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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祭月

  夜溪:“怎么那么巧就有個惡人給我殺?難道這樣的人物輩出?神界不安穩吶。”

  “跳梁小丑罷了。”書生茶爺淡淡道。

  夜溪便笑了聲:“我可不信你給我介紹的,能只是小丑?”

  真是小丑,值當上層神界大動刀戈?值當許下大功勞和功德?

  書生茶爺淡淡看她一眼:“我這茶資可不便宜。”

  夜溪笑了笑:“知道你不賤。”

  左右四個跟著:“不賤不賤,知道你不賤”

  書生茶爺氣結,這樣罵他...

  夜溪忍笑:“但這消息也得讓我們滿意才行,做生意,理應如此。”

  總不能我給大價兒,你給我半截,真會掀你攤子喲。

  “一顆龍心。”書生茶爺左邊眉毛高高一挑。

  “好。”不待同伴聽明白,夜溪已經張口應下。

  無歸睫毛顫了顫,看向書生茶爺的眼底閃過危險的光。

  可夜溪已經應下,并隨著應下將什么東西往書生茶爺側后的地板上扔,噗通一聲。

  一顆血淋淋鮮活的仍在收縮的心臟。

  定睛望去。

  無歸鳳屠吞天火寶暗暗得意。

  書生茶爺卻黑了臉:“我說的不是這個!”

  龍獸的心,何需他用消息去換?

他要的是  鳳屠微笑:“你告訴我們的消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嗎?”

  換言之,不論是窮奇,還是窮極神獸血統的,去上層神界一打聽就知道了。至于說讓吞天成獨立神,期間會有的危險,和功德越多的好處,需要無良商家說嗎?

  這年頭,干什么沒危險?便是好端端坐在茶棚子里喝茶都有可能神屠場從天而降呢。

  至于功德?鬼都知道是個好東西,做好事,有了功德事半功倍。做壞事,有功德可以抵消孽業。

  所以他說了什么呢?

  一顆龍獸的心都是半給半送呢。

  知足吧。

  書生茶爺氣倒,知足個屁!

  自己能打聽著你們倒是自己打聽去啊,有本事上上層去啊,有本事認祖歸宗啊,茶爺可是無所不知,知道你們兩個小混蛋對家里人做了什么好事。

  很不開心。

  下逐客令。

  夜溪起身:“唉,看你什么也只是知道個了了的樣子,很不如你家老爺子。后會無期。”

  書生茶爺氣,臨走還罵他,以后再不接你們的生意!

  “茶葉呢?我們是來買茶葉的,給裝上啊。”

  書生茶爺心煩的一伸手,直接從后頭茶樹上飛來一枝丫,扔進她手里。

  “謝了。”

  真就走了。

  書生茶爺自己個兒對著地上碩大的心臟生了半天悶氣,最終呼了口氣,凌空攝著那龍心飛到后頭茶樹林里挖坑埋了。

  暗自警醒:以后提條件的時候可得一次把話說清楚明白定死嘍。

  哼,讓你們氣我,讓你們鉆空子,還有一條最重要的沒告訴你們呢,氣死你們氣死你們!

  夜溪:我們都不知道還有一條最重要的消息的存在,生的哪門子氣呢?

  出去后。

  “他們是一家,但肯定不是一個人。”夜溪如此道。

  無歸:“應該是分身。這書生,明顯沉不住氣,才分出來沒多久吧。”

  “也足以說明茶爺的厲害了,若所有的茶爺皆是同一人的分身茶爺究竟什么來歷?”鳳屠思索。

  吞天便道:“老妖怪唄。神界的老妖怪還能少了去?說不得連你們的長輩見了也要叫一聲前輩的那種。”

  鳳屠不由點頭,很有可能。

  夜溪對吞天:“你去殺窮奇。”

  吞天眼一白,多嫌我命長呢。窮奇要殺,也要做足準備。

  無歸開口:“咱們再找個茶爺去。”

  為什么?

  “方才那小子,明顯言猶未盡,應該故意瞞下了更重要的消息想與我們談條件的。”

  夜溪一嘆:“再找一個,他們守望相助的,定一開口就要一顆神龍心。我怎么辦?把你的心剖給他?”

  自語:“也不知道他要龍心做什么。”

  無歸:“試一試吧。也是那小子不成熟,先告訴了我們些才提條件。說不得下一個先提價呢,我們能給就給,不能給就走,也不會損失什么。”

  夜溪一想:“也好。若是關于這些我們買不起,打聽下你們兩家對你倆的態度也好。”

  若是兩人能順利歸家,至少不用苦哈哈的找茶爺買消息。

  這次兩人誰也沒反駁。

  認識到有家族有后臺的好處了。

  于是又開始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的旅途,中間遇到各式各樣的神,有仙路上來的,也有魔路上來的,聽得幾條下頭的消息。

  似乎是仙界和魔界的妖族里出了什么事情,具體情形誰也說不清楚,但肯定的是,死了很多妖。

  不管是妖仙,還是妖魔,死了很多。

  直覺與空空有關。

  夜溪不免憂心:“她到底做了什么呢?”

  空空到底做了什么?

  其實沒什么,她很老實,可奈何有人不想讓她安生。

  自從把爹娘安頓好,無了后顧之憂,空空就走了,去了皇天界,跟著準備祭月大典。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祭月大典上。

  空空換上繁重的衣飾,對鏡自照,撇嘴,真不好看,可不得不承認,很有氣勢,超脫美丑的氣勢。

  然后代領妖族拜月。

  那月又大又圓,又白又亮,仿佛不在不勝寒的高空,而是降到了半空中,像一輪車,要接誰走。

  那個時候,皇天界激動起來,所有妖篤定今次祭月定會圓滿。

  而后,空空出場。

  沒有一身怪力,還真撐不住一身行頭。

  撐著行頭的空空在月下,在妖上,起舞。舞姿并不輕盈,反而刻意凝重,也并不婉約,透著蒼涼。

  空空面無表情,心中也毫無波動,下頭拜倒的妖族卻都仰頭望著她,望著望著,心仿佛變成一根澀澀的弦,凝滯沉重的舞步,勾著弦,狠狠的拉,狠狠的扯,再狠狠的放下。

  不能自已。

  無數妖族的情緒被舞步帶動,越來越多,越來越純,終于凝成一根弦,弦繃緊,松開,繃緊,松開...被無形的大手操控。

  空空便是那只大手,她猛的一躍,躍得那么高,仿佛要直飛進月亮里。

  而下頭皇天界的妖族們緊隨著一吸氣,心都要拋出來,神已飛出去,追隨著那道身影,直飛到月亮上去。

  飛到月亮中間的空空,進行最后一個步驟,一面鼓從她袖中飛出,瞬間漲大,以己身為錘,用盡所用力氣一撞。

  人穿過了鼓,鼓破,深紅的鼓皮從中間缺口卷向周邊,大鼓幻成一圈透明的圓環,映著白亮的月光,仿佛水波,瑩瑩生輝。

  水波慢慢的流轉,似抵擋著時間,可時間如輪,不可抵擋,將圓環推開。

  被推開的圓環向四周輻射而去,像一圈溫柔的風,拂過大地,大地上有妖無數。

  樹木招搖,花草拜服,被無形之風推著后仰的妖族們,愣愣看著上空。

  看著那道神圣的身影,還有身影后的月亮。

  月亮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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