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不管干什么,時機都是很重要的。在對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或者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都是一件會讓人惋惜很久的憾事。
換做十年前,阮清檸不會像現在這樣擁有充裕的私人時間想東想西,甚至在兩年前,阮清檸剛推出第一張個人專輯的時候,阮清檸的生活,也是被各種各樣的工作填滿著,讓她無暇回顧過往,順便思考人生。
而現在,阮清檸有很多的自由時間,也有了相對而言很大的自主權,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想做什么?她的生活該循著怎樣一個軌跡繼續?
過去十年間沒來得及的思考積攢在一起,在組合十周年過后,每個人都向著各自的新目標拔腿前行的這一年,驟然爆發。
陸凌就出現在這樣一個很關鍵的節點上,在阮清檸回顧前路,茫茫然尋找進途之際,陸凌出現了。
阮清檸是個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她可以很輕易的被逗笑,哪怕一個在任何人看來都不怎么好笑的笑話,都能讓她笑的眼泛淚花,不能自己。
但另一方面,阮清檸對每一個試圖走進她生活的人,都抱有極大的戒心。阮清檸害怕失去,但如果不曾得到過,就永遠不會失去。所以阮清檸一直緊緊的守著自己當下所擁有的東西,拒絕收獲更多的東西以避免失去的痛苦。
這種鴕鳥心態在阮清檸意識到自己的心態出現很嚴重的問題時開始有所改觀,恰好在她打算有所改變的那一天,她恰好遇到了陸凌,還遇到了那只最近占據了她整個生活至少三分之二的zero。
可能是由于zero是從陸凌手里接過的緣故,陸凌先天性的獲得了阮清檸不抗拒交流,愿意親近的優勢。
又可能是在那個zero原本活潑好動的身體逐漸虛弱下去,自己卻完全束手無策,只能滿心恐慌的被動接受這個剛闖入她生命中不久的小生命,毫無預兆就要離她而去的夜晚,陸凌的出現太像童話故事中那個救公主于危難之中的騎士。
那種眼看著重要的東西要從自己手中溜走卻失而復得的感覺,阮清檸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
然后陸凌的性格又跟阮清檸的期待完美契合,善良,有耐心,長得很好看,還擁有光看就會讓人覺得很溫暖的笑容。。。除了偶爾有些欠揍,陸凌真的就像是上天按照阮清檸的期望打造好,然后送到她身邊的天使一樣。
男人至死是少年,而女人,無論年紀多大,閱歷多深,都會愿意相信童年從父母口中或者從書本中發現的童話故事,相信那樣美好的一切總將會發生在自己的生活中。
總之,陸凌絕對算是出現在合適的時間的人,至于其他的,抱歉,阮清檸還來不及,或者隱隱抗拒去想。就像summer總說她的那樣,有些事兒想的太清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兒。
如果summer知道她用來勸說阮清檸的話被阮清檸靈活運用到這種地方,summer一定會忍不住握起拳頭狠狠打阮清檸的頭。她說那些是為了讓阮清檸抗拒去想跟陸凌的可能的嗎?真是活該阮清檸單身這么多年,只能守著一只狗過日子。
“你在想什么?”就在阮清檸不自覺的神游物外的時候,陸凌睜開了眼睛。沒有起床氣,睡到自然醒,陸凌的醒來很安靜,所以阮清檸的神游沒有受到一絲干擾。
作為一個不作死的時候還是很溫柔,很有紳士風度的男人,陸凌是不想打擾阮清檸的,奈何過了一夜,他的膀胱儲量已經超過了標準水位線。
人有三急,在這三急面前,啥都要靠邊站。所以強忍著發自內心的焦急等待了一會兒,依然沒等到阮清檸從晃神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陸凌實在忍不住,只能輕聲開口,喚回了阮清檸不知道飛往何處的思緒。
走神的時候耳邊突然有人說話是種什么樣的驚嚇,真是誰經歷過誰知道。幸好陸凌早就預料到了相應的后果,說完話就直接后撤,完美的逃開了阮清檸出于條件反射,向外掄圓的的胳膊。
阮清檸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不早了,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連藏在天邊的太陽都快露出那顆光光的禿頭了。陸凌憑借著良好的視力,甚至能看到寒江對面的江邊小道上,已經出現了三三兩兩出來晨練的人們。
陸凌又不是明星,所以他的車,從外面往里面看,有心的話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震驚!當紅大勢女歌手與秘密男友在寒江邊車內幽會,一夜未歸!這種新聞阮清檸不想再任何新聞媒體上看到。
于是顧不上客套兩句緩解氣氛,沒有絲毫緩沖,在阮清檸連連催促下,還沒徹底從睡夢狀態脫離出來的陸凌有些懵逼的依言啟動車子,離開了這個再不走,分分鐘就會送給諸多媒體一個驚天大料的場所。
五分鐘,只花了五分鐘,陸凌就將車停到了昨天晚上曾經停過的位置。車停穩,沒等陸凌說什么,阮清檸就解開安全帶,抬腳就要下車。
“等等!”陸凌叫住了頭也不回的阮清檸。
“怎么了?”微微側了側頭,給陸凌露了個側臉,阮清檸面無表情的發問。“還有什么事兒嗎?”
“這個!”陸凌探手伸到后座,將臉朝下躺在后座上陪他們睡了一晚上的玩偶抓到了手上,直接將玩偶塞到了阮清檸懷里,“你的!”
“給我的?”阮清檸看了眼玩偶,想拒絕來著,但仔細想了想,阮清檸又收回了即將要伸出去的手。
欺騙她,看她笑話,還害她在車上這么不舒服的睡了一夜,陸凌賠給她一個玩偶當做賠禮,已經算便宜陸凌了。
要是連這個玩偶都不要,她不是白被欺騙,白被嘲笑,白睡得骨頭疼了嘛!將內心喜歡懷中玩偶的成分降到了最低,阮清檸下了決心,收,這個玩偶必須得收!
大清早的,陸凌沒心思猜測阮清檸的心理活動是什么樣的,只要她愿意收下玩偶就可以了。不過陸凌還記得,有件很緊要的事兒必須得現在確定一下。
“你不生氣了吧!”拽著玩偶的一只腿,陸凌再次拌住了阮清檸即將離開的身影。
“你再不放開我就要生氣了。”阮清檸的聲音無悲無喜,她又不愿意給陸凌看她睡了一晚上,說不定已經很腫的正臉,陸凌無從猜測阮清檸的心情到底如何。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陸凌又追問了一句。“收了這個禮物,我隱瞞知道你身份的事兒,是不是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