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太大,又被天雷拉去所有仇恨,沒發現她這只小螞蟻。
蟻多食象,雖只有一只螞蟻,但這只螞蟻胃口太好并連帶打包的時候,象也是吃不住的。
等蟲子發現自己身上有個偷食者的時候,已然少了十分之一。
嘰嘰嘰嘰嘰——
一陣令人頭腦發麻的蟲鳴沖入腦海。
夜溪疼了一下,立即調動精神力護住并反攻過去。
呃,并未對蟲子造成任何傷害,但腦子里不疼了。
嚓嚓嚓的落雷聲密集如暴雨,最終一不敵二,蟲子玉山一般的身軀被削得只剩不足三分之一時,頹然認輸。
一道黑到虛無的小雷鉆進蟲子頭部,嘰——,夜溪猛的抱住頭。
竹子聲音響起:“收起來。”
蟲子死了,殘軀被夜溪收進空間扔在二層漂浮著。
失去目標的天雷一停。
夜溪望著遙遠的坑口,一圈天空如銅錢,忽然不想上去了。
蟲子吃界面本源,那它藏在這里豈不代表——唔,界面本源是不是界心?好不好吃?
正要找,竹子喊住她。
“吃掉界源你就前功盡棄等著所有天道真的弄死你吧。”
天道依賴界,界起于界源,天道能容下一個友好的異數,但絕對容不下一個吃掉它們本源的異數。
“哎呀,我只是想見識見識。”夜溪嘟囔一句,跳了出去。
才出去,黑色雷霆又劈過來,倒是沒那么嚇人了,但也有胳膊那么粗。
簡直不能信。
“還劈我?要我做的事情我不是做到了?”
墨荒已經干凈了,剩下的不是神樹它們自己的事情嗎?
竹子:“這才是你真正要度的劫,受著吧。”
意思是,別躲了,躲也躲不開。
夜溪牙一咬,生生受下,訝異。
“好像...沒感覺呀。”
“沒感覺就沒感覺,干嘛要說出來?”竹子看眼低沉的天,多好啊,上頭又劈下一道胳膊粗的,聽了她這話,愣是半路上長到兩條胳膊粗了。
“我先回,去他們四個那里等你。”
說完竹子不見了。
夜溪也抬頭瞧見了,哇哇大叫:“我只是開個玩笑,玩笑而已啊。”
抱頭鼠竄,目標,陌城。
天道群:呵呵,我們從不開玩笑。
一路挨劈,初時沒感覺,到疼痛,到劇痛,到麻木,夜溪清晰感覺到新身體不斷發生著質變,如今的身體素質,這副活的身軀,絕不亞于之前死的,甚至各項數據達到她不敢想象的恐怖程度。
嗚嗚,好竹子,再造之恩吶。
回到陌城那里,遠遠看著就是一驚。
天空上,紫的紅的白的,交映一片,煞是艷麗。
不是黑的?
走近了區別了開,無歸鳳屠的雷劫是紫的,透著黑,貴氣十足。吞天的是紅的,紅里發黑,那黑不同于無歸鳳屠的神秘黑,卻是透著幾分詭異。而火寶的是白的,不用猜,定又是水冰屬性的雷劫來劈它了。
夜溪抬頭看了眼自己的黑色劫雷,黑的純正,黑得質樸,但真的不詭異啊。
“吞天是怎么回事?”
反正劈麻木了,夜溪索性由著它劈,擔心吞天。
竹子:“心魔劫。”
夜溪了然,吞天入世比他們任何一個都早都長,經歷也復雜,平日里想法也多,遭遇心魔劫也是正常。
唔,說來,自己是契主,應該能看到他現在正在經歷的一切吧?
想看。
但深思過后,還是算了。
自己從沒使用過契主的權利,更沒窺探過吞天內心,說好的不侵犯就不侵犯,即便打著關心他擔心他的借口也不行。
夜溪遙遙看著臉色忽白忽黑忽紅忽青的吞天,傳達過去一道意念:記著,我在。
袖手旁觀。
啊呸個袖手旁觀啊,她也被雷劈著呢好不好?
不知道他們挨了幾道,下面地面上有破碎的陣法痕跡,是抵御不得了才生生受著的吧。
竹子手朝夜溪腦袋旁一抓,四棵姬懵圈在原地,下一刻,四道雷劈上它們,傻乎乎的四棵姬天真的抬起頭,被劈一臉正著。
撒丫子跑。
又有雷劈下來,卻不是先前黑色小雷霆,是白色的,泛著圣潔的光。
夜溪炸毛,這特么肯定是專克鬼物的,這是要弄死自家四棵姬吶!
“把那根鐲子給我。”
夜溪一呆,忙將幽冥鐲取了拋給竹子。
竹子接過細細的手鐲,按在手心一握,咔嚓,鐲子均勻碎成四塊,揚起,流星一樣射去,各自鉆入四棵姬體內不見。
夜溪忍不住期盼:“能化形?”
“撐過雷劫就成了。”
夜溪開心又牙疼,沒見四棵姬黑亮的肥葉子被白光雷霆劈得直冒煙嘛,有她的加成在還不知這雷劈多少,她的四棵姬啊,還只是個孩子啊!
腳一跺,跺出一個天坑,嘩啦啦的鬼珠從空間流淌頃刻間填滿,這是從浮掠秘境里收來的那些鬼珠,過億,每一顆都閃著奢華的光華,提醒夜溪她不遠的曾經是有多富有,而眼下,立刻馬上她又要一貧如洗。
四棵姬聞著味跑回來,離著不遠猛剎車,就地扎根,根從地下伸到天坑里,大口吮吸。
夜溪見狀,忙拿了套陣盤扔在天坑口上,把鬼珠保護起來,別引了天雷專劈珠子去。
對竹子道:“唉,說我富吧,的確誰都比不上我擁有的,說我窮吧,我能用得著的東西從來捂不熱。”
她自己能用的,當場就干了,身邊人能用的,也放不了幾天。
本質上講,她的確很窮。
“沒關系。”竹子一本正經安慰道:“以后到神界你會發現你更窮。”
“站開些,電花落到我身上了。”
黑色雷霆沒斷了往頭上身上落,炸開電火花四處飛濺,還是很漂亮的。
但竹子很嫌棄,拍打著衣裳。
夜溪眼睛一轉,猛的一竄,伸開雙臂擁抱住竹子,抱得死緊。
空氣為之一靜。
竹子挑眉:“我覺得你還是放開的好。”
夜溪惡劣的笑:“我看它敢不敢劈你。”
確定無疑了,全世界都在被雷劈,就她家竹子仍舊竹風竹骨干干凈凈,那些慫雷,不敢劈他。
那她借自家師傅歇口氣又怎樣?
來呀來呀,互相傷害呀。
竹子唇角笑意加深,夜溪直覺不妙,果然——
咔嚓——
一道雷霆從她腦袋上空不到三指的地方鉆出來,斜著往下劈。
咔嚓咔嚓咔嚓——
好幾道從她身體兩側略前的地方鉆出來,把她往后劈。
夜溪默默松開手,擦,丫個雷精!
松開后,夜溪自覺遠離竹子,但方才的舉動讓天雷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本想放水的,現在只想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黑色雷球凝聚空中越來越多。
“擦!又玩這招!”
夜溪立即奔跑。
天雷陰惻惻的笑,又?難道它們就不會創新了?
雷球沒有立刻去追,而是凝出足夠數量了,呲呲啦啦放出雷電兩兩相連,組成雷球大網呼嘯追去。
夜溪扭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擦擦擦罵個不停,接連跳躍一直跳到厄海邊,一頭扎了進去。
險些忘了還有這個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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