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傳來的消息,讓榮國府再一次雞飛狗跳。
王夫人那個尷尬就別提了,心中埋怨二哥王子騰不會做事,竟然讓她在府里丟了大臉。
至于王子騰是不是真的有困難,她才懶得理會。
在王氏心中,王子騰的能耐大得出奇,像眼下撈賈政這么點小事,真要下功夫的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也不想想,王子騰憑什么會下大力氣,甚至以賣人情的方式撈賈政?
王家是王家,賈家是賈家,沒有足夠的利益和好處,要王子騰白白出力,這怎么可能?
賈母人老成精洞若觀火,沒有理會尷尬的王夫人,只是覺得心里堵得慌。
折騰來折騰去,最后還是得老大出面,才能將老二從刑部大牢撈出來,想想都覺得沒勁。
“賴大你去一趟通州,告訴老大一定要把老二撈出來,不然老婆子跟他沒完,聽清楚了么?”
賈母神色懨懨,招來大管家賴大冷聲叮囑:“老大沒動作的話,你就先不要回來,一定要盯住這個混不吝!”
賴大苦笑領命,心道真是倒霉,竟然領到了這么個苦差事!
大老爺是那么好拿捏的么,搞不好還得被狠狠打臉,他賴大怎么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被大老爺狠狠打臉了,怎么都感覺不爽啊。
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不管賴大心中如何不情愿,最后也不得不收拾了行李立即出發,要是把老太太惹急了,他身上的大管家位置可保不住。
“嘿嘿,說來說去最后還不的求到大老爺頭上?”
王熙鳳心中說不出的快意,盡管服侍老太太滿身疲憊,可一想到好姑媽那僵硬難看的臉色,心中快意身上的疲憊都消失了般。
“喲,二奶奶什么事這么高興?”
恰好璉二回來,今日老太太和二太太沒逼著他四下活動,總算松了口氣身心輕松狀態滿滿。
“還不是二老爺的事情?”
王熙鳳笑著把今天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后忍不住譏諷道;“二爺是沒瞧見二太太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噓小聲點,要是叫二太太聽到了,可沒你好果子吃!”
璉二急忙壓低了聲音提醒,一把摟住王熙鳳的嬌軀就往榻上倒,臉上滿是輕薄的邪笑。
小夫妻當家差不多一年了,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忙碌,光光處理府里那一攤子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夠頭疼了,還得時時防備二房那邊的小動作。
只能說,幸好大老爺在時已經把大房和二房的月錢分開了,不然還有得撕扯,小夫妻倆一點都沒把握能斗得過王夫人。
兩小口這一年多時間,可沒少吃王夫人的暗虧。
特別可恨的是,王夫人每每暗中下手,都是把賈母給牽連進來,小兩口可沒膽子跟賈母炸刺,所以吃過的悶虧不少,卻是拿二太太王夫人沒辦法。
今日見得聽得王夫人吃憋,心中高興自然要好好親熱慶祝一番,小兩口還想著盡快生個孩子,不然心中實在不托底啊。
賴大還沒到通州,榮國府都在焦急等待的時候,大老爺的一封奏折已經送到當今案頭。
奏折里,大老爺把賈政在通州的所作所為全部說道清楚,其中自然包括下人和清客聯手貪墨工程銀子之事,也少不了被騙走的那一筆三萬兩銀子的事情。
大老爺可沒有請罪之類的虛話,直接表示他已經接過了運河疏通工程的事情,目前疏通工程已經正式開啟,眼下進展迅速用不著多久就能見到效果云云。
另外,他還說了會想辦法把被貪墨和騙走的銀子全部追回,請當今放心這樣的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
最后,他才說道了賈政,假摸假樣替政老二請了罪,至于求情之類的話根本就沒說,就差明言當今按照規矩懲罰就好,用不著給他面子。
“這個賈恩侯,還真是性情中人!”
看過大老爺的奏折,當今忍不住笑罵出聲,顯然心情相當不錯。
像當今這等心思深沉之輩,自然不喜與自己有同鄉特質的存在,象是大老爺這種什么事都擺在臉上,又有能力的臣子才是他看得順眼的。
要是換了其他官員,怕是少不得一通虛情假意的請罪,想要表現一番兄弟情深,可誰不知道誰啊?
當然,要是賈恩侯沒有替賈政擦屁股,當今也是不會高興的,一個無情無義之輩還想得到當今的青睞?
好在,大老爺的行為叫當今看得順眼,便打算放過那個無能的工部員外郎賈政一回,這廝也確實只能適應員外郎這樣的職位。
見過無能的,就沒見過這么無能的官員!
