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霍法轉來轉去,小巴蒂不知具體清醒時間,但自己可能還有三天就要給哈利波特上第一節黑魔法防御課了,如果他做不到,在鄧不利多的眼皮下,露餡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自己究竟該怎么辦?
見他轉來轉去,閃閃不禁問道:“您怎么了?”
霍法看著閃閃,“你會不會黑魔法?”
閃閃睜著大大的眼睛,仿佛頭頂上有一個個?
“三大不可饒恕咒,你會不會?”
閃閃有些驚恐的看著他,搖搖頭,抱著小巴蒂向后退去。
于是霍法又看向身后,老穆迪此刻正怒目圓睜的看著他呢,天知道這家伙保持憤怒的模樣保持了多久。
于是霍法仔細的關上門,用變形咒制造出了三堵無音墻,牢牢的堵在門口。隨后,來到老穆迪的身前,解開了他嘴巴上的枷鎖。
老穆迪倒也光棍,看到這架勢,也不叫喚,只是看著他冷笑道:“慌了?遇上事了?”
霍法:“還好,一點小事。”
老穆迪歪著腦袋,猙獰的臉上扯起一個微笑:“說出來啊,說不定我可以幫忙呢?”
霍法看到他眼中的光芒,那分明是一種譏諷,但他還是問道:“你會不會三大不可饒恕咒?”
“會啊。”老穆迪哈哈哈大笑起來:“鄧不利多那個軟蛋讓你去教三大不可饒恕咒了么?嗬,他可算硬氣了一回。”
說著,他低下腦袋,臉上的笑容消失:“你連三大不可饒恕咒都不會么,變形高手?”
霍法搖了搖頭,“我不會。”
老穆迪獨眼眨了眨,“那你放開我,我來教你三大不可饒恕咒。那是魔法部秘密傲羅培訓時,才會傳授的三個咒語,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
說著他還嘆了口氣:“你不會三大不可饒恕咒,說明你還不是什么無藥可救的壞人。如果你放開我,我不會計較你這幾天做的事,甚至會向魔法部保舉你,讓你離開伏地魔的控制,并且給你”
“你已經退休了,康奈利福吉根本不待見你,你什么都給不了我,你能給我的只有三大不可饒恕咒。”霍法平靜的說道。
“你?”
老穆迪愕然的張開嘴巴,隨后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那你放開我,把我綁著我可教不了你。”
霍法:“然后再把你的魔杖給你?”
穆迪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小子,你是不是傻,沒有魔杖,我拿什么教你。”
他模樣誠懇極了,眼中的憤怒也被溫和取代。
霍法瞇起眼睛,察覺到穆迪眼中溫和下,隱藏極深的一抹殺意。
于是他慢慢的轉到老穆迪身后,從他被綁住的手掌中,輕輕抽出一根不知道什么時候藏起來的叉子,可能是小巴蒂混亂不清醒的時候,他指使小巴蒂拿給他的。
他默默的舉起叉子:“你身上有撒謊的味道。”
穆迪眼中的溫和消失,而是用徹底冰冷的眼神看著霍法:“混賬東西,這么點大就心眼這么多,你這長大了還得了!?”
霍法重新堵住了穆迪的嘴巴,把叉子扔到一邊,心里難受。
要是自己有奪魂咒,應該可以奪魂穆迪,來教會自己三大不可饒恕咒,但奪魂咒本身就是三大不可饒恕咒,聽起來像是個無解的悖論。
無法。
他轉身來到閃閃身前,吩咐閃閃,“你照顧好小巴蒂,今天的事,我不允許你和任何人提起,你明白么?”
“我我明白。”
“還有,你回去之后,依然要哭。”
閃閃:“啊?”
霍法:“哭不會?”
“可是,可是我哭不出來。”
閃閃看著小巴蒂,臉頰抽搐著憋出一個哭臉,可怎么看都是喜滋滋的。
霍法:“如果你哭不出來,或者裝的不像,你的小主人會死,你的老主人也會死,你明白么?”
閃閃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霍法:“我是你小主人的保護人,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你的小主人會被扒皮拆骨,送去阿茲卡班,關在最可怕的監獄里,在無盡的孤寂中,瘋狂致死。”
“閃閃,閃閃明白!”
家養小精靈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
霍法,“閉嘴,有你哭的時候,別在我這兒嚎!”
“嗚!”
閃閃把手塞進