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寶深深覺得夜溪雖然話不多,但卻是無理取鬧的升級版,主意一定聽不進任何人言,且還會威脅別人聽從她,且她有那個威脅人的實力。
所以,這戰,他應了,跟夜溪兩人,他已經在心底做了萬全打算。
兩方便去擂臺那里,找看守擂臺的長老做安排。
路上,何家兄弟與跟隨他們一起來的十幾人小聲嘀咕。
蕭寶寶臉色不是很好,這些狗東西,鉆了小師妹說話的空子,定是要一齊上。
何界就是打的這主意,再不承認,他也清楚他打不過蕭寶寶,這場戰,他不能輸。不但不能輸,他還有個計劃,一定要廢了蕭寶寶!
既然送上門來,他怎能不好好珍惜這個好機會。
因此,他拉上那十幾個對他忠心耿耿的師弟,雖然他們的修為不如他,但聯合起來組個陣配合自己,廢掉要護著一個凡人廢物的蕭寶寶不在話下。
那十幾人一聽要對上蕭寶寶,心頭發憷,但有何界的再三保證,他們人又多,蕭寶寶卻是單槍匹馬,還有何界許下的眾多好處,心動不已,全都答應了。
腫臉男霸氣一揮手:“你們只管對著蕭寶寶去,那個凡人留給我。”
何界狠狠一瞪:“尚不知道她有什么底牌后手,你老老實實在后面等著。”
腫臉男不服,何界一個冷眼過去,頓時歇了聲,他完全是靠著何界才能進入內門的。
這邊,空空對夜溪道:“放心,你穿我給你的那套法衣,他們動不了你分毫。”
那套法衣,可是金丹期的攻擊都能抵下。
夜溪不想讓她擔心:“好。”
蕭寶寶也道:“不會立即上擂臺,我有些自保的法寶,全給你,必然不會讓你有損傷。”
對蕭寶寶,夜溪便不會想太多,直道:“師兄你放心,看我怎么收拾他們。”
那話里的殺氣讓蕭寶寶腳一軟:“這可是在宗門里,他們也不是妖獸,你可不能撲上去咬他們。”
夜溪鄙夷:“我咬過活物嗎?”
我進餐都是很優雅的。
空空白眼:“師兄你怎么說話的,師妹喝妖獸的血是因為妖獸血能補充能量,和咱們吃補靈丹一個道理。人的血哪有那功效。”
夜溪點頭。
蕭寶寶默,是我孤陋寡聞了。
夜溪:“我不喝人血的。”
無歸晃了晃葉子,你便宜師傅的血你沒嘗?
蕭寶寶放了心,他還真怕夜溪急眼做出什么不好解釋的事兒。不喝人血就好啊。
可憐他該問一問,人腦花她吃不吃的。
一方覺得志在必得,一方認為輕描淡寫,就這樣達成了一致,找到擂臺長老,申請場地。
誰知,碰了壁。
“什么?你們十七個對他們兩個,還還還,”擂臺長老指著夜溪,臉色難看:“還是個——沒修為的新弟子?”
腫臉男生怕他不答應,立即道:“是他們提出來的,我們只是成人之美。”
啊呸!分明就是占人家便宜。
“不行不行不行,還要簽生死書?更不行!”
不論何界一方怎么說,擂臺長老就是不答應。
不耐道:“宗門沒這規矩,簽生死書的比斗從來只是一對一,而且,哪有兩邊人數差這么多的比斗,不然你們單挑出一個人來代表,就這樣打一場,我倒是現在就可以安排。”
當然不行!
何界沉了臉。
蕭寶寶笑了笑,一手拉著一個師妹就要走。
何界往前一攔:“說好要比斗,怎么,臨陣脫逃?”
