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夜溪洞府離開的二人被紅線真人一道傳聲符叫到大殿。
路上,空空抱怨:“師兄,早跟你說了,師妹不是壞人,難道師傅的眼光你還不信?”
服用過回春丹換了身衣裳的蕭寶寶哼道:“我更不信她了,以她的身手,為何要拜入合歡宗?”
便是在那些所謂正派,她也很會受看重吧。
空空卻道:“這是緣分,是師傅和師妹的緣分。”關門派什么事兒啊。
蕭寶寶看著空空不染塵埃的雙眸,心中無力,怎么辦?師傅缺心眼,被人坑了還隨便領了人回來。師妹沒心眼,看什么人都是好人,攬秀峰自己不多費心思不早被人奪去了。
“反正我還懷疑她。”
空空搖頭:“反正師妹是好人。”
到了紅線真人那,兩人問:“師傅,怎么還不療傷?”
紅線真人道:“師傅打算閉個小關療好傷就去找賤人算賬。因此,你們師妹的有些情況要囑咐你們一些。”
蕭寶寶氣餒,原來還是要說夜溪。
兩人靜靜聽完紅線真人的話,對視一眼皆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沒靈根?”蕭寶寶失聲叫出來。
紅線真人嘆氣:“真的沒有,為師仔細檢查過,不止沒有靈根,她的身體…便是有靈根也無法修煉。因此,師傅才多疼她幾分。寶寶,空空,你們也要多疼你們師妹幾分才是。”
“師傅意思是?”
“唉,百年時光對咱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間,師傅定要你們師妹享受到最好的,我在門中自然會陪著溪兒,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被欺負了。”
蕭寶寶有氣無力,師傅你確定有人能欺負得了她?
空空不相信:“師傅你騙我吧?若是師妹不是修士,她如何破得陣法,還能空手破師兄的法術把師兄打得豬頭一樣?”
蕭寶寶一個激靈,腳一動就要跑。
“寶寶!”紅線真人氣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蕭寶寶打哈哈:“就是跟小師妹交流交流。”
“空空,你說。”這個徒兒不會說謊。
空空便從蕭寶寶讓夜溪破陣開始說,一直說到兩人出來,沒落下一個細節。
蕭寶寶忙要跑,晚了,紅線真人一個閃身便到了他跟前,一腳踹出。
“出息了你,欺負你小師妹。”
空空點評:“還是師妹厲害,一腳能把師兄踹飛。”
紅線真人:“...”
蕭寶寶:“...”
“算了,你原本送的禮物你小師妹就用不上,你再換一個,再加幾樣,給你小師妹賠禮去。”
蕭寶寶指著自己的臉叫:“她都把我打成這樣了?”
“哪樣?”紅線真人冷臉。
蕭寶寶想哭,早知道就不療傷了。
“哼,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你小師妹懂事。你有臉用法術攻擊溪兒,看溪兒多懂事,只是傷了你的皮肉。”
“...”
“哼,真是太沒用了,竟然連你小師妹手里都走不過三招。”
“...”
蕭寶寶抹把臉,深深一嘆:“師傅,你就不懷疑她的來路?”
紅線真人冷眼看他:“她什么來路?”
“你就不怕她是飛花安過來的探子?”
“嗤,她若是飛花的人,怎么可能救我?飛花早恨不得我死,讓我死在陣里豈不是更好?她都動用了難尋的惑心石布陣來殺我,怎么?殺著我玩嗎?”
蕭寶寶語塞:“那也難保她不是另有目的。”
這個她說的便是夜溪了。
“有什么目的?溪兒沒有靈根,無法修煉,我尚算豐厚的身家,對她有什么用?”
蕭寶寶一滯,原來他是以為夜溪奔著師傅的資源來的,畢竟師傅是合歡宗的峰主又是出了名的大方。可師傅說的對,再多的資源對夜溪也沒用,那她,圖什么?
“師傅,你確定她沒法修煉?可她明明很厲害。”
紅線真人思索道:“她身世坎坷,應是另有奇遇,能有這些本事也算天道補償。寶寶,師傅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溪兒為人灑脫不羈,不將俗物看在眼里,處的長了,你自然會看明白。”
停了停,鄭重道:“為師不止是因為救命之恩,我是真真切切喜歡極了她。寶寶,單只為了救命之恩,讓溪兒過一個心滿意足的百年,并不過吧?”
蕭寶寶被紅線真人盯著,勉為其難點了頭。想到那個目中無人的暴力丫頭只有不足百年的生命,說不清心里什么想法。
空空道:“師傅放心,我也極喜歡溪兒的,一定不會讓大師兄再欺負她。”
蕭寶寶:摔,我到底欺負著她哪兒了?
紅線真人左思右想,讓兩人去喊夜溪來。
蕭寶寶拉不下面子,只空空一人去,紅線真人逮著機會狠狠教育大徒弟。
方才兩人走后,夜溪便帶著金鋒進了洞府。這是在石壁上挖出的房間,圍著中間的客廳周圍另有六個房間,間間寬敞明亮。
客廳里家具俱全,布置的很是高雅,應當是出自空空之手。
最大的一間房間是臥室,里頭吊著花環垂著輕紗,足夠兩人翻滾的大床竟不顯突兀,鋪著粉色的床褥,一摸,比絲綢都要光滑。妝花鏡首飾匣,立滿一面墻的雕花衣柜,一打開,全是流光溢彩的漂亮衣裙。還有一面一人多高的玉石鏡子立在一旁。
另有塌桌椅幾案屏風,擺的恰到好處并不擁擠。
金鋒站在門口一看,便沒進來,去看其他房間。
夜溪問無歸:“不都說修仙是清修,一襲薄衫一個蒲團,怎么看著這就是俗世間的豪宅?”
不止豪,還雅。
無歸:“那得看什么人。這是合歡派,顧名思義,怎么修?雙修。雙修嘛,可不得,咳咳…”
夜溪切了聲:“你才個嬰兒,怎么連這個都懂?說,你那血脈傳承先覺醒的該不是雙修之類的事情吧?”
無歸惱:“這要什么血脈傳承?你最先搜魂的那邪修,還惦記著找個合歡派的妖女雙修呢。”
夜溪嘖嘖:“小小年紀思想不純,我都不記得那邪修有這想法。”
無歸沉在皮膚下頭不搭理她了。
臥房隔壁是練功室,與偏重享受的臥房不同,里頭當真是簡單,只有一個蒲團,連墻上都沒糊墻紙,四四方方的房間,原色的墻壁,青黃色的蒲團,別無他物。
無歸:“這里布了清心陣,一定是你那個師姐做的。那個什么寶寶,哼,才沒有這好心。”
“好了,不要跟個智障一般見識,他也只是擔心我欺騙師傅。”
無歸:“哼,不自量力。”
又看了其他另外幾個房間,只是放了最基本的家具,應當是要等著看夜溪的意思再具體布置。
“金鋒,你選個房間住下來。需要什么,等管事來了直接問他要。”
金鋒選了與夜溪房間隔著客廳對望的那個房間,擔憂問:“姐姐,那個蕭寶寶來者不善,會不會讓人給我們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