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讓蕭寶寶在天玄宗等,她和空空這就過去。
回頭跟空空分開進了屋,問無歸:“你那里有什么?”
無歸聽明白了,不屑道:“除了石頭還能有什么?你又不是沒見過。”
夜溪正容:“我認真問你呢,若是讓人從咱老窩里翻得什么東西來,不是打我的臉?”
聽她說“咱老窩”,無歸不勝歡喜,肯定道:“絕對沒什么了。天絕之地的形成說來與我和九轉神草有些關系,我們吸取的靈力豈是普通人能比,所以,天絕之地的靈力早被我們吸干了。便是藏著什么天材地寶靈花靈草,也早被我們吸成渣了。”
絕對不會讓外人得了便宜去。
夜溪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
“他們不會發現關于你的線索吧?”
無歸仔細回想,最后肯定道:“絕對沒有。”
“水真真有海蜃果——”
無歸一嗤:“幾個破果子能回現出小爺的往事?不過對死物有用罷了。”
“你肯定?”
“肯定。我肯定不管他們用任何手段,都不會發現我的存在。”
夜溪遂放了心:“那就隨便他們找去吧。”
及到了天玄宗,蕭寶寶卻是在一處坊市里的一棟精雕細琢的宅子里。
迎了兩人進去,指著精致花園:“漂亮吧,才買的。”
空空興致勃勃賞景。
夜溪卻覺得無聊:“買屋子做什么,我們不怎么用得著。”
房地產在修真界炒不起來。
“你曉得什么,這是據點,咱們體宗發展起來靠什么?靈石哪里來?從海底挖啊?而且,這只是你師兄我計劃的一小部分。”
“什么計劃?”
“干翻玲瓏閣啊,讓他們不長眼。”
“好!師兄我支持你。誒,玲瓏閣和殺手樓有沒有參與進來?見到他們幕后老板的真面目了?”
“肯定有參與,玲瓏閣不是早與卓焻勾結一起了?但沒擺在明面上,背后老板喜歡偷偷摸摸,不然做這樣的生意?”蕭寶寶目光一閃:“說來,殺手樓與我走的更近些。”
夜溪:“你是說,兩頭押寶?呵,好大的胃口,不怕被撐死。”
蕭寶寶:“還不是奔著你來的。卓焻從沒在你手上討得一點兒好處,尤其你把他的神獸都干掉了,覺得你太神秘有利可圖吧。對了,提醒你一句,卓焻有無數擁護者,先前你被禁,只是那些沒腦子的小少女胡鬧。但現在仙橋的消息一出,只要想上仙橋的,有腦子沒腦子的都視你為敵了。”
夜溪聳肩:“怕他們。”
蕭寶寶點點頭,換了話題:“再一天,我就忙完了,咱們去追靖陽門主他們。”
“靖陽門主都親自來了?”