要是按當今的意思,直接罷免了就是,免得叫這樣的無能之輩白白得了朝廷的俸祿,想想都感覺惡心。
可賈政的官職卻是太上皇賞的,當今卻是不好直接免了他的官職。
盡管眼下當今和太上皇,為了朝堂控制權鬧得頗不可開交,但表面上的父子情一定要撐住,不然那幫御史可不會放過勸戒當今揚名天下的大好機會。
再說了,為了賈政這么個不起眼的貨色,引來太上皇的不滿也頗不值當,于是政二老爺很幸運的保住了身上的官職。
一旁的戴權卻是滿心驚嘆,當今對大老爺的莫名好感實在叫他感覺不解,在心中再次下定與大老爺交好的想法。
“戴權,等賈員外郎在刑部大牢關滿半個月,就把他放出來吧!”
當今收回復雜思緒,開口吩咐道:“記得要說清楚,是賈恩侯出手替賈員外郎收了手尾,賈員外郎才能從大牢放出的!”
既然賈恩侯有能力又有眼色,給他漲點面子也沒什么。
只是當今卻是不知,自己的好心卻是把大老爺架在火上烤了一回,叫朝堂官吏都清楚大老爺如何受到重視,引來各種羨慕嫉妒恨就不用多提了。
大老爺還不知道當今給他挖了個坑,此時他正在通州運河邊的一座酒樓上,跟漕幫通州段的負責人談判。
“周舵主,廢話無需多言,漕幫的人騙了朝廷三萬兩銀子,把人和銀子全部交出來,本官不跟你計較!”
大老爺一身勁裝,眼中精光閃爍冷然道:“不然后果自負!”
坐在對面的周舵主猛然將手中茶杯頓在桌上,眼中兇光閃爍冷聲道:“賈知州,你這是在威脅我?”
“是又如何?”
大老爺不緊不慢道:“難道,周舵主想跟朝廷作對不成?”
“哈哈哈,別拿朝廷嚇唬某家!”
周舵主一臉譏諷,冷笑道:“那三萬兩銀子是從朝廷騙走的么,不過就是從你那個廢物弟弟手上騙走的,不要拿朝廷的名頭嚇唬人!”
“呵呵…”
大老爺輕笑出聲,看著眼前身高體壯,渾身彪悍氣息外露的大漢,淡然開口:“聽周舵主的語氣,好象對這樣的事情很熟悉啊!”
周舵主臉色一變,看向大老爺的目光滿是不善,怒道:“賈大人,別想著跟周某玩文字游戲,要是沒別的事周某告辭了!”
“慢著!”
大老爺斷喝出聲,喊住了周舵主,淡笑道:“周舵主是不愿意配合了?”
“怎么配合?”
周舵主冷哼出聲,沒好氣道:“分舵魚龍混雜人手眾多,周某又哪能知曉,到底是誰騙了大人弟弟的銀子?”
盡管心情相當不爽,他卻也沒有一定要將眼前通州知州得罪死的想法。
只是要他出賣兄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盡管那個所謂的兄弟不是個東西,可這廝孝敬的大把銀子卻是好玩意啊。
“既然周舵主這么說了,那本官也就不會客氣!”
大老爺輕笑出聲,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冷然道:“要是那位騙了銀子的漕幫幫眾被本官抓出,問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的話,周舵主也不要見怪!”
幫派中人什么鳥樣,大老爺前世見得多了,除了極少部分的品行不錯之外,其余都是一幫利益動物。
眼前的周舵主絕對不是好玩意,他身上隱隱的煞氣簡直就跟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明顯,手上肯定有了人命。
要是大老爺真的不顧一切,直接抓了周舵主絕對不會冤枉了好人。
“賈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
周舵主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一掌拍在桌子上,瞪眼怒道:“漕幫弟子自有漕幫幫規約束,還輪不到賈大人指手畫腳!”
“是么?”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不客氣了。
大老爺伸手掀翻了桌子,沉重的硬木四方桌帶著巨力猛然砸在周舵主的腦袋上,噼里啪啦一陣碗筷碎裂聲響起,周舵主只來得及發出聲一凄厲慘叫,高大強健的身子被硬木四方桌壓在地上爬不起來。
“給老子打,生死勿論!”
周舵主顯然極有打斗經驗,口中一邊發出凄厲慘叫,一邊朝跟在身邊的小弟大聲怒吼:“不要放過這廝,老子一定要廢了他!”
四五條功夫不弱的漢子呼嘯而來,朝著大老爺一通拳腳錘擊。虎虎生風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都給老子滾一邊去!”
大老爺眼都不眨一下,抄起屁股底下的長凳,直接將這幾條漢子全都抽飛了出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