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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實的渴望

  嘀嗒.

  一滴露水從蕨類植物的細長葉片上掉落,滴在霍法張開的嘴巴上。

  他從睡夢中驚醒,剛醒他又用手遮住了眼睛,原因是周圍的光線太過刺眼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才適應了周圍明晃晃的光線。

  身邊都是木頭箱子,穿著鵝黃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的阿格萊亞靠在離他不遠的火山石壁上,歪著腦袋,睡的沉沉的。

  昨晚他們由于太過疲勞,就像流浪漢一樣,睡在了一堆廢棄箱子中央。

  霍法看了眼手表,時間已是中午。陽光照進谷底,照射到像枝形吊燈一樣的穹隅上面,不時地產生著一些魔幻般的效果。,周圍的植物綠油油的,周圍的礦石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一些特別古怪蝴蝶在周圍飛來飛去,還有一些長得像珊瑚和節叉鳶尾一樣的蠕蟲在樹葉上爬過。有綠有紅,身后的火山巖上生長著一些地衣類植物。

  魔法秘境的景色讓霍法心情好上不少。

  他站起來,疲憊的關節咔嗒咔嗒作響。可能是起來時弄倒了兩個木頭箱子,發出響動,阿格萊亞也朦朦朧朧的醒轉了過來。

  “早。”霍法伸出手。

  阿格萊亞抓著他的手臂站了起來。她腦袋上頂著一對兔耳朵,滑稽中又帶著點可愛。

  霍法心想那個騎龍巫師幸虧沒把她變成一頭小豬或者其他生物。否則就太可怕了。

  “找點吃的吧。”阿格萊亞揉著肚子仰頭看著吊橋:“但愿這里不要像對角巷那么蕭條。”

  兩人走上吊橋,這里基本上都是前來參加戰爭的年輕巫師,年紀大多在二十歲左右。由于是白天,周圍倒是更清楚了一些。

  這里不僅有成片的吊橋,還有很多用魔法塑造出來的石柱。樣子很像后世一款游戲魔獸世界里的千針石林。

  其間散落著一些小小的店鋪,它們夾雜在那些貨物和運輸設備之中,顯得很不起眼。

  找了一家普通的快餐店,兩人坐定。很快就有一個系著圍裙的家養小精靈上來服務,由于是戰時,也沒什么可點的,只有一些咸肉面包和清水這樣的普通食物。

  不過這對于饑腸轆轆的兩人來說,能找到吃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吃著午餐,霍法想起昨夜沒說完的話,于是問道:“你還要繼續賣藥么?”

  “不然呢,半途而廢么?”阿格萊亞啃著面包,看著周圍那些殘疾士兵,心不在焉的說道。

  “真不回去么?”

  “賣完藥我自然就會回去。”阿格萊亞白了霍法一眼:“可別讓我白跑一趟。”

  猶豫了片刻,霍法湊近了腦袋,低聲說:“阿格萊亞,我總感覺這件事沒這么簡單,我在圣芒戈的時候,曾親眼見到一個士兵被龍咬成了兩半。這很可能和那個騎龍的人有關。”

  “我明白,可我也必須把這批藥品送到位。”阿格萊亞同樣低聲說道。

  “為什么?”

  “那是賣給古靈閣后勤保障計劃的藥物。”

  頓了頓,她搖搖頭:“我母親廢止了這個項目,她認為這個計劃不能帶來任何收益,于是便把合同扔進了垃圾桶,我撿回來了。”

  霍法驚呆了:“你傻不傻?你母親肯定比你精明啊,她都不做的事情,為什么你要做?萬一前面是一個坑怎么辦。”

  “是挺傻,不過你看。”

  她從包包中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指,遞到霍法面前。

  霍法放下餅干,接過來,這張紙被狠狠的揉過,上面還沾著一些莫名的水漬。但字跡異常工整。

  親愛的伊莉絲,很久沒有聯系,我不知道阿格萊亞是否健康快樂,但我很想知道。

  很抱歉這次她的生日我不能回去,我實在抽不開身。我需要大量的藥物,治療類藥物。如果可以,請運送百分份的藥物至威爾士的海爾茨堡,相信我,明年我一定會回去。

  愛你的,法蒂爾。

  署名是法蒂爾。

  “法蒂爾?”霍法問。

  “法蒂爾.德拉塞斯。沒錯,這是我父親的名字。這是他的項目,所以我過來了。”

  霍法恍然大悟:“你想見你父親。”

  阿格萊亞點點頭:“去年我見過他一次,不到三分鐘,他沒有和我說幾句話就走了。但這一次,我想知道,他這些年到底都在干些什么事。”

  霍法沒料到事情的原委是這樣,怪不得這個不愁吃不愁穿的小姑娘要做出這樣的大膽決定。只是,她的父親,真的會在這個地方么?

