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空空驚的不行。
夜溪笑起來:“師姐你方才還說廚家只陪著那些人厚此薄彼,現在人家也找上你了吧。”
空空氣憤,瞪她一眼,又問向前來傳話的廚家下人。
“你再說一遍。”
來人板著臉:“廚家的慶功宴宴請的是滅魔城的眾位道友,那些躲在人后不敢露面的縮頭烏龜不配來到廚家宴上。”
金鋒冷笑一聲:“所以呢?”
“所以?四位還要我說個明白?”來人傲然抬著頭不拿正眼看他們:“我要是四位的話,趁著現在,趕緊走,廚家不會攔。”
金鋒更冷:“原來我們在廚家人眼里,竟是縮頭烏龜了。”
周圍也有別的修士,被金鋒這么說著眼神一掃,不自覺退了步。
廚家來人覺得似乎不對,但隨即一想,若是沒個后臺,也不會別人沖殺他們躲著,這些修士定是怕了這四人的后臺。
哼,合歡宗,當廚家會怕了他們?不過是個將要沒落出十大門派的歪風邪派罷了。
有意思。
四人同時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又同時站起身來。
不知怎么的,廚家下人有些感覺不妙。
然后——
心臟長好了的蕭寶寶氣沉丹田,如春雷炸開:“大家來看一看,廚家說我們師兄妹四人在滅魔城中無功,不配吃他家的宴。”
嗡——詭異的一靜后,眾人交頭接耳。
廚家下人不由頭皮一炸,任憑他們后臺再硬,貪生怕死的事也不好當眾自己嚷出來吧?直覺告訴他,他錯了,讓他來攆人的人也錯了,大錯特錯。
而水真真一行人還在附近,蕭寶寶那一嗓子喊得,回聲尚且在外山與內山間回蕩,他們自然也聽見了。
猛的側頭,水真真看向何青,沒錯過她一閃而逝的得意與緊接其后的茫然,不是她。那是——
水真真掃過人群,看見一雙似邀功的眼睛,不由頭疼。是她說的不明白嗎?她就該清清楚楚告訴廚家人,那四人在滅魔城立下汗馬功勞才是!可惜晚了,那四個不好惹的已經在發難。
這四個,就沒一個正常的。
水真真很是了解過他們。
最先是夜溪自己跑到滅魔城的,緊接著就為了救幾位真人獨戰魔王失去蹤跡。那時候,所有人想不明白,魔王是怎么死掉的,現在想來,就是夜溪下的手。戰力毋庸置疑。
然后是紅線真人帶了空空和金鋒來。金鋒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年,一把大刀殺進殺出,很有些夜溪獨來獨往的派頭,見到魔族就瘋子一樣沖上去,擅攻不守,不少人在背后稱其是小惡魔。
還有那個空空,給人的感覺明明就是一個明媚的女孩子,可見其與魔族的戰斗,也是個不要命難纏的硬角色。
之后,蕭寶寶單獨留在滅魔城,這個做大師兄的,倒是比下頭的師妹師弟有腦子,知道抓著合歡宗的弟子一同結陣殺魔,可那陰險狡詐的作風,只讓人確定這才是最難纏的一個。
蕭寶寶出事前,水真真還有心交好一二,不論他們作風如何,畢竟都是同道。但蕭寶寶出事之后,水真真只想離著他們遠一些,實在那些人不講理是非不分又蠻橫難纏。
可今日這事,似乎又將自己繞進去了。
卓焻也沉下臉,憋悶,他看出來了,是廚家小子要討好水真真鬧的這一出。
可這時,溫柔的女聲響起:“卓大哥,他們如此無恥厚顏,是要好好教訓一番。”
卓焻對上那雙充滿愛慕的如水眸子,感覺到水真真打趣的目光,莫名心虛。
“他們并沒有——”
“卓大哥不用為他們托詞,做就做了,沒做就沒做,豈能如此無恥的分享別人功勞,我廚家不屑與如此宵小來往。卓大哥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將他們趕出去。”少女很是愛憎分明。
卓焻一陣頭疼。
水真真挑了挑眉,只笑吟吟看著,她才不嫉妒,她看上的人若是沒有別人愛慕豈不是說她眼瞎?
不遠處夜溪鄙夷,果然是狗男女招來的麻煩。
不少人圍過來,還有人正在過來。
蕭寶寶覺得人還不夠,醞釀半晌,靈力從丹田沖出爆開:“還有誰認為我們吃白食?站出來!”
他保證,這一次,廚家內山也聽得清清楚楚。
遠處人影連閃,倏忽即至。
宗主出現在眼前,神情很是說不清楚,咬牙啟齒的。
“有什么事是你們自己解決不了非要鬧得人盡皆知的?”
宗主那個氣喲,蕭寶寶第一次出聲她就聽到了,還想,這孩子自來主意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小輩們自己鬧去吧。左右自家孩子吃不了虧。
可第二聲傳來,宗主坐不住了,個熊孩子故意用靈力送音,搞的她在內山都聽得宛如耳邊,這是要往大搞的節奏呀,想想夜溪那恐怖的惹事本事和戰力,說什么也坐不住了。
她一動,身邊的正聚在一起的十大門派的高層還有廚家的長輩也不能坐了,都跟著來了。
聲勢夠大。
蕭寶寶笑著哼哼:“宗主,有人說我們是龜孫子,沒功沒勞,不配來這里吃喝。宗主,您可得站出來說句話,罵我們龜孫子呢。”
您可是宗主,下頭是龜孫子,您是啥?
宗主氣得瞪他一眼,小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添油加醋。
但自家弟子被人說吃白食,她這個宗主臉上無光就是了。
也不說一句話,只看向一個中年男子,正是廚家家主。
廚家家主心中不悅,瞪向來趕人的廚家下人,喝道:“怎么回事?”就算是吃白食的又怎么了?多一個兩個的能把廚家吃空?氣度呢?
下人一個哆嗦,心里大哭,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但大意眾人聽明白了,這是認定了蕭寶寶一行人蹭吃蹭喝的。
蕭寶寶笑嘻嘻:“你倒是說說,誰讓你過來的,你聽誰說的我們龜縮不戰?”
下人忍不住想往旁處瞄,廚家家主心一沉,他家孩子就在不遠處呢。
當即冷下臉:“敢冒犯客人,自己去戒事處按家規領罰。”
下人忙行禮低頭躬腰跑了。
蕭寶寶仍是笑嘻嘻并不阻攔。
廚家家主見他沒有不依不饒,臉色好了些。
但——
會打臉的只有蕭寶寶一個?
嘩啦啦——
面前拼花石板路上冒出一堆靈石,皆是上品靈石,把不窄的小路截斷一大截。
空空歪著頭笑道:“我們也沒記著斬殺了多少魔族,不過,白吃白喝未免底氣不足,這是我們的飯錢,應當夠了吧。”
反正是纏著火寶專門弄出來好在外頭行走用的上品靈石,火寶的話說,這種低劣靈石經他的手出來簡直是侮辱,干脆給人算了。
這么一大堆,怕不是有幾千塊,這可不是財大氣粗,這是人傻錢多多啊。
宗主撫額,財不外露不明白嗎?這孩子是成心的吧?
廚家家主臉色又不好看了,可還得笑:“小友說笑了,方才是我家下人不懂事,既然廚家說了是給滅魔城的眾位道友慶功,何來收取靈石一說。我廚家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