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出來,夜溪罵吞天:“臭顯擺,就你知道的多。”
“我只是想練手而已。”吞天嘟囔:“你不是拿我這里聽來的東西去唬老狐貍呢。”
“還敢犟嘴。”夜溪:“老狐貍就是想拉我做白工。你想練手那不簡單,給我擺個陣,讓煉氣一夕之間可成大乘的那種。”
吞天一噎:“你咋不幻想仙女下凡來接你呢?”
還一夕可成,美得你。
夜溪前頭領路的是個天玄宗弟子,她倒有心這就離去,但水宗主要面子非得留她住幾日,住就住唄。一路與三只正說著話,就聽前頭弟子喊了聲真人。
夜溪一看,是水真真從另一條路上拐了過來。
顯然水真真沒想到會遇見夜溪,臉上一愣,微微尷尬。
夜溪一點頭,就要裝著沒看見路過。
可水真真開口了。
“請你管好你的人。”
這話怎么聽怎么一股子指責的味兒,還發酸。
夜溪只得停腳,斜眼看她:“我師兄找你了?”
水真真一僵,板著臉道:“以后請不要讓你的師弟金鋒出現在盈盈面前。”
水盈盈?
夜溪皺了皺眉,嗤了聲,抬腳走。
水真真不悅:“你答應了。”
夜溪再度停下,嘲諷道:“是水盈盈去纏著金鋒了吧。”
說金鋒主動招惹水盈盈,呵呵,那小子現在還沒長那根筋呢。十成十的水盈盈去找金鋒又被拒絕了。
水真真抿了抿唇角,臉色不明:“他不喜歡盈盈,就不該給她希望。”
看著夜溪的眼神很不悅。
夜溪抱了胳膊,下巴一挑:“這話有意思,希望?我家金鋒最擅長給人的是絕望。”
不管是殺人還是殺價,這小子是會給人希望的主兒?
“我沒記錯的話,從一開始我家金鋒就是被逼著的那個,囚禁,嘖嘖,也就你們大家小姐才干得出來這種事。”
水真真臉色不好看:“盈盈年少,做事難免不妥當。”
夜溪立即唔了一聲:“她爹也年少不知事。”
水真真頓了頓:“不論如何,盈盈與金鋒不合適,希望日后他們兩人不要再相見。”
夜溪涼笑:“只要她不去找金鋒,金鋒自然不會找她。”
水真真臉色難看,其實她也知道是水盈盈一直在倒貼,金鋒那頭從始至終都沒動心,也沒對水盈盈過分。設身處地,若是別人家的女兒來倒貼自家兒郎而自家兒郎就是不喜歡她也不會同情那家的女兒。可誰讓人心就是偏著長的呢,尤其水盈盈的現狀——
冷冷一笑:“若不是金鋒,盈盈也不至于形銷骨立狀若癡傻。”
夜溪不解,水盈盈是比以前瘦了,但那是抽條的瘦,不至于瘦到只剩一把骨頭吧。
水真真見她不信,又是冷笑:“還不是金鋒帶她去了虎鱷泥潭,卻又沒好好保護她,讓她命懸一線。”
虎鱷泥潭?
夜溪迅速找到關于那里的訊息,是一處險地,沒有元嬰的修為就不要想著進去了,生活在那里的虎鱷成年后最低都有五階的修為,有虎之矯健鱷之兇狠,還是群居,神出鬼沒在泥潭里,非常之難對付。
金鋒去那里做什么?
水真真仍是冷笑:“金鋒要盈盈去摘靈犀連心果。”
夜溪啊了聲,恍然:“那種據說吃了就能相愛一生一世一聽就是騙人的沒用的果子?呵呵,我家金鋒腦子進水才要那種鬼東西。”
水真真臉一綠,咬牙:“所以,他就是誆騙盈盈,只是想擺脫她!”
夜溪伸手:“別說的我家金鋒多罪大惡極似的。水大小姐,不,卓夫人,說句不好聽的,水盈盈的命是我家金鋒救的,就是金鋒拿刀砍了她腦袋你們也只能感謝我家金鋒讓水盈盈多活了這些年頭。”
“你——”
“并且,我家金鋒不是你嘴里那么無聊的人,咱們可以對質。”
水真真冷冷道:“你當然袒護他。”
“沒必要,我家孩子什么樣我這個家長能不知道?你給我等著。”夜溪說著取出金鋒的傳音玉,一點,開口就問:“水盈盈是怎么回事?”
一邊說一邊看水真真,示意,自己就這么坦蕩蕩的當著你的面問,不給提示,而且,也沒告訴他你的存在,給你聽十成十的實話。
金鋒那頭正高興夜溪聯系他呢,一聽這話,再冷清的性子也炸毛,嚎道:“那女的特么就是個神經病!”
這話一出,夜溪真正把心放了下,而水真真黑了臉。
一聽金鋒就是氣得要死,還有一種面對不是同一物種的不明生物的深深的挫敗。
“我跟她說了,我不喜歡她不喜歡她不喜歡她!可她非跟著我非跟著我非跟著我啊!”要死啦。
水真真一聽張嘴要說,被夜溪抬手制止。
金鋒也沒想過夜溪身邊會有別人,巴拉巴拉倒苦水。
“也不知她怎么找到的我,非纏著我。我說,我現在不想談論男女之情,沒那個想法。她說她陪著我,日久能生情。我說,我便是會喜歡上哪個女子也絕不會是你。她說她愿意為我改變,我喜歡什么樣她就變成什么樣。我的姐啊,”金鋒慘叫:“我好好一個大男人又不是想不開非找個女的管自己,我又不是傻。”
夜溪:“...”
水真真:“...”
“好說歹說非得不聽啊,就是跟著我。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也是有脾氣的,我就跟她說,好呀,你纏著我吧,我讓你親眼看著我怎么殺你爹。”
夜溪瞟水真真,嗯,臉更黑了。
“我是真要去殺她爹的,我真的這樣做了。她一看我是認真的,挺難過的,哭哭哭哭個不停,攔我,她怎么可能攔得住我啊,為了不聽哭喪我也非殺她爹不可。誰讓他沒管好女兒的。”
“然后,她就說,她不纏著我了。”金鋒頓了頓:“還是有點兒孝心的,不是無可救藥。”
夜溪:“說。”
“那我就開心了呀,趕緊走吧您,結果她又跟我提條件。”
“我的天,是我救了她吧,我從沒禍禍她吧,我也沒招惹她吧,她跟我提條件?妥妥的恩將仇報啊!”
“她說,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她喜歡我這么多年,對我是真心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她希望她的這段單相思能有個美好的結局。得不到我的人就得到我的祝福。”
“我一聽,不就是個祝福嘛,我就祝了,我祝她早日找到喜歡她她也喜歡的人,共結連理,白頭到老,子孫滿堂,幸福美滿。姐,我祝了,真心的祝,恨不得插三根香供著她了。”
夜溪心道,這倒霉孩子,你肯定是送瘟神一般的送祝福,人家單戀失敗心里能舒服?妥妥的不會善罷甘休啊。
“她不樂意,說這些話都是虛的,她要我送她一份新婚禮物。”
“我就說,行,等你成親時一定送你一份大禮,送嫁妝我也愿意。”
夜溪想笑又想罵,你覺得你大方了,于人家水盈盈刺激大發了好不好。寧愿當爹也不當夫君,多看不上她吶。
“她說她不要,她非得要靈犀連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