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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五章 嘮叨

第六三五章  沈濯躲回了房間看秦的信。

信里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過分的話  “我們現在肅州。千里無人煙,大約說的就是這個地方了。出了嘉峪關,北邊的草場、灘涂、沼澤,聽說更遠處還有沙漠。我想去看看,他們不讓我去。唉。

  “為什么你的屬下你說一個字他們聽一個字,我的屬下就都死活攔著我做這做那的?我拿了小冊子把那些攔著我的人都記下來了,回京之后那些人都交給你,你幫我修理一下。

  “營里最近的伙食不大好。我已經好久沒吃到青菜了。現在想到宮里那些青菜豆腐都覺得流口水。當年還老是跟姐姐抱怨吃不到肉。這半年,我吃肉都吃到想吐了。

  “沈凈之,我想吃你做的豆腐湯。

  “風色前陣子在雪山寧遠那邊殺人有點兒多,最近有點兒殺紅了眼的架勢。我沒留他在身邊,扔給一個姓燕的參將,索性去跟著打仗去了。老董悄悄跟我說,除了江離太淵,娘親原先留給我的人里頭不少人想去的。我想了想,遂了他們的愿。就是你說的那個話,正好借著這個時機,給他們都補上出身。

  “我問過江離,他不肯去軍中,說是你給他的命令,是要從頭到尾死死地守在我身邊。沈凈之,你怎么就這么會調理人呢?

  “曲伯爺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心急,最近屢屢調兵,我看著那意思,大約是想把北蠻現在的那一部勢力打殘就完了。我覺得還可以打得更多一點。例如在北蠻各部之間挑撥出幾個生死仇敵來…不過那個可能需要我們投入得多一些。按說他這幾天就會給我寫信過來了。到時候我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哦對了。上個月在洮州打的那一仗大的,咱們贏得特別痛快。也不知道西番這回打算怎么跟父皇交代。聽隗先生說,他跟著把洮州那邊收了尾,隴右就沒他什么事了。我跟曲伯爺他們提過一句,看看是不是讓他過去幫著出點兒壞主意什么的。前幾天聽說隗先生拿喬,不肯去,嗯,我猜他該吃虧了…

  “彭伯爺倒是挺喜歡你表兄的,帶著他去了涼州。他這一段時間都在前線跟彭安貞打配合,立了不少戰功。至于信芳伯,他又精又滑,在甘州如魚得水。馮毅本來統領甘州大軍,按說輕易不該離開甘州。現在有了信芳伯坐鎮,聽說有一回馮伯爺感慨,說多年來打仗,這一回是最沒有顧忌的。看來跟信芳伯配合得挺好。

  “京城的形勢現在肯定亂得很。看著西番人一見我的旗號就眼紅的架勢,估摸著京里現在不會有什么人敢公然說我的小話了。那壞水肯定都要沖著你去。你別委屈自己。父皇這個時刻不會怎么樣沈家,你生氣了就發脾氣,誰惹你了你就揍他。反正我快回去了。這軍功燙手的很,要不得,還不如幫你平禍事。所以你想怎么鬧就怎么鬧。別擔心。

  “帳外巡營的梆子響了,三更。最近嘉峪關附近的長城烽火修整了一下,我明天打算輕騎過去看看。等回來再給你寫信。

  “沈凈之…”

  秦沒有落款,最后寫完沈凈之三個字,似乎是不知道該寫什么才好,就索性那樣扔著了。

  未盡之意,沈濯心知肚明,所以又悄悄地紅了臉。

  這個小朋友真是長大了。

  嘮嘮叨叨嗦嗦…

  然而還有一個問題。

  揚聲叫了凈瓶進來,沈濯皺眉問道:“這信走得是什么渠道?他說了好些事,有些應該算是軍中機密。萬一泄露了就麻煩大了。”

  凈瓶滿面堆笑:“先生吩咐這條線上訊鷹轉信鴿,進了關內道換人手。每次的法子都不一樣,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小姐放心。”

  原來如此。

  “大通錢莊有消息了么?”沈濯把信小心地收了起來,隨口問道。

  “已經開始了。”凈瓶一陣眉飛色舞。

  這一日,章揚登門去蔡家看望章娥。

  翼王殿下雖然還沒有回京,但名望已經隱隱有超越太子和衛王的跡象。蔡家人哪里敢得罪章揚?忙忙地將他盛情迎了過去,直接帶著他去了章娥住的小佛堂。

  可是通報的人卻被攔在了外頭。看門的婆子非說章娥正在里頭誦經禮佛,不見人,誰都不見。

  等到章揚和蔡履的當家嫡兄到了門口,兩邊的人正吵得面紅耳赤。

  章揚瞇起了眼睛,轉頭看看小院兩邊的兩條路線,心中一跳,板起了臉:“我來看我胞妹,她不是禮佛?可以,我就在這里等她。”

  看門的婆子慌張了起來,磕磕巴巴地說:“章家大爺,我們太太,呃,剛開始誦經時間不長,這起碼還要一個時辰…不如您跟著我們大爺到前頭坐坐,等太太誦經完了,奴婢去請您?”

  蔡履的兄長忙道這話很是,就要請章揚去前院。

  章揚冷笑一聲,一抬手:“不必。我就在這里等她。”又請蔡履的兄長:“蔡先生不必陪我在這里枯坐,先去忙好了。”

  在自己家里,把自己當客人,逐走?

  蔡履的兄長卻連個冷臉都沒有,陪笑著連連點頭,命人搬了椅子來。自己則立即撤開了。

  沒了旁人,章揚冷冷地盯著那婆子:“你是讓我在這里等上一個時辰,還是讓我進去等上一個時辰?”

  婆子腿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她回來,自然是從外頭回來。這個院子倒是有后門,可是,你覺得,她瞞得過我么?我給她留臉面,想讓你逃得一條活命,才沒有讓蔡家的人留下。否則,我現在闖進去搜人,搜不到的話,你猜你會是什么下場?”章揚氣得雙手發抖。

  婆子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章家大爺,奴婢這可都是聽命行事啊!令妹的手段太厲害了!奴婢怕死啊!”

  章揚一腳踹開她,大步進了院子,里里外外搜了個遍,果然,空無一人。

  章揚滿含怒氣地坐在正房等候。

直到一個多時辰以后,章娥帶著斑鳩從后門繞了進來,腳步匆匆,面上帶笑…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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