“嗯,他還托我與你說,有事要與你商議呢。”
兩人正說著,有人來回話,天玄宗來人請師兄妹幾個過去坐坐。
三人對視,好快,天玄宗的耳目遍地啊。隨即又覺得理所當然,為了仙橋,怕是所有人都在追捧奉承天玄宗吧。
“明明有卓焻一半功勞,天玄宗的風頭也太過了,把逍遙宗置于何地?”夜溪沒好心眼兒道。
蕭寶寶卻理解:“水真真是宗主之女,卓焻與逍遙宗主的關系卻是合作大過親密。卓焻很敬重他的師傅,為了他師傅,不止一次打臉丹宗,但對逍遙宗只是盡一個弟子的義務。想來他們都是心知肚明。”
“而且,天玄宗是第一大宗,逍遙宗雖然排名第三,但論宗門實力,還是有一定不小的差距的。”
仗著第一的地位明爭暗搶修煉資源壯大宗門,天玄宗的話語權不是第二加第三能敵過的,不然當年能將合歡宗靈石礦份額幾乎全霸占了獨吞也無人敢異議嗎?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好心。”
怕他嗎?去就去。
三人出來,看到天玄宗竟派了車來接,前頭兩匹獨角馬獸雪白的翅膀高高的頭顱,大眼睛睥睨鼻子里噴氣。
連頭畜生都學足了主子的做派。
不過是畜生。
三人不以為意的上了馬車,馬獸跑了幾步便飛了起來。坊市禁空,但天玄宗的貴賓車不在被禁的范圍中。
一路飛進天玄宗,直奔一座氣勢恢宏的山峰。
夜溪和空空展目望去,她們頭次進天玄宗宗地,只見不同于合歡宗的秀美,天玄宗所在的山脈巍峨雄偉,其間靈氣比合歡宗要濃郁許多,峰頂山腰的建筑無一不精美而大氣,往來弟子皆是抬頭挺胸精神抖擻。
嗑了藥似的,夜溪默默發酸。
空空默默看著,半天道了句:“鮮花著錦。”
前頭駕車的人只當她在夸贊,大笑一聲,干脆與他們介紹哪座峰頭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風景獨到之處。
空空貌似聽得津津有味,不住點頭,不時問兩句,啊呀哇的,那人說的更加火熱。
夜溪撇撇嘴,用唇形道:“烈火烹油。”
蕭寶寶忍著笑,也無聲道:“橫批:到頭。”
兄妹三人在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無聲的笑成一團。
水宗主竟親自在,還有一個老頭,就倆人。
夜溪客氣笑了笑:“竟勞累宗主親自迎接。”
老狐貍打的什么算盤?
蕭寶寶也笑著開口:“本來等到了師妹還想立即起身去天絕之地的。”
所以,有話快說。
水宗主揮手讓端茶奉果的侍女們都退下,才春風滿面道:“修真界多出一個宗門,新創流派,水某豈能不道賀。”
兩人心里冷哼。
空空天真開口:“原來水宗主要給我們道賀啊,那水宗主你要帶著賀禮上門才行呀。”
說完捂著嘴笑,嬌憨一片。
水宗主一僵,迅速恢復原狀:“是應當,只是眼下走不開,先恭賀一聲,日后定當前去。”
不知他們尋得哪里的福地,這個小狐貍嘴巴緊的很,只說他們自己建了個宗,他如今也是宗主了,各位老大哥們多給捧場。
一下子就把身份差距給縮短了。
討人嫌。
隨便阿貓阿狗都能建個宗門,可新宗門能站多久就看個人本事了,年輕人啊,心大眼高,碰的頭多了自然知道輕重厲害。
夜溪笑:“怕是水宗主沒有能走開的時候了。仙橋一事,三族都感念你天玄宗的好呢,不得事事請示?等仙橋建好,怕是水宗主要搬家到仙界了,還看得上倉禹界這個小地方?”
水宗主得意又詫異,看她一眼,原來你會說好話呀。
問夜溪:“新宗門甫建很忙吧,怎的才來?若是早早來了,能跟真真他們一起,總要安全些。”
夜溪笑:“你不說新宗門我都記不起這一茬兒,我哪有那個耐心啊,都是身邊人張羅。我就喜歡四處玩,不是仙橋這事太振奮人心,我都懶得來。”
水宗主皺了皺眉,到底打探:“你們的宗門不知建立在何方?”
夜溪輕飄飄一句:“家里不放心,讓先建在老家,長輩給指導著,等家里頭都覺得合適了,再挪出來。其實要我說,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家水真真不也早早在外經歷了嘛。”
就是不告訴你,不信你沒臉沒皮問人家家在哪兒。
“是,在長輩眼里,孩子總是長不大,怎能完全放心呢。有你家人支持,體宗必然會一鳴驚人。”
夜溪笑笑:“胡鬧著玩的。”
水宗主一噎,觀她神情,似真的不在意。
微微一笑,道:“三族共建仙橋再通仙界,可是天大的功德,夜小友的家族愿不愿意參與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