  他把那張皺巴巴的紙折好,遞了回去:“你早該告訴我的。”

  阿格萊亞接過信紙收好:“抱歉,這是我私人的目標。而且,這也并不耽誤賺錢。我想,這一批藥品送過去,古靈閣應該會給我們不少收益,你說對么?”

  “既然你做出了決定,那我們應該去找誰,直接找你父親么?”

  “不,我并不知道我父親的具體位置,但是這邊有一個古靈閣管事,他專門收購藥品。”

  阿格萊亞又從包里抽出一張名片。

  “你看,就是這個妖精。”

  霍法一看,這是一張做工極其古老的名片,上面有古靈閣的戳印,還有有一個妖精的名字。仔細一看。

  拉爾法。

  霍法看著這個名字,總覺得這名字自己似乎好像在哪里聽過。但真要想的話,卻又根本想不起來。

  簡單用完午餐,兩人便直奔最終的任務目標而去。阿格萊亞走在前面,不時停下來問一問路。

  霍法跟在她身后,檢查著自己的識海。

  此刻,秘境探索的進度條上漲了百分之六,這秘境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自己能在這里呆上四五天,應該可以探索個百分之五十。

  沒走多遠,兩人來到了海爾茨堡山壁的一處山洞前。

  山洞前有一座臨時搭建的營帳,營帳附近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木箱貨物,還有幾個鐵皮箱子,其中一個箱子砰砰亂響。

  一群巫師正在一個妖精的桌前,排隊領錢。

  霍法在大鐵皮箱子前稍微駐足了片刻,沒等他多看幾眼,阿格萊亞就拉了他一下。

  “別看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

  他收回眼神,跟著女孩來到了山洞前。

  陽光下,霍法看到兩坨巨大的剪影立在洞口。走近后一看,竟然是兩只高大六米多的山怪。

  它們皮膚棕黑,手臂齊膝,駝著背,全身的肌肉高高隆起。

  這可不是霍法在原著中了解到的那種渾身發臭,穿著破破爛爛的山怪。

  它們穿戴者整齊的皮革裝甲,嘴上套著鋼鐵牙套,但眼睛卻都被眼套蒙住,兩個穿著大紅袍的妖精分別騎在兩只巨怪的背上,手上攥著韁繩。

  兩人剛走到營帳的入口,一只妖精拽了拽韁繩,它身下的山怪就抬起手臂,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找誰?有預約么?”

  那個山怪背上的妖精冷冷的問道。

  “有。”

  阿格萊亞拿出那張名片:“我找拉爾法。”

  被蒙眼的山怪伸出手,精準的那起那份名片。遞到了身后。背上的妖精伸手接過來一瞧,隨即立刻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

  “原來是德拉塞斯家的小姐,我還以為你的家族已經放棄了這個項目呢。”

  阿格萊亞沒什么表情,她說道:“藥我帶來了,我的父親在哪兒?”

  妖精沒有回答,它一拽韁繩,身下的山怪掀開簾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似一個身材龐大的服務生。

  路過山怪膝蓋的時候霍法抬頭一看,這些妖精把山怪的腋毛都刮的干干凈凈,講究的有些過分。

  只是那只騎在山怪背上妖精的笑容,似乎帶著些許嘲弄的意味,讓人感覺怪怪的。

  進入營帳,這里和外面別有洞天,外面是堆積如山的貨物,還有亂七八糟的巫師人群。但是這里面倒意外的清靜。

  一個年輕的女妖精很快迎了上來,它長著撲扇扇的長耳朵,顴骨有些高聳,雙馬尾。

  “請走這邊,拉爾法先生在等你們。”它尖聲尖氣的說道。

  “只有法爾法,法蒂爾.德拉塞斯在不在?”阿格萊亞問。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自己去問拉爾法。”女妖精咧嘴一笑,嘴里的牙齒尖尖的,很鋒利。

