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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霍法

霍法看著克洛伊,一年多沒見,她也比過去要成熟了不少,現在的她,身上真的有某種神圣的氣質  “不我不會殺掉你的。”

  他說道:“這件事你想都不用想了。”

  他說道,專注的開始劃船。

  克洛伊搖搖頭不再多言,她裹著霍法肩膀上的披肩,跟著他一同前往冰凍峽灣的另一側。

  二人很快來到了峽灣對岸,出人意料,在這里,霍法并未遇到任何盤查。和風聲鶴唳的對岸完全是兩種狀態。

  他可以看到成片的巫師在海邊愉快的升著火,烤著食物,儼然一副慶祝勝利的模樣。不過,他們有人慶祝勝利的方式很奇特。

  幾個穿著黑袍的巫師在火堆旁追逐著幾個面色慘白的少女,那些少女在夜色中被凍的瑟瑟發抖,衣服被扒的零零散散。她們哭喊著,試圖無謂的引來救援,但這只讓巫師們更加興奮罷了。

  從多多羅的話語中,霍法知道,這個年代,在西爾比的統治下。巫師應該正在和麻瓜開戰。那些麻瓜少女,應該是被征服地區擄掠來的。

  他們有人按住了一個少女,嘻嘻淫笑著從袍子里取出一些粉紅色的藥劑粉末,那大概是迷情劑的前身,涂在了少女的臉上。

  立刻,那些少女皮膚泛起粉紅色的光澤,她們迷幻著雙眼,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由被動變為主動。

  可那些巫師們卻大笑的逃開,或是用暴力對待那些發情的少女,或是拳打,或是腳踢,或是用鞭子抽,完全像對待牲口一樣對待她們。

  等玩膩了,巫師們就在火堆旁將她們殺死,扔進大海,或是干脆用魔藥將她們燒成灰燼。

  霍法站在遠處看著那些原始的,野蠻的,不開化的活動,心里罕見的沒有多少波動。

  一方面他知道這是一千年前發生的事,另一方面他知道,在古代,戰爭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勝者殺掉失敗者,再把失敗者的女人和財富據為已有。

  事實上,一直在到工業社會之前,人類的本能都是征服、殺戮、掠奪和毀壞。

  他們就像一群旅鼠,年份好的時候,瘋狂繁殖。年份差的時候,人口膨脹到土地容納不下的時候,人口就得下降。怎么下降?就通過戰爭、饑荒、瘟疫,等等這些災難。十四世紀的時候,歐洲鬧黑死病,在不到十年時間里,全歐洲人口數量減少了三分之一。

  如此循環往復,繁殖,戰爭,死亡,新生。

  一直到工業革命,甚至更往后倒年代,戰爭瘟疫和饑荒才慢慢的遠離。

  這并非是人類變了,而是生產力上升。那些狂暴的本性,征服,殺戮,掠奪和毀壞則被更溫和的,賺錢的給替代了。

  而用現代的目光或者道德標準去要求古代的人,本身就是可笑的,因為環境完全不同。

  霍法早已過了非黑即白或者二元對立的年紀,他經歷的太多了,見過太多人類對同類做出來的可怕之事,早已看淡了。

  現在的他,他只想完成自己的責任,即搞清楚西爾比的目標,然后阻止他。

  剩下的一切,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平靜的從那群巫師身邊路過,目不斜視。

  倒是他肩膀上的克洛伊,感慨的扭頭看著那群巫師和少女,止不住的嘆息。

  沒過多久,他就在連綿不絕的營帳之中,看到了一頂最大的,它在黑夜中,亮著橘黃色的燈火,仿佛在無聲的宣告最有權勢者的居住地。

  重頭戲來了。

  尋找了如此之久,終于找到了西爾比的所在地。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和警惕,正了正神色,變成了一個普通巡邏巫師的模樣,朝帳篷走去。

  等到他接近帳篷的時候,他聽到了帳篷里傳來若有若無的爭吵時。而當他走近時,爭吵聲更加激烈了。

  “一拖再拖,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進攻?”

  有人在帳篷里暴躁的喊道。

  霍法貼在那大帳篷前,微微挑開簾子。

  喊話的是一個身穿紅色斗篷,腰中別著一把金色寶劍的男人,他有著金色的頭發,濃眉大眼,修的整整齊齊的胡子,看起來非常有男人味。

  “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不過,那男人味十足的家伙此刻看起來異常焦躁:“再拖下去,咋們手底下那些巫師都快成了!昨天我居然看見他們在拿麻瓜尋歡作樂,真是豈有此理!”

