳頭掄了上去,疾風暴雨。

  呵,霉氣嘛,她有的是,萬萬年抽下去她都不心疼,只要這渣男萬萬年挨著她拳腳。

  自此,夜溪的投胎轉世之旅一路霉神附身,真正到了喝口涼水都塞牙的地步,而因著這無敵的霉運,夜王愣是成為有史以來八字最硬之人,從沒享受過家庭溫暖超過半年的便被丟出家門,或是被好心人輪流喂養,或是被出家人撿了伺候神佛,或是直接被野物憐惜著奶大,但她始終堅強的如同病毒,不死并爆發著無窮的大能量。

  生生凄苦,世世光鮮,完美詮釋著何謂花樣逆襲。

  如此頑強到頑劣的生命力,讓幕后毒手竹子甚是無語,他已經很盡力了,為何你就不能有一次的凄慘到老?

  說好的嘗盡人世間苦難折磨呢?

  夜溪:我這么優秀我也沒辦法呀。

  不讓夜溪吃盡苦頭竹子誓不罷休,因此,竹子好幾次回神界去取霉氣。

  甚至嫌棄:“這么好的處所,你不好好修煉,霉氣越來越不好用了。”

  名勿幸:“...”

  回頭竑身上便新傷疊舊傷,好不凄慘。

  他主動爭取:“前輩,不然您帶我去,您看哪個不順眼,我吃了他。”

  竹子皺眉:“你又吃不了她。”

  竑一驚,差點兒打嗝兒:“夜溪?”

  他吃不了的,也就只夜溪一個,啊呸,什么吃不了啊,那時候的他太虛弱。

  拍著胸膛保證:“今時不同往日,讓我去,我一定吃了她!”

  竹子看他宛如智障。

  名勿幸從后頭踹他一腳:“你個蠢貨,還看不出來嗎?前輩是在做對夜溪好的事情。”

  以這位神秘人之能,收拾個夜溪用得著專門抽她的霉氣,顯然是給夜溪設立什么關卡吧。

  竑習慣性的趴在地上,舉手:“前輩前輩,我當然吃不了她,我和夜溪多硬的關系啊,我可以吃她半個啊。”

  名勿幸一腳踩上去,使勁兒碾:“吃夜溪?做夢去吧,不如我來把你切片煎炸了。”

  拖走,暴打。

  竑:嗚嗚,我太難了。

  “等等。”竹子忽然開口。

  名勿幸動作一頓,不是吧,真聽了這廝的去吃夜溪?

  竹子走過去,高高在上俯瞰地上的竑,竑瞇著眼竟看不清他臉上表情。

  “說來,夜溪那里收著一個東西,好似與你有些關聯。”

  哈?什么?

  竑表示自己聽不懂。

  說完這句話,竹子就不見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莫名其妙。

  名勿幸小拳頭一捏:“來吧,之情的事情還沒做完呢。”

  竑翻起來跑:“你這個女人,夠了,這就是我為什么不肯留下來的原因,日日鎖在你身邊,呼之即罵,揮之即打,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名勿幸已經不是以前喜歡的人說句重話就會傷心掉淚的單純小姑娘,聞言,冷笑不已,身姿優雅從容的追著。

  “那你倒是跑呀,不是喜歡被我追嗎?不是很享受被我追的滋味嗎?好呀,我日日追著你跑,歡喜到骨子里了吧。”

  竑嗷嗷叫:“我喜歡你追不上我。”

  名勿幸冷笑:“可我喜歡揍你。我先滿足你,追著你。也該輪著我得償,這是你作為男人的起碼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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