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又是一年。
框當框當…
禪城通往花城的火車上,黃飛鴻和梁寬兩個土憋,不時鬧出叫人哭笑不得的笑話,弄得同行的十三姨好不郁悶,不時向周圍受了影響的客人連道‘所瑞’。
他們三人這次到省城,是應邀參加醫學會議的。
近兩年時光,隨著禪城碼頭越來越繁華,擂臺比斗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專門提供醫療服務的寶芝林醫館也是聲名雀起。
寶芝林出品的各種跌打損傷藥,還有內服外敷的特效藥,早就已經名聲在外,獲得了許多洋人的一致好評。
而黃飛鴻這位寶芝林館主,兼禪城赫赫有名的名醫,在杏林的名聲越發響亮,在花城洋人醫生圈子里也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前不久接到了花城洋人醫學圈子的邀請函,邀請黃飛鴻到花城交流醫學經驗,黃飛鴻正好最近有些空閑,便帶著徒弟梁寬,還有作為翻譯的十三姨,坐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車。
“你們師徒兩個都安分些吧,別再搞事鬧笑話了!”
十三姨一臉漆黑,沖著對面的黃飛鴻和梁寬師徒沒好氣道。
“十三姨,我跟師傅怎么鬧笑話了,不是第一次坐火車有些不習慣么?”
梁寬笑嘻嘻反駁,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不時偷瞄十三姨幾眼,卻又不敢太過放肆,師傅還坐在旁邊呢。
“阿寬安分點,不習慣就不要胡亂折騰!”
黃飛鴻有些尷尬,沖著梁寬沒好氣道:“先老實待到省城!”
“你們師徒倆啊,真叫人不省心!”
十三姨一臉無奈,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心情卻是莫名愉悅起來,旅途無聊有這對師徒鬧騰倒也算是樂子。
“嘿嘿,師傅咱們到了省城之后,能不能到處看看玩一玩啊?”
梁寬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小聲沖身邊的黃飛鴻問道:“聽說省城特別繁華熱鬧,肯定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玩玩玩,就知道玩!”
黃飛鴻沒好氣訓斥道:“平時練功不努力,要不是看你機靈,世榮又抽不開身的話,哪會帶你出來?”
“師傅…”
用著不這么打臉吧,梁寬一臉小幽怨。
話說這廝真是個妙人,也不知怎么就搭上了十三姨的線,在半年前成功拜入寶芝林,成為黃飛鴻的正式弟子之一。
因著為人機靈,嘴巴又十分乖巧的緣故,很是討得十三姨和黃飛鴻的喜歡,經常帶著身邊親自教導。
只是梁寬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性子太過活泛,對于辛苦練功很是抵觸,實力提升相當緩慢。
要不是這廝根基不錯,對于寶芝林一系的功夫修煉態度還算端正,以黃飛鴻的性子哪會對他有好臉色。
可也就是如此了!
雖說這廝練功談不上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可修煉的主動性不足,實力提升那叫一個慢。
不要說明面上的寶芝林最強弟子林世榮,這廝就連已經摸索到了明勁邊緣的凌云楷都比不上,叫黃飛鴻十分不爽和郁悶。
本來是個練武的好料子,可惜自身不努力,作為師長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別廢話,到了省城后先參加醫學會議,然后再去跟你師兄阿虎匯合!”
黃飛鴻眼睛一瞪,直接做出了決斷。
“飛鴻,阿虎也在省城么,好久都沒聽到他的消息了!”
十三姨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問道:“也不知道阿虎現在怎么樣了,也就半年多前回來過一趟,之后又消失不見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半個月前我接到了阿虎的來信,他正好要去省城!”
說到這里,黃飛鴻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說是跟省城那里的天地會商討事情,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天地會!
十三姨嚇了一跳,睜大眼睛不滿道:“阿虎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你這個做師傅的也不管管?”
怎么管?
“阿虎已經出師,再說他一向都很有主見,我這個做師傅的真不好過多插手他的事情!”
黃飛鴻苦笑,郁悶道:“不過十三姨也不用擔心阿虎會出什么事,這家伙精得很,想叫他吃虧都難!”
想起雷虎的手腕和能耐,他和十三姨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莫名的信心。
一向嘴巧機靈的梁寬,這時候卻是縮在一旁不敢哼聲。
對于聲威赫赫的師兄雷虎,梁寬很少接觸,卻對其極為忌憚,一點都不敢口花花馬虎。
在禪城地界討生活,忠義堂就是邁不過去的檻,誰要是不知忠義堂的大名,想要禪城生存下去會相當艱難。
倒不是忠義堂霸道,而是無知者無畏,連忠義堂都沒聽說過,又怎么可能老實遵守忠義堂制定的規矩?
在禪城,不守規矩的人,下場通常都不會怎么樣。
而雷虎,就是忠義堂能發展到眼下規模的最大功臣,威望甚至還在堂主秦豹之上,說一不二誰敢招惹?
更別說,雷虎還是黃飛鴻的弟子,乃是碼頭擂臺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一身武藝強悍絕倫,整個寶芝林也就只有黃飛鴻能夠壓制住他。
最叫梁寬驚訝的是,寶芝林內部對雷虎有很高贊譽,特別是這位的武藝進步速度,更是超乎他的想象。
不過拜入寶芝林沒有三年,實力就達到了明勁后期甚至顛峰層次,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國術高手。
明勁后期甚至顛峰層次啊,梁寬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了。
對于雷虎這樣聲名赫赫的師兄,梁寬表示亞歷山大,時不時就聽師傅念叨一陣,迅速變成了‘別人家的孩子’,他早就起了逆反心理,只是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如今聽到可能在省城與這位師兄遇上,心中說不出的復雜,早就沒了之前興奮不已的玩樂想法,只希望雷虎師兄的性子不要太過較真才好。
紛紛擾擾間,火車很快抵達了省城車站,還沒下車便聽到遠處傳來的震耳呼喊,好象是反對李鴻章之類的口號,聲浪滾滾顯然參與進來的人不在少數,就是不知省城官府怎么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