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晴都麻木了。
她一個月也才兩千塊錢的生活費,之前存下的零花錢和壓歲錢也被陸美彤和蘇謙陸陸續續的給消耗得差不多了,哪里還能一個星期就給蘇謙變出兩千塊來?
蘇謙根本不理會孫世晴的辯解,只說自己只要錢。至于這錢是怎么來的,讓孫世晴自己看著辦。
孫世晴沉默了。
兩人回到民宿的時候,陸美彤和吳永鑫還沒有回來。
孫世晴獨自回了房間,關緊門窗,自己一個人縮在被窩里,這才終于感受到了一點可憐兮兮的安全感。
也不知道她在被窩里窩了多久,最后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而等她醒來之后,她就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成為了一只誰都看不見的鬼魂,被鎖在那間民宿的房間之中,哪里也去不了。
至于蘇謙等人,也完全不見蹤影,應該是離開了。
就連她的尸體,都已經消失不見。
后來在民宿待得久了,聽到民宿老板和一些客人的談話,孫世晴這才知道,原來在自己醒來之前,她就已經死去好幾天了。
而她的尸體,也已經被父母給帶回去了。
讓孫世晴奇怪的是,她的尸體被發現的地方,是在太平山上的一座懸崖底下,并不是在民宿里面。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成為鬼魂之后,卻沒有和自己的尸體待在一塊兒。
因為孫世晴的存在,她所待的民宿房間總是有些陰冷,讓后面來的客人根本就不愿意住。
這倒是方便了孫世晴。
哪怕別人根本就看不見她,她也不愿意和不認識的人居住在同一間房間里面。
在民宿待了近一個月,孫世晴幾乎以為自己會一直被困在這里,卻再次見到了來太平山游玩的蘇謙和陸美彤。
這一次,只有他們兩個人過來。
而且,因為住宿緊張的原因,兩人竟然選了孫世晴隔壁的房間居住。
在感受到蘇謙出現的那一刻,孫世晴發現自己突然間就可以自由出入房間了!
或許是驚喜來得太過突然,孫世晴對此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只下意識的飄忽到了蘇謙和陸美彤所在的房間,怔怔的盯著在床上滾成一團的兩人,腦子里幾乎都絞成了一團漿糊。
這兩個人,怎么會在一起?!
他們是什么時候就變成這種關系的?!
直到蘇謙和陸美彤折騰完了整整兩個小時才消停下來,孫世晴也沒有離開。
她看得出來,陸美彤和蘇謙在床笫間非常默契。再加上兩人恩愛的時候喊出的一些親密的稱呼和浪言,都標志著兩人怕是早就已經勾搭成奸了!
孫世晴覺得自己真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蘇謙和陸美彤終于搞完之后,兩人都沒有急著穿衣服,而是就這么摟在了一起。
準確的說,是蘇謙半靠在床頭,一只胳膊摟著陸美彤,另一只手則拿著一支點燃了的香煙,緩緩的吞云吐霧。
陸美彤依偎在蘇謙的胸膛,臉色變幻不定,眉宇間還帶著幾分愁緒:“蘇蘇,我們為什么還要來這里啊?這個地方不吉利,我們以后都不要再來了好不好?”
蘇謙深深的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之后,半響才幽幽的道:“就是因為這里不吉利,所以我們才要來!”
“為什么啊?”陸美彤又是心虛,又是不解的問道。
“學校里人多眼雜,我們的關系很容易曝光,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蘇謙冷笑道,“可這里不一樣。孫世晴死在了這里,那些認識我們的人就算再怎么想出來玩兒,也會對這個地方忌憚幾分,短期內肯定不會在這一片露面。沒有認識我們的人在,我們就不必擔心被人在這里看見了。”
陸美彤恍然大悟,嬌笑著在蘇謙胸口輕輕捶了一拳:“還是你聰明!”
兩人聊著聊著,就不可避免的說到了孫世晴。
“蘇蘇,孫世晴的事情,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陸美彤想起這事兒還是有些擔憂,“聽說孫世晴她爸媽還沒死心呢,一直都在懷疑孫世晴的死因有問題。你說,他們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啊?”
“孫世晴都已經火化下葬了,就算孫世晴她爸媽心里有懷疑,也不可能再查得下去!”蘇謙冷笑道,“再說了,拋尸這事兒又不是我們干的,警方頂多找我們問問話,不可能真的牽連到我們頭上來!”
被蘇謙的自信影響,陸美彤終于漸漸平靜下來,低聲和蘇謙商量,想要漸漸的公開自己和蘇謙的關系。
蘇謙當然不答應,兩人漸漸就吵了起來,言語中涉及到了不少他們過往的事情。
也是聽了兩人爭吵時曝出來的事情,孫世晴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死真的不同尋常,爸媽也為此心力交瘁。
而陸美彤和蘇謙,竟然在大學之前就認識了,兩人還是一對秘密戀人。
陸美彤之所以在大學里裝著和蘇謙沒什么關系,其實就是在悄悄的替蘇謙尋找下手對象。只要讓他們發現有哪個女生有錢又好拿捏的話,蘇謙或是主動,或是由陸美彤牽線,都會和對方建立男女朋友關系。
確定關系之后,蘇謙就會以各種借口找對方要錢花。
直到對方不能在金錢上滿足自己了,蘇謙就會想辦法甩掉對方,繼續對下一個有錢女生做著重復的事情。
期間也有女生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蘇謙就用自己對付孫世晴時一樣的方法,成功的將對方震攝住,還讓對方不敢掀他的底。
這種事情,蘇謙從高中開始就在干了。
直到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都遭過了蘇謙和陸美彤的毒手。
蘇謙從自己每一任女朋友那里搜刮來的錢財,其中有不少,都被陸美彤分了去。
這兩人狼狽為奸,誰也離不開誰,這才一直合作到了現在。
孫世晴是第一個在和蘇謙交往期間,突然死亡的女生。
陸美彤到底還是個年輕女生,她怕了。
她不想讓蘇謙再干這種事情了。
可蘇謙已經嘗到了做這種事情帶來的甜頭,又怎么會舍得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