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和無歸先一步回去,蕭寶寶仍是離去前那副模樣,臉上青白輪換著閃,但閃的頻率明顯變小。
該有勝負了。
但青色和白色出現的時間差不多,那么究竟哪個贏了 “不行,咱得進去看看。”
空空便道“我們幾個是不成的,你們三個才有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
神府,識海,神魂,太脆弱,他們毛手毛腳的,一不小心把人折騰成傻子就麻煩了。
夜溪手掌輕輕放在蕭寶寶肩頭,微微晃了晃“師兄,我要進去了,你不要反抗呀。”
咳,真的不是在開車。
“放心,我會很小心,不會傷到你的。”
更像開車了。
我也很無奈啊。
夜溪才要將精神力刺入蕭寶寶額心,忽然蕭寶寶眼睛猛的睜開。
緩慢的眨了下,焦點凝聚落在夜溪臉上,嘴角慢慢上勾。
“先別說話,聽我說。”夜溪豎起手掌,緊盯蕭寶寶雙眼。
這會兒這個不知道是誰呢,得驗明正身。
眾人嘩啦啦圍上來。
夜溪順手把容無雙拽到跟前“師兄,你好看還是容無雙好看”
容無雙看眼夜溪,小羞澀的笑,當然是他好看啊。
好巧,蕭寶寶也是這樣想的,脫口而出“我好看。”
夜溪冷笑“末途。”
一拳搗在眉心,蕭寶寶嘭的往后一倒,眼睛又閉上了。
金鋒食小二把人扶起來。
眾人就聽夜溪哈哈道“若是師兄,肯定要說我才是最好看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眾人“”
被打回去的末途“”
金鋒擔憂“出來的是末途,師兄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眾人忙去看蕭寶寶的臉,只見他臉上青白閃爍加快了。
金鋒又道“是處在劣勢吧”
夜溪捏捏拳頭“我進去。”
才到額心,蕭寶寶又睜開了眼。
夜溪冷笑,這是多怕她真的進去拉偏架呢。
“我來我來。”空空自告奮勇,瞪大眼睛盯著蕭寶寶“師兄,溪兒好看還是蒼枝好看”
這個問題被提及的兩個人已經在袖子里準備好爪子。
蕭寶寶慎重“你好看。”
兩拳。
蕭寶寶又倒下,又閉上眼。
空空呸道“當然是都好看。”
回答的太蠢了,不是她家從來求生欲強烈的師兄。
末途問些以前發生過的舊事就那么難嗎啊 第三次,又睜開眼,這次問都沒問就打下去了。
末途我又做錯什么 夜溪嘆息“這么不想讓我進去,除了末途你還有誰”
第四次睜眼,是蕭寶寶。
抓緊時間喊了一句話“弄死他。”
眼底瘋狂到冷靜的光告訴眾人,他是真的。
弄死他,哪怕他也得死。
哪怕他死了,他的一切也不能便宜他。
說完,自己閉上了眼,沒有再睜開,估計末途是死心了,知道自己糊弄不住這群人。
這群神經病。
夜溪成功進入蕭寶寶識海,哇哦一聲,她家寶寶的識海也變異了啊,一片美麗的星空。
不是星子宇宙,而是夏夜里看到的那種星空,也就是說,很小,跟她相比。
星空下是大海,有個人在海面上站著。
是蕭寶寶,也是末途。
見她到來,半邊臉冷笑,半邊臉驚喜,然后兩種表情在兩邊臉上切來切去,切來切去。
蕭寶寶道“幸好你們識破了,不然他占據身體一久我就出不去了。”
夜溪笑道“他腦子不好使,一出去就露了餡兒。”
末途半邊臉黑沉如烏云,他何等尊貴,根本沒想過冒充這個卑賤分身的身份,只要讓他出去,只要讓他在外頭停留的時間夠久,他就能徹底占有這句身體,至于說不能完全泯滅蕭寶寶,即便他成了他的心魔又怎樣只要他得了自由,剔除心魔的法子多的是。
可一出去就對上了夜溪,旁邊少年身上的氣息莫名發怵,猶豫不然裝一陣子,可沒等他考慮好,夜溪就提問了。然后他就被打了回來。
第二次,又被打回來。
第三次,問都不問了 第四次,他故意放了蕭寶寶出去,想知道蕭寶寶究竟會怎樣回答那些神經的問題,誰知那廝出去就求死。
氣死他了這還是他的分身嗎難不成真如自己窺視來的這個沒出息的甘愿被制成尸傀 左右糊弄不了,也逃不過去,不如就在這里決一勝負。
末途冷笑“如今我與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源的神魂已經完全糾纏在一起,不過是意識未統一,你分不開我們的。”
夜溪詫異“分開做什么只要把你吃掉就行。”
末途更是冷笑“異想天開。盡管我被封時日太久,但我的神魂仍是比他強大許多,只有他被我吸收的份兒。”
夜溪搖頭“嘖嘖,你怕是不清楚我的本事。”
說完,向蕭寶寶走去,一步一步,優雅而霸氣,沒見過世面的很容易被她氣勢唬住。
但末途見識過太多,他見識過的比她多多了,在他眼中,夜溪頂多算是一只長得大些的貓,再裝也變不成虎。
站著不動,蕭寶寶更不會動,他甚至想撲過去求抱抱。
夜溪看得出他的輕視,不以為惱,不以為喜,只是隨意問道“你真不知道不如讓我師兄告訴你。”
又道“師兄,你告訴他吧,跑不了的,死也讓他做個明白鬼。”
于是,蕭寶寶很驕傲的告訴末途“我家小師妹最厲害之處正是神魂,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在此方面勝過她。”
末途信了,但并不在意。
就算是這樣又怎樣,這是哪下界啊。下界里出個厲害人物到神界還是螻蟻一只。
對于神界之人來說,仙魔界就是下界,至于修真界呃那是什么地方塵埃吧。
末途想了想,夜溪大概是于神魂修煉方面天賦異稟的那種人,只能在雞窩里鶴立雞群,但鶴就是鶴,不是鳳凰。
真鳳凰鳳屠要不要出來領教下我的高招 夜溪笑著走著,問了句“知道凡間窮苦孩子是怎么吃糖的嗎”
蕭寶寶不知道,末途更不在意。
“家里窮啊,一年到頭過年的時候才能得上一塊糖。粗糖塊子,里頭還有雜質,甜吶,舍不得吃。誰也不敢一下子吃完,就那么一小塊,怎么辦呢”
蕭寶寶立即心疼了,他家溪兒受過大苦啊,不然怎么知道這些呢,唉,還是他這個做師兄的做得不夠好,沒能讓她忘記苦難的過去,他失職啊。
夜溪想多了親,我真的不缺糖吃,我只是書讀得多。
他的情緒,末途多少能感應到,一感應到,心里那個氣啊,就說他冒充不了呢,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那些亂七八糟不著調的。這個分身有病吧腦子有病。果然這群人都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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