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袁世凱帶著的人馬不僅陣型嚴整,還有部分火槍和弓箭,他們這邊只有二十三人和一輛馬車,強闖是很不現實的事情。
王五一臉猙獰,咬牙切齒準備沖上前去,他要好好質問袁世凱這個叛徒,丫的還有臉出手抓捕譚嗣同?
“王兄不可輕舉妄動,還是我去會一會袁世凱吧!”
雷虎突然開口,漫步前行走到袁世凱一行兩百米開外站定,淡然開口:“袁兄這是做什么?”
心中卻是感嘆連連,袁世凱不愧是清末梟雄!
為了權勢,不惜直接拋棄光緒皇帝還有結義兄弟,這樣的手筆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
他倒是不怕袁世凱突然翻臉,兩百米距離足夠安全。
以他的實力就算袁世凱手下拿出火槍,他也能及時閃身不給對方鎖定機會。
化勁宗師就是這么牛比,只要不是身陷絕境生存能力恐怖得過分。
見到雷虎出面,袁世凱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哈哈一笑自然道:“原來是雷兄,我在這里不過是見到了熟人,打個招呼而已!”
說著,眼神復雜掃過遠處的王五,還有遮掩得嚴實的馬車一眼,揮了揮手命令道:“咱們轉道!”
說著,掉轉馬頭率先離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目送袁世凱一行離開,雷虎心情莫名返回馬車跟前,沖著一臉陰郁的王五笑道:“沒事了,袁某乃正宗的官場中人,王兄何必介懷?”
王五咬牙道:“這廝不是東西,要不是他臨陣反戈…”
“那又如何?”
不待他把話說完,雷虎毫不客氣反問道:“小站新兵遠在津門,袁某能不能調動都兩說,為了權勢袁某人也算是拼了,以后他再無回旋余地,一旦光緒重新掌權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馬車里,傳來一聲悠悠嘆息。
剛才的情況相當危險,如果袁世凱再無恥一點,直接率兵沖擊過來的話,雖然雷虎有信心帶人安全脫身,不過手下民團精銳起碼要折損一半以上。
好在袁世凱沒有做得太絕,不然雷虎以后絕對會叫他好看,能不能安全坐上直督寶座都兩說得緊,只要想一想時刻都要面臨一位化勁宗師的襲殺,不管是誰都會后背發寒心驚膽戰的。
吸取了教訓,重新上路后雷虎一行小心多了,派出了好幾位民團精銳散開五里警戒,然后他們一行才無驚無險在數日后抵達津門。
路上不是沒有遇上設卡檢查的官軍,不是被民團精銳打黑槍引走,就是繞小道輕松避開。
等譚嗣同的身體徹底康復,稍稍做了些偽裝,一行的行動速度還有隱蔽性大為提高,加上又有四散而逃的維新派骨干吸引火力,他們輕松進入津門。
津門這里華洋雜處,不僅有租界甚至還有駐軍,情勢比起京城都要復雜,譚嗣同只要不肆意張揚,想要隱藏一段時間卻是不難。
實在不行,花點銀子直接坐洋人的客輪離開,也不是什么麻煩事兒。
“津門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啊!”
畢竟是遭遇過重大打擊,還有朋友背叛的經歷,譚嗣同別看表面上平靜,其實心中卻是相當敏感,到了津門地區后很快就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這里的氣氛相當火暴,不時都有頭包紅巾的江湖漢子晃蕩,更叫人感覺驚奇的是,每過數里必有新建起的法壇。
許多百姓圍在法壇周圍一臉狂熱,法壇之上同樣都是頭包紅巾的漢子做法,各種希奇古怪的江湖手段使出,引得沒啥見識的圍觀百姓更加瘋狂,場面也熱鬧到了極點。
這樣的火熱氛圍卻是極不尋常,發匪之亂這才過去沒五十年,朝廷對于這些裝神弄鬼的家伙一向都是毫不客氣的。
可是現在,津門這里到處都是法壇,而地方官府和駐軍卻是無所作為,顯然情況十分古怪,肯定不是正常現象。
“這是,義和拳的人手?”
雷虎也察覺了不對,結合歷史上發生的某樁大事,還有這些紅頭巾漢子的裝扮,以及建立法壇裝神弄鬼的手段,一下子反應過來直接點名。
“確實是義和拳的朋友!”
王五點頭肯定,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欣喜,不時還跟法壇上正在作法的義和拳師兄大聲招呼,引來一陣‘王大俠’的呼應。
這廝不愧是聞名京津以及關外的豪俠,認識和結交的江湖朋友數不勝數,竟然跟法壇上作法的義和拳師兄都認識,還有幾個一看神態就知關系還不淺,真是個了不得的家伙。
“還是先別張揚,先找個安全地方落腳再說!”
見王五心思浮動,顯然被津門火熱的氛圍吸引,很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架勢,雷虎急忙打斷了這廝的吆喝,沉靜開口。
“是去租界,還是旁的地方?”
王五收起臉上熱情笑容,扭頭望了譚嗣同一眼:“譚兄,你認為呢?”
“隨便找個地方吧,只要隱蔽一點想來安全無虞!”
譚嗣同迅速做出決定:“看眼下津門的情況,怕是官府沒精力,也沒心思理會我這個通緝要犯吧!”
這話倒是沒錯,進城的時候一行大搖大擺根本就沒有遮掩,結果看守城門的官兵一點反應都無,城墻上倒是貼著通緝榜文,可那上面的頭像也不知哪個畫師畫的,簡直偏出去十萬八千里,就連譚嗣同自己都不認識畫像上是何許人也,更別說旁人了。
進城之后,還是由王五四下奔走,很快就找了個比鄰正街的安靜小院落腳,并沒有明目張膽到在客棧投宿,真把官兵當傻子可不成。
“虎爺,虎爺是你么?”
一番折騰安置妥當,雷虎一行沒有縮在院子不出,反而大搖大擺上街查看情況,突然一道不小聲音飽含驚喜傳入耳中,雷虎感覺莫名熟悉回頭一看,臉上露出笑容,可不正是遇到熟人了么。
“神鞭兄弟,原來是你啊!”
雷虎笑著招呼一聲,看到神鞭傻二正滿臉欣喜大步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