  阿格萊亞不說話了。

  順著山洞,兩人一妖走到了山洞深處的一個房間,女妖精打開門,阿格萊亞信步走進。

  霍法看了一眼女妖精,本想問她自己要不要進去。

  可話還沒問出口,女妖精說,“你也一樣進去。”

  然后,妖精便按著他的后背,把他推進了房間。

  房間的格調異常豪華,簡直不像是一個山洞里的房間。墻壁上燃燒著熊熊的火把,火光下,到處都是各式各樣的珍藏,從瓷器到銀制雕塑。

  一個禿頂老妖精靠在沙發上,正在輸液,它皺巴巴的,鼻子里插著兩根長長的透明輸液管,腦袋上沒幾根毛,手里捏著一根手杖。

  看見那家伙,霍法立刻瞪大了雙眼。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聽到拉爾法這個名字的時候有點熟悉。

  這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去古靈閣見到的那個老妖精么?那個被因鐸用假地契騙了五千加隆的冤大頭。當時它還讓自己假扮西爾比來著。

  陡然自己看見這家伙,霍法有些心虛。可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又稍稍放心了一些。

  相比于兩年前,自己的模樣已經變化了很多,不僅個子長高了,眼睛顏色和頭發顏色全都變了。總歸不會立馬被認出來吧。

  女妖精扶著老妖精的后背,把它扶了起來,老妖精坐在了沙發上,咧嘴笑道:“德拉塞斯小姐...好久不見。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只有半個妖精那么大。”

  它明明在和阿格萊亞說話,眼睛卻牢牢的盯著霍法。

  老妖精指著霍法:“這位是”

  “我朋友。”阿格萊亞見老妖精說話時總不看著自己,有些不高興的移到霍法面前,問道:“是我父親讓你在這里辦事的么?”

  “讓我辦事?”老妖精一愣,隨后搖頭晃腦的笑了起來去。

  “哎呀呀,是的是的。德拉塞斯先生和我的私交非常好,非常好。”

  “把藥給他。”阿格萊亞對霍法說道。

  霍法把阿格萊亞的包包擦干凈遞了過去。

  拉爾法接了過來,但接包的時候,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霍法臉上。這讓霍法心里有些發毛,這老妖精從進門開始,對自己投入的關注比對阿格萊亞都要多,難道真的是認出來了自己的身份?

  他腦袋里正亂糟糟的想著,老妖精已經收回了目光:“我稍微問一句,圣芒戈已經禁止了藥物的外流,這些藥是怎么來的。”

  “我煉制的。”

  阿格萊亞挺胸微微傲然說道。

  “啊。”妖精輕聲感慨:“你果然有你家族傳人的風范。”

  “我的報酬呢?還有,我的父親呢。”

  “德拉塞斯先生他暫時不在這里。”拉爾法說道,它又開始看著霍法。

  “又不在,他去哪里了?”阿格萊亞皺眉問。

  拉爾法輕輕一笑:“我不知道,孩子。你父親是個浪子,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

  沉默片刻。

  阿格萊亞表情有些失望:“那算了,你把報酬給我吧。”

  但拉爾法并沒有動彈,它問道:“你其實沒怎么見過你的父親,對吧。”

  “和你有關系么?”

  “沒關系沒關系,我只是稍微問一下。”妖精感慨說道:“看見你,我總是能想起我的第四任妻子,她是那么的美麗,那么的聰明。

  只可惜,她畢竟是個人類,能活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阿格萊亞皺眉:“你究竟在說什么?”

  霍法側過腦袋,一股不詳的預感逐漸升起。

  拉爾法:“有時候,我不得不感嘆血緣真是一直偉大莫名的力量,即使你從未見過你的父親,卻也能這樣不依不饒的追過來找他。德拉塞斯小姐,告訴我,在你心目中,家族是不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阿格萊亞往霍法身邊微不可察的挪了一步:“說這么多不相干的干嘛,我的報酬呢?”

  “我確實應該把報酬交給你的,兩天前的我還是這么想的。”

  “什么叫確實。”

  “兩天前,我的外孫,被人打傷了。我不放心他在圣芒戈治療,于是把他帶了回來。畢竟,他是我最愛的第四任妻子的子嗣。”

  說完,拉爾法.波頓拍了拍手。

  旁邊傳來了吱吱嘎嘎的聲音。

  側門打開。一個癱坐在輪椅上,正在打吊滴的男人從房間的側室被推了出來,他渾身纏滿繃帶,臉上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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