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想了半天,仔細覷著夜溪臉色,試探道:“殺了她?”
這不是怕殺人太過分,這是怕殺了人他家姐姐還是不高興啊。
蕭寶寶想,什么人什么命。自己責任心重,命中注定有這么倆糟心師妹。看小師妹什么也不上心,偏該的有個會看臉色的陪著。咦?自己是把自己和這小菜鳥相提并論了?咦?自己這是接受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師妹了?
夜溪冷冷的笑:“小小年紀,不要動不動就提殺啊殺的,畢竟是同門,該留的情面還是要留。”
金鋒驚呆,他家姐姐被鬼附身了!
“呵呵,我想到一個好法子,既能給你出了氣,又能以儆效尤。”
金鋒嘴巴有些干,弱弱舉手:“全聽姐姐的。”
蕭寶寶:“你,要怎樣?”
夜溪猙獰一笑,伸手一招,停在半空中的靈舟上的蜂巢飛了下來,落在她手掌上空。
精神力封存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形空間。巨大的蜂巢在中間,無數的毒蜂停在蜂巢上,更多的毒蜂不分方向亂飛亂撞,卻沒有一只能飛得出來。
這一手,又讓蕭寶寶和空空嘆為觀止,他們的靈識可做不出此等地步,小師妹真厲害。
“把她裝進去。”
金鋒傻傻哦了聲。
空空眼一亮。
蕭寶寶傻眼:“師妹,這可是三階的蝎尾蜂,毒性極強,把她弄進去,不出片刻便會被毒死!”
你不是不想殺人的嗎?
“那又怎么樣?是我殺的嗎?是毒蜂。再說了,只要她咽氣的時候不在我手上,就跟我沒、關、系。”
“師妹意思是——”
“當然是師兄把活著的她送回去。”
蕭寶寶默默補充,然后讓她在錦華峰咽下最后一口氣,然后你師兄我被圍追堵截各種追殺是吧?
“不然,你再想個別的法?比如,廢丹田?”
“你只說,你干不干?”
“干干干。”能說不干嗎?小師妹冷著臉,大師妹已經在擼袖子了!
擼起袖子的空空:“是把直接把人塞進去?還是拿了蝎尾蜂一只一只的扎?”
“嗯?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么好的法子呢?”
“嘿嘿,我早想這么做了,一定很好玩。”
蕭寶寶表示,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這一定是個假師妹。
將精神力放開細細一個小縫兒,只夠一只毒蜂費力鉆出來,只等它半截身子鉆出來,夜溪手一動,掐掉它的腦袋拔了出來。
“給,你先來。”
空空拇指和食指捏著毒蜂身體,長長的尾針嗖的扎向還昏著的王盼兒的人中。
“啊——”
蝎尾蜂的毒,中了之后會感覺皮膚如火燒,那種灼烈的疼痛頓時將王盼兒疼醒了。
“你,你們——”
才要大罵出聲,王盼兒認出了空空,又看見了蕭寶寶,驚恐不已。
不可能,他們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再扭頭去看金鋒,只見他好端端站在一邊,衣裳完整,看著自己一臉的鄙棄和嫌惡。
那種仿佛看惡心的垃圾一般的目光深深刺激到了王盼兒,讓她想起初入宗門時是怎么被師兄師姐欺負壓榨,終于能進的內門,她不能這么快完蛋。
忍著臉上的鈍痛和灼燒感,王盼兒開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我,并沒有違背門規,你們不能濫用私刑。”
“嗤,門規可沒讓你把同門吸干。”
“我,我沒有害他之心,宗內不也倡導弟子雙修提升修為?”
蕭寶寶不耐:“當著我面說瞎話的人多了去,你還排不上號。只憑你用的藥量,他那點子修為被你吸干也解不開毒。所謂愿賭服輸,你棋差一招被我們攔下就認命吧。”
王盼兒心一涼,真要她的命?
眼珠子一轉,想到聽到的傳言,拿出最可憐兮兮的樣子,凄慘慘叫道:“蕭師兄,你,你不能這樣對我。分明是你不喜歡你的小師妹,讓我給她添堵的,我都是按你的意思辦的,你不能過河拆橋不管我啊。”
夜溪一頓。
蕭寶寶炸毛。
金鋒懷疑。
空空…茫然。
“你個賤人,你胡說什么?”
王盼兒泣道:“蕭師兄,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你莫要這么——氣急敗壞。”
“你——”蕭寶寶真的開始氣急敗壞了,想不到這女人死前還要倒打一耙離間他們師兄妹的感情。若夜溪真相信了她的話…不由看向夜溪。
夜溪漠著一張臉,怎么看怎么…無聊?
“小師妹。”
“嗯。”
“我沒有。”
“嗯。”
“我…嗯?你相信我?”
夜溪呵呵一聲,手里毒針準確無誤插上王盼兒下嘴唇正中間。
“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自己得不了好,要所有人比你更不好才行,自私薄涼,唯恐不亂,除了一張嘴皮子能耍耍,你若是堂堂正正來個雞蛋碰石頭,倒也不枉為人一回,可惜呀,”夜溪捏著毒針在她眼前晃啊晃:“便是蝎尾蜂的毒都比你有熱度。”
可不是有熱度嘛,王盼兒下嘴唇迅速腫脹,連著腫脹的人中,艱難動了動,卻說不清話來。滿眼不甘,不是說蕭寶寶和這個凡人的不和,連宗主都知道嗎?她就絲毫不懷疑他?
空空突然把毒針塞進王盼兒嘴縫里,憤憤:“閉上你的臭嘴吧。”
毒素扎進舌頭,跟吹了氣似的,上下牙被頂開,露出腫大的舌頭來,本來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這么一折騰,全然無法入目。
空空一臉嫌棄:“我不玩了,臟了手。”
夜溪扔了毒針:“我也不玩了。”
精神力裹起王盼兒,往蝎尾蜂群里送去,王盼兒眼見自己離蝎尾蜂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斷掙扎反抗,卻始終掙不脫那股神秘的力量,啵的一聲,掉進群蜂中,被囚禁的蝎尾蜂瞬間在她身上鋪了好幾層。
蕭寶寶望著夜溪:“小師妹,你信我?”
夜溪:“你敢動我的人?”
蕭寶寶帶著幾分感動的臉頓時一黑,哼道:“別把人弄死了。”
王盼兒沒死,但也真的只剩了最后一口氣。
蕭寶寶強忍著被她當面陷害的怒氣,沒亂劍砍死她,拎著就到了錦華峰,正遇著錦華峰一群弟子在打著道法交流的幌子嬉笑打鬧,冷哼一聲,把人扔下。
“再敢打我們攬秀峰的主意,就不是這么簡單了事了。”
說完遠去。
眾人懵,幾個意思啊?你看我,我看你,誰又去招惹這個口蜜腹劍的小人了?咦?地上那頭…是什么?
王盼兒生命力很頑強,堅持著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才咽了氣,死得丑陋無比。
錦華峰眾人覺得臉被啪啪啪,當下有志一同要給攬秀峰一點顏色瞧瞧。
王盼兒不過是個底層的一般內門弟子,兩個峰頭又是斗來斗去斗慣了的,因此,并沒有驚動上面的人,兩個錦華峰的弟子氣勢洶洶去攬秀峰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