  冷靜點,朋友。”一個身穿綠袍的矮個男人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無所謂的捧著一本書,晃晃蕩蕩:“你總不能為了幾個麻瓜來懲罰我們那些可愛的部下。”

  “就讓他們這樣浪費精力么?”紅斗篷男子煩躁的晃來晃去。

  綠袍男子不為所動,悠哉悠哉的翻了一頁書:“不是說好的么,天亮就進攻。”

  “天亮!”

  暴躁的紅袍男子把桌子拍的砰砰響:“都一個星期了,天還沒亮,你確定不是...”

  紅袍男人放低了聲音,狐疑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耍我們。”

  那綠袍矮子把手里的書一合,冷笑道:“當初認國王的時候,你可是比誰臣服的都快,現在反倒在這里疑神疑鬼。”

  他指著紅斗篷男的鼻子罵道:“他說天亮行動就天亮行動唄,你急個啥,天塌下來不是有國王頂著?”

  “你!哎呀!”紅斗篷男氣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的抱起胳膊,不理綠袍男子。

  這時,帳篷的角落里,一個充滿擔憂的柔軟口吻說道:“你們別吵啦,他已經一個月都沒怎么吃東西了。肯定是有什么心事。”

  霍法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個微胖的,容貌富態的中年女巫,她坐在壁爐,手里拿著一條看起來像是圍巾的織物。

  她嘆息著放下織物,憂愁說:“整整一個月,他每天只喝一點牛奶,這樣時間一長,可怎么辦喲。”

  “你管他,他成年人了。”

  綠袍男罵完斗篷男之后,又懶洋洋的看起書,“只要他能把教會擊敗,完成了對我們的承諾,在這前提下,他想干嘛就干嘛。別說喝牛奶,就算他想和處(女)的母乳,我也會給他擠出來。”

  他這么一說,紅斗篷男和富態女都不高興了。

  斗篷男氣的搖頭晃腦,“我說,咋們好歹相處這么多年,你能不能稍微有點人性?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有必要那么耿耿于懷么?”

  綠袍男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誰說我耿耿于懷?說得想你能逼他吃飯一樣!”

  “你!”

  “別吵啦別吵啦!”

  富態女用手捂住耳朵,你們好煩呀,能不能好好說話,干嘛動不動就吵。

  隔著帳篷的小縫,霍法看見這里面吵鬧的三個人。一時間感慨萬千。

  毫無疑問,那個穿著紅色斗篷,腰上帶著銀色利劍的,定然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

  而那個穿著綠色長袍,說話滿不在乎的,肯定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霍法還以為蛇院的創始人會比想象中的要更偉岸一些。

  至于那個坐在角落,織著圍巾的微胖女人,霍法認定她是赫奇帕奇。

  二年級的時候,霍法曾經在霍格沃茨寶珠里,看到過這四大創始人留下來的意識碎片,但這和看見真人完全是兩碼事。

  只不過...四個人當中,好像還少了一個。

  念頭剛一升起,身后就傳來冷冰冰的問話:“嘿,你在這里做什么?”

  聽到聲音,霍法回頭一看。

  剩下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呢。

  拉文克勞學院的創始人,羅納伊.拉文克勞穿著一身整齊的淡藍色長袍,留著短短的銀色頭發,身材瘦高,顴骨也有些突出,看起來并不是那種世俗意義上的美人,不過她瞳孔深邃,眼睛雪亮。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勢。

  看見自己學院的創始人,霍法微微挺直后背,向她行了個禮:“我聽到帳篷里在吵架呢,拉文克勞大人。”

  “值夜的巫師?”

  拉文克勞的眼神語氣柔和了一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少年巫師黑色的眼睛令她很有好感。

  “嗯。”

  霍法點點頭。

  他這才注意到,拉文克勞手里拿著一個小瓦罐。瓦罐里有熱氣騰騰的乳白色液體。

  “他們吵習慣了,”拉文克勞說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別為其他事分心。”

  “我明白。”

  霍法站在原地,為拉文克勞拉開帳篷。

  拉文克勞拿著小瓦罐走進帳篷,赫奇帕奇立刻站了起來,“怎么又拿回來了?”赫奇帕奇擔憂的問。

  “他不要。”拉文克勞冷淡的說。將手里的小瓦罐放在桌子上。

  “呀。”赫奇帕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愁容滿面的揉起了額頭:“怎么能這么由著性子來。”

  格蘭芬多在長桌前直起腰,皺眉問道:“羅納伊,你和他最親近,他的想法,你每次都能猜中。那么告訴我們,他現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誰和他最親近?”

