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可是本真人不愿意。紅線真人微微不耐。
她說過自己不隨便收徒,不是拿來與飛花作對的,而是她真就是這么想的。相比其他真人收徒要看年齡靈根長相悟性等等,她只看緣分。
遇到蕭寶寶之前,看過那么多新弟子,愣是沒有一個讓她動心思留下的,原先她也以為是不是自己因為情傷性情扭了,但直到撿到棄嬰蕭寶寶,抱到懷里那一刻,一種撫養他長大教他做人教他修行的責任感憐惜感油然而生,紅線真人就明了了,收徒要看緣分。
后來遇到空空也是同樣的感覺。
再后來是夜溪,救命之恩啊,她更想護著這個小徒弟了,呃,雖然小徒弟好似太強了些。
至于金鋒,一開始她是沒看上的,后來想收,一半是因為他對夜溪死心塌地,一半也是因為金鋒自己夠爭氣與師兄師姐處的好。但現在金鋒一大半是血刀魔的親傳弟子,她能跟個不知道長了多少輩的大能前輩搶人?更多的是將金鋒當了自家子侄對待。
她又不是博愛,有這幾個孩子已經足夠,況且——她重重看眼下頭渴望的望著她的少年——這個少年眼里可不如他外表那么干凈,她不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
但也不能拒絕的那么不留情面,畢竟是同門。
溫和道:“但是本真人的親傳弟子名額已滿,不會再收。”
這幾個已經夠夠的了,她再沒精力去多照顧一個,這輩子就這樣吧。
直接斷了以后收徒的可能。
宗主皺眉,不收就不收,至于為了個新弟子放這種絕話?但又一想,夜溪和金鋒誰也沒擔上閉門弟子的名頭,以后想收了一句師徒緣分就能將今日的話圓過去。如此就沒開口。
少年噗通一聲跪下,看著是要再求。
紅線真人真煩了起來,這是威逼怎的?
當仍耐著性子講:“你靈根很好,修為也不錯,你可想好,你若執意想入攬秀峰,只能做一般的內門弟子,從做雜役做起,親傳弟子是不可能的。本真人好歹也是個真人,才說出的話斷斷不能反悔。”
方才乖乖入攬秀峰,也未必會讓他去做雜役,但現在嘛,呵呵。
少年臉一白,感覺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不行,若此時掉頭,還會有哪位真人收下自己?
不由目光越過紅線真人,落在蕭寶寶身上。
他是攬秀峰的大師兄,金丹真人。
蕭寶寶習慣揚起的嘴角勾的更深,這小子應當有些來歷,看來對內門情況很熟悉嘛。可惜了,聰明人他喜歡,卻不喜歡算計太深,尤其是對著他們師徒挑挑揀揀的。
紅線真人很不耐,怎么,在她這里行不通,又要去打擾她徒弟,當攬秀峰是坊市的地攤由著他挑嗎?
不悅對宗主道:“宗主,方才我說過,我與我的徒弟,都不會收徒,一言既出,不能反悔。看來,我要再說一次了。”
宗主淡笑著點了點頭。
“自然。”
跪在地上的少年臉色煞白,今日真是走了一步臭棋,原本是奔著攬秀峰人少資源多,他若能進去必然會受到大力栽培比去到別處更能得利,誰想,這一步恐怕會讓自己拜入別的什么地方都不會吃香。如此一想,一絲恨意悄然生出。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一直關注他的師徒幾個看得分明。
紅線真人想,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心思都藏不嚴實。
蕭寶寶不經意往夜溪那里看了眼,正好夜溪看向他,兩人似乎輕輕點了點頭,又似乎沒有。
幾個月后,不可避免的新弟子折損中,添了一個內門新弟子,真是可惜可嘆。
不在宗中的蕭寶寶確認了消息對夜溪道:“我是替門派清理門戶,只是別人未遂了他的意就心生恨意,這種人就是白眼狼。”
夜溪贊同:“危險必須扼殺在搖籃中。”
有這么一出,還有幾個幻想拜入攬秀峰的頓時歇了心思,老老實實由著真人挑選安排。
總算熬到結束,瑤光真人不待宗主起身先氣沖沖的帶人離開,也不知道回去后會怎么發火。
給眾人提了個醒,再重溫一遍那個小怪物的輝煌戰績,約束好弟子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紅線真人被宗主約著去主峰了。
師兄妹們也回了各自洞府。
蕭寶寶喊了個人來,叮囑幾句,不到半天回來將查來的消息說來。
蕭寶寶目露寒光,冷笑不已,算計到攬秀峰頭上好大的膽,心思一轉,算了算時間,對著那人如此如此一番吩咐。
“是。”領命而去,開始布置。
蕭寶寶拿了個傳訊符:“小耗子已經不足為懼,師妹不用費心了。”
他已經收拾了,用不著夜溪再浪費精力。
第三獄里夜溪接到傳信,搖頭笑了笑,其實她就是在等蕭寶寶的消息,不然她精神力悄悄潛過去讓人無知無覺的暴斃很是簡單。
但,有師兄嘛,還是要用一用的。
末世里多少人一時心慈手軟養患成禍,夜溪沒少碰見,便是末世前她自己也被人前痛哭流涕人后捅刀子的小人沒少惡心過,所以,她絕不會給自己給身邊人養個禍患。
小禍苗子注定長不起來了,夜溪便把這事拋到腦后,拿出自己的末日來,還有那一團金傘靈孢的液團。
秘境里,有位老祖與她建議,金傘靈孢的液團單用沒什么大用,不如試著煉到她的魔寶里,不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從始至終,沒有一個光團多心問她為何能使用魔寶。
這點,夜溪還是很受用的。
這會兒,她就要試試。
“吞天。”
吞天飛出來:“干嘛?”
“把鼎放出來。”
吞天依言做了,問:“又要煉藥劑?這次你自己來?”
說完就見夜溪把一條長棍子樣的末日和金傘靈孢的液團一股腦塞給他。
“做什么?”吞天懵。
夜溪道:“把液團煉到末日里。”
想明白什么,吞天忍著火氣:“給我做什么,我不會!”
“不是燒啊燒,融進去就行了?讓火寶給你加火。”
真是夠了。
吞天怒道:“你究竟記不記得我是煉丹爐,煉丹!丹!我不是煉器爐!”
夜溪不明白:“不都一樣?”
“當然不一樣!”吞天憤憤:“雖然都是用火燒,但煉丹爐里刻的是木系陣法,保持丹藥的藥性。煉器爐里刻的是金系陣法,增加法寶的威力。你究竟覺得我哪點能煉器了?”
“你不是器靈嗎?”
吞天氣得說不出話,把末日和液團扔回去,召喚吞天鼎又回到夜溪脖子上,自己鉆進去,再叫也不出來。
火寶一邊看著幫吞天說話:“你這不純粹是侮辱他的專業嘛。”
夜溪涼涼一掃。
火寶立即諂媚:“我燒火,我燒火。”
夜溪一手拿著末日,一手捧著液團,無奈:“難道要去找樸長老?這可是魔寶,他能煉得?”
對了,煉化魔寶豈不是要用魔元?
她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