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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拼圖

  上站在壁畫前,夜溪拿出金傘靈孢的液團來,無數細絲發射而出,按照記憶中的線條附上壁畫。

  門主取出自己那一半:“夠不夠用?這些也拿去用。”

  “不用,盡夠了,門主自己收著吧。”

  所有需要切開的地方都被金絲標出,巨大的壁畫被標分成無數小格子。夜溪飛身而起,從戒子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上頭黏著標著數字的小紙條的細細銀針,這些銀針做過處理,底下一端抹了一團叫做黏涕蟲的分泌液,能讓針牢牢固定在壁畫上。

  按著記憶將銀針一根一根按順序黏在壁畫上,光團們不敢太靠近,離著壁畫一尺遠,緊緊盯著,生恐哪根銀針脫落下來。

  等夜溪將所有銀針黏上去,繪著壁畫的山頂猶如變身刺猬怪獸。

  門主站在下頭,微微張著嘴,背負在身后的手一只抓著一只,緊緊的。

  然后,夜溪落下來,站在壁畫中央的下方,精神力再次檢查一遍,并無差誤,精神力細絲附上金絲,帶著金絲向上收去。

  一時間,秘境只聽見一種沙沙沙的類似于春蠶啃食的細密低柔聲。

  門主大氣不敢喘,招呼老祖宗們:“頂上啊,別割斷了掉下來不知道哪塊是哪塊了。”

  他倒是想自己頂上,用神識給托著,但他這會兒手筋都緊張的有些顫了,竟怯場了。

  老祖宗們鄙夷,同樣放低聲音:“當夜溪想不到嗎?她的神識就在壁畫上呢,能讓壁畫掉下來?長沒長腦子?”

  門主:“...”我這不是太激動嘛。

  一直向上切進三寸深,精神力感覺到咔嚓一聲,壁畫已經被切透,后頭已經是如周圍一樣的山壁。

  并未收回金絲和精神力,夜溪飛到她最開始拼的那一邊,牽引著一片金絲網沿著壁畫的底層往外割。

  嘩——

  一大片壁畫掉下來,碎落成一片一片的小碎塊。

  嚇得門主伸手出接,不想碎片停在空中不動了。

  門主尷尬的收手,假裝摸鼻子。

  被一眾祖宗鄙夷,還是不夠淡定啊。

  壁畫下頭地板上鋪著獸皮,夜溪用精神力控制著碎塊,直接在獸皮上頭按著銀針上的數字標記拼,拼圖浮在獸皮上頭一米高,上下對應。

  “咦,這法子不錯。”

  “當然了,也不看看這是誰。”

  門主呵呵,您這是把夜溪當您自個兒家的孩子了?

  如法炮制,不知過了多久,最后一塊拼圖被夜溪握在手上,下頭大拼圖只差中間一個小片。

  “猶豫什么?放上去啊。”

  夜溪就是在猶豫:“這一片放上去,可能會有變故發生。”

  “這是自然。一般重寶出世或重現,都會有異象。”

  “哎呀呀,對了,異象!可不能讓別人知道咱這大寶貝,靖陽,快去開啟護山大陣。”

  門主一個緊張。

  “你傻啊,咱這是在秘境,自成空間,什么異象也不會透到外頭去。”

  門主又站住了腳。

  夜溪此時開口:“我說的變故不是異象,而是——我感覺到拼圖一旦完整,里頭有一股洪大的能量。我有把握護住自己,可你們只是神識殘念——”

  竟是在擔心他們,好感動。

  “嗚嗚,夜溪,老子早生了八萬年,不然一定給你當爹。”

  “我給你當爺爺。”

  夜溪黑線,你們確定不是在罵人?還是在罵本王?