  拉文克勞臉色微紅,她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可隨后,她表情便黯淡下來。

  “這次我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完全關起來了,我連續好幾個晚上想去看看他,都被他拒之門外。平時給他送點牛奶,他好歹還拿進去,今天牛奶都不要了。我在外面叫了他半天,他都不回話。”

  她這么一說,就連表情一直無所謂,吊兒郎當的斯萊特林也嚴肅起來,他合上書本,直起腰背,眉頭緊鎖。

  “該死,究竟發生了什么!?”

  格蘭芬多暴躁的揉起的頭發,把一頭柔順的金發揉的亂七八糟。

  赫奇帕奇坐在椅子上,哭喪著臉,“牛奶都不喝,水也不喝,食物也不吃,他這是要絕食么,明明我們都要勝利了,他究竟在想什么呀。”

  “我哪知道。”

  拉文克勞罕見的有些焦躁,“要是再這樣封閉下去,只怕會出什么大亂子。”

  帳篷外的霍法陷入沉思,他們四個口中那個不吃也不喝的家伙,想必就是西爾比了,不然,還有誰值得他們四個人如此關注。

  只是,不吃又不喝?那家伙在玩什么幺蛾子,難不成是想辟谷修仙,這世界可沒有仙讓他修。

  “讓我去試試。”

  帳篷外傳來清朗的說話聲。

  面容陰沉的薩拉查.斯萊特林率先抬起頭,看見了帳篷門口的霍法,于是不悅道:“哪里來的小兵?”

  一道黑影迅速從他腳下蔓延而出,繞著帳篷悄無聲息的來到霍法身邊。

  格蘭芬多倒是更暴躁,他正在想問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打岔,立刻拍案而起:“怎么回事,沒有吩咐就敢擅自闖進來,管你的人是誰?”

  兩個男人如此火爆,兩個女人態度就稍微溫和一點。

  赫奇帕奇責備格蘭芬多,“你火氣小一點,這樣對身體不好。”

  拉文克勞依然護著霍法,她嚴厲的責備道,“不是讓你做好自己的事么?你怎么還跑進來了,去去,快點出去。”

  霍法不為所動,他指著四人桌上的那個瓦罐,平靜說道:“他不是不吃不喝么,讓我去試試,我有辦法讓他進食。”

  此言一出,不爽的格蘭芬多一愣,赫奇帕奇高興起來,拉文克勞十分驚訝,就連那條蜿蜒在霍法背后的黑色影子,也慢慢的縮了回去。

  “你說什么?”四人竟異口同聲的問道。

  霍法聳聳肩,“我說,我有辦法讓斯賓塞爾大人恢復正常,至少,喝下那罐牛乳。”

  “憑什么我們要相信你,說起來,我們此前從未見過你。”斯萊特林保持著他獨有的陰冷和警惕。

  “怎么說我也是隊伍的一份子。”霍法信口雌黃,“而且在我的家鄉,哪里有很多這種巫師。”

  “不吃飯的巫師?”赫奇帕奇驚訝的問。

  “差不多。”霍法含糊的說道:“心情不好啊,過于肥胖啊,壓力過大啊。總之,出現這樣問題的人,只要讓我跟他聊一聊,保證藥到病除,吃嘛嘛香。”

  薩拉查.斯萊特林看著霍法,眉頭越皺越深。

  格蘭芬多不高興了,從霍法進來他就不開心,覺得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家伙在滿嘴跑火車。他蹭的一下抽出利劍,說道:“此人即不報上姓名,看起來也十分面生,必然沒安好心,說不定是教會派來的奸細。”

  說著,他提著鋒利的妖精寶劍就向霍法走去。

  “等一下。”

  倒是斯萊特林伸出手,攔住了沖動的格蘭芬多,他拖長著語調,慢吞吞的說道:“死馬當活馬醫吧,反正沒人能把那家伙怎么樣,要不就讓這小家伙試試。”

  格蘭芬多:“萬一...?”

  “讓他試試吧。”

  赫奇帕奇也說道,“斯萊特林說的沒錯,我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她又看著拉文克勞:“羅納伊,你說呢?”

  拉文克勞盯著霍法的眼睛看了半天,緩緩點頭:“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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