“嗤,爺爺我什么時候逃過,我答應了就是答應了,但可惜啊,長老不答應,我也沒辦法。有本事你去說服長老。”
說完,伸腿一踢,何界本能避開,蕭寶寶拉著兩人離去。
“等長老同意了,再來找我。”
反正急著戰的又不是他,何必自己去費這個心。
“三師兄,他一定是早料到了長老不同意才同意咱們比試的,哼,果然是一肚子壞水的蕭寶寶。”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咱,三師兄,咱們被他騙了。”
“哥,這可怎么辦?大好的機會。”
何界狠狠瞪眼長老離去的方向,一甩袖子:“過個兩天,擂臺輪值,是常長老輪班,咱們再來。”
眾人心領神會,對呀,這老古板不答應,但常長老可不是不能收買的。
“那哥,咱們是不是去常長老那里先走一趟。”
“是呀是呀,聽說他最近在忙著什么事。”
“對對,咱們去關心一下長老。”
夜溪回到小院時,金鋒還泡在浴桶里呢。自從回到攬秀峰,他就控制不住的沖回院子洗刷洗刷洗刷刷。
“好了,出來吧,那女人又沒真的把你怎么樣。”
金鋒只是心里過不去那道坎兒,聽著夜溪涼涼的聲音,突然退去躁意,冷靜下來,穿了衣裳出來。
夜溪坐在小院里,看著他嘴角一抽,這孩子是泡了多久的水?臉皮都皺得發白了。
安慰道:“不要放在心上,空空說那王盼兒三十好幾了,你就當是小孩子被怪阿姨捏了捏臉。”
她不說還好,她這樣一說,金鋒臉更白。
三十好幾了,都大了他一輩,金家那女人就是這個歲數,想一下自己被一個和那女人一般大的女人剝了衣服…
嘩啦啦嘩啦啦——
金鋒沖進屋子,又傳來沖水聲。
夜溪搖頭,估計這孩子衣裳都沒脫,想了想,取出靈舟飛了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又回了來。
金鋒搖搖晃晃從屋里出來,手指甲都浮了起來。
“來,用這個。”
嘩——
金鋒抬著臉,木然又驚訝,滿頭滿臉的鮮紅色的血,還冒著熱乎氣,在腳下蜿蜒成河。
夜溪把兩頭妖獸尸體扔到他腳下:“清理干凈拿去賣了。”
金鋒抹了把臉,那厚重的血腥味兒奇異的撫平了他總是感覺皮膚長毛的心里陰影,等再次沖洗干凈出來,金鋒神色恢復得差不多了,看見夜溪,心里更踏實了。
看著他處理妖獸,夜溪托著臉發愁:“不過是脫了你一半的衣裳,你就緊張成這樣。這里可是合歡宗,你又長得俊,以后免不了被調戲,難道每次都要澆上一身血?”
金鋒手里匕首一頓,低著頭悶悶道:“我這不是頭一次嘛…以后我不會讓人近身…”
夜溪:“萬一你又中了人家的套呢?你說一個大男人,就是被摸兩把,你也不吃虧吧。”
金鋒剝著皮:“我又不贊同他們那樣行徑,反正我不會像他們那樣。”
少年如同宣誓。
夜溪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誰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活法。
聊著聊著就把方才的事說出來。
金鋒嚇了一跳:“亂拳打死老師傅,姐姐怎么能答應這么不公平的比斗?”
“是不公平。”雖然是吊打幾個相當于低階異能者的修士,但夜溪從來不會不把再弱的敵手放在眼里,她要教育他們的心,是很認真的。
“姐姐,我知道你很厲害。”金鋒嚼著詞試圖準確表示自己的擔憂:“論身手,無人能出姐姐其右,但——那個何界,我聽說他深得升平真人寵愛,身上定有厲害法寶,萬一他們拿法寶硬拼——”
“正好見識一番。”夜溪更起斗志。
左右是說不動夜溪打消比試的心思,金鋒只暗暗祈禱,宗里可別鬼迷心竅真應下十幾人對戰兩人的不公平比斗。
可惜,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