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盤算,是魂水重要些,還是活死人重要。
魂水嘛,能增長精神力,但微乎其微,棺材里的活死人她還沒吃過。但是,魂水能長長久久的吃,積少成多,而一個小蓮花身死卻只能打開一個。再但是,魂水的滋味兒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她還有道心石,活死人的滋味兒…
小蓮花似是感應到夜溪心中的天平把自己撬了起來,急得狠抽吞天屁股,他是慫了,但那是對夜溪,對自己的器靈沒必要。
吞天捱了幾下,開口:“若是小蓮花死掉,我會損失一半修為。”
夜溪不假思索:“還有道心石呢。”
吞天就閉了嘴,有心給蓮花煉世爐一個教訓。
果然小蓮花慌了,在他背在身后的手里亂跳。
吞天翻譯:“他說,不是他不接受你,而是蓮花煉世爐煉成就是這設定,他也沒辦法。他不是已經認主了嘛,以后一定努力給你打工。”
夜溪翻了個白眼,她需要他干啥?
小蓮花表示,自己可以幫著養四棵姬。
夜溪才想到,四棵姬只吃惡鬼,不吃好鬼,那么鬼體中的“惡”才是它們的食物,而蓮花煉世爐凈化的也是“惡”,魂水就是凈化的產物,小蓮花用魂水來滋養自己,那么被凈化掉的“惡”呢?
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吧?
吞天:“消融掉了,他說,以后可以把那部分留下來喂給四棵姬。”
夜溪冷笑,又放出一個大屋子,請竹子繼續。
明知道四棵姬饑餓那么多年,明知道他可以幫忙,可他就是不說呢,這是不把自己當一家人啊。既然如此,她還客氣什么?
“勞煩先生了。”
竹子抓過小蓮花哐哐的砸。
小蓮花痛哭流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痛改前非的機會。
又砸開一間大屋子,這次里頭倒沒有棺材了,而是滿屋子的書,有玉簡,也有四四方方的書籍,都很大,玉簡至少有胳膊長,而書也有普通書本的四倍大。
夜溪舉了本書下來,用舉,因為書本實在太重。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硬挺挺的,一頁便有一厘米厚,磚頭厚的一本總共沒幾頁。掀開,上頭文字密密麻麻,透紙三分。
蝌蚪文,不認識。
竹子一掃:“唔,這寫的是個雜記,大概是去哪里游玩的記述。”
夜溪驚訝:“你認識?”
“嗯,這是一種很古老的字體,流傳范圍并不廣。”
夜溪又搬了個玉簡下來,打開,還是不認識,與書上好似不同。
竹子:“這是另一種古老的字體,是一個已經消失的種族的文字。”
夜溪暗道,圖書館無疑了。
竹子又道:“這上頭寫的是個祭祀術,請求神力降臨自身。”
夜溪哇一聲:“可以自己擁有神力?暫時的吧。”
竹子看著她:“你別想了。這個種族是半神,才能做到如此,本質上是燃燒體內的神之血,燃燒之后便是廢人。”
夜溪卷上玉簡,便是自己是半神,也不會飲鴆止渴。
竹子目光掠過,總結發言:“這些典籍全是有歷史的,含括多種消失的文字,你要不要跟我學?”
夜溪頭大,她是學霸,可不是考古專業的啊。再說,這里這么多書籍玉簡,怕不是有上百種古文字,學到啥時候?
自從來到修仙文明,她早習慣浪了。
不過,竹子問的是要不要,明顯有選擇的權利。
“不要。”
竹子點頭:“好。但是我要教。”
夜溪心一提:“島上孩子多的是,我會讓他們尊師重教。”
竹子又一點頭:“我只教你。”
夜溪抓狂,你分明在駁斥我的話,點的什么頭?
竹子一邊點頭一邊道:“讓你看出我的態度堅定。”
崩潰。
請問竹子你以前一定沒什么朋友吧。
就逮著我一個禍禍你良心安嗎?
“我沒時間,真沒時間,我很少回來的。”
竹子:“不怕,我可以用留給你的青竹隨時隨地教你認字。”
教、你、認、字!
夜溪欲哭,說得自己跟文盲似的。
沒法拒絕,除非自己打得過竹子。
“好吧,但說好,寓樂于教,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懲罰。”
“可以。”竹子淡淡一笑:“你該進劍意空間練劍了。”
呵呵,文化課不會懲罰你,但劍術課,慢慢體會吧。
夜溪悲傷,感覺自己挖坑埋了自己,她究竟為什么要親自去望臺給一劍門幫忙啊。
但學習,總是好事。
而且開出圖書館,讓夜溪對別的大屋子升起美好的期盼,心情好轉,于是放過了小蓮花。
“記著給我喂四棵姬。”
一定要長出比府姬大的花盤子。
夜溪對著棺材磨牙。
竹子道:“這手法,應該只有他們自己人能開,那個破竹林陣的所謂九品仙陣師是不成的。”
竟然不能請外援。
夜溪:“從里頭能打開嗎?”
“應該能,只要人醒過來。”
更心煩了。
全部收起。
無歸道:“大不了到神界我給你開。”
就是啊,仙界沒人能開,神界呢?等無歸長大也就一磕牙的功夫。
這事不急,也不重要。
夜溪帶著竹子繼續逛,島上小鬼們難得主動回了家關著門不出來,只有明慈遠遠的跟著,不敢上前。
竹子回頭看了眼:“那個半妖與你有淵源。”
他說的很肯定。
夜溪沒與他說過這件事,當下把當初天道算計非要制造怪物的事說來。
“我只是可憐他娘,是他娘救了他的命,現在可好,二十幾個孩子也算是全活了。我后來想,若是小明慈被算計成功了,是不是就沒有后來的小人魔了,不過,這種事又不是我決定的,也不是我需要關心的。遇到了,想幫了,就伸了手。”
竹子:“所以,你只是看個熱鬧。”
夜溪承認:“我那時的確是這樣的心態,便是現在的我回到那時,也不會做別的選擇。”
竹子:“你對那個最后得功德的小和尚挺好。”
“明禪挺可愛的。”
竹子笑笑:“你喜歡純粹的人。”
夜溪笑:“相處輕松吧。”
竹子:“我也純粹。”
“我純粹的想教你。”
夜溪臉一苦,但跟你一點兒也不輕松啊。
竹子又道:“你沉浸在學習中時是很純粹的。”
喂喂,別的時候我就不純粹了?
這時,竹子微微皺了好看的眉頭,好似自己也不解:“我與他們六人朝夕相處五萬余年,可絲毫沒有指點他們的心思。但遇到你,不知怎的,我很想做你的先生。”
夜溪:嗯,是教書育人的那個先生,不是那一個先生。
竹子看天,幾只白色海鳥飛過。
“好像有什么事情等著我去做,在此之前,我要留下些什么。什么呢?我要去做什么呢?”
吐糟的夜溪立即轉為驚悚,這不是妥妥的交待遺言的節奏?
“竹子,你不是說我太弱,連一聲師傅都不配叫你嗎?你可得好好教我,不著急,咱們慢慢來。”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