  門主慌了:“不行,老祖們不能出事。”

  “滾一邊兒去。”一個彪悍的光團把靖陽沖倒:“老子臨死前能見一見這壁畫的秘密,消散就消散吧。”

  “就是啊,不就是神識殘念嘛,早在這呆煩了。”

  “對啊,后代弟子不爭氣,讓老家伙們天天關小黑屋,早膩歪了。”

  “死就死吧。”

  “滾,你死個屁,你的本體還在仙界呢。”

  嘰嘰歪歪,不管是本體還在的還是不在的,意見相當的統一,必須拼完整了,這是他們的大心結!

  夜溪尊重眾人意見,問門主:“不然門主去外頭避一避?”

  門主黑線:“你都能避過去,我就不能?”

  夜溪:“你還真不能。”

  門主:“...”

  “不能就不能,能親眼看一看壁畫真容,就算死了也值了。一劍門又不是只有我能做門主。”

  夜溪默,就您這秉性,方才還請示你家老祖宗們什么意見啊,上行下效啊。

  啪嗒,最后一塊石頭塞進去。

  忽然,滿室光華,石塊與石塊間接縫處溢出描繪不出顏色的光線,壁畫旋轉起來,越轉越快,夜溪直面壁畫,被晃得緊閉雙眼。

  無歸聲音急急響起:“快,帶我收集這些光。”

  話未落,夜溪身體被綠色的藤蔓纏繞,藤蔓上飛快生出無數葉片,上面綠色,背面紅色,兩只最大的葉片正面長著紅斑,像兩只大眼睛立在夜溪肩頭上。

  精神力翅膀伸展,夜溪飛起,傳音無歸:“再長大些,不要超過三尺就行。”

  無歸暗罵一聲傻,藤蔓瘋長,果然將夜溪身邊三尺內圍了個滿滿當當。

  不知隔了多少綠葉,夜溪仍舊覺得那光刺眼,好在精神力能用,但也受到不小阻礙。

  自語了聲:“老妖怪們別真的頂不住。”

  吞天聲音悶悶傳來:“放心,有我。”

  原來拼圖落下那一刻,無歸驚叫了聲什么,吞天面色劇變,吞天鼎立即沖了出去,打開蓋子橫掃千軍,把所有光團都裝了進來,還有被強光刺的閉上眼睛懵呆的門主。

  吞天鼎不斷變大變大再變大,讓里頭的光團不至于擠成一團。

  “我的天,這是什么?”

  “夜溪不是說笑,那么洪大的力量,我們還真頂不住。”

  “哎呀,方才我被沖昏了一下,你們看清是什么了?”

  “沒有,誰看清了?”

  “沒,那是什么力量?我怎么從未見過?”

  “誰聽說過?”

  “好像——沒有。”

  “誰知道這壁畫究竟怎么來的?”

  “不清楚啊,好像建立一劍門時,就有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時候留下的,被咱們發現了。”

  “到底什么啊?”

  門主流淚:“我就想看看那是什么,可眼睛睜不開,怎么看?”

  光團們一靜,是啊,怎么看?這里頭黑秋秋的,這是——

  “煉丹鼎?老子當了藥?”

  “仙寶,至少上乘。”

  “哎喲,夜溪丫頭還有多少故事沒講啊。”

  “下次讓她講講這個鼎好了。”

  門主淚流滿面:“我想看壁畫。”

  一靜。

  “對啊,好想看壁畫啊。”

  “可是眼睛睜不開啊。”

  “神識沖不過去啊。”

  忽然,上頭有動靜。

  門主和老祖宗們齊齊望去,只見上頭的蓋子飛快閃了閃,只是那么一閃又蓋回原處,卻有大片光華落進來,帶著蠻橫霸道的能量,在鼎里橫沖直撞。

  不少光團被掀翻飛滾。

  “咦,這力量,似乎我們可以吸收?”

  “什么?”

  “猶豫什么?上啊!”

  一哄而上,光團們擠到光華里分食能量。

  一個老祖宗喊道。

  “靖陽你傻子啊,趕緊來吃兩口,不怕老祖們撐爆啊!”

  門主一個激靈,嗷一嗓子,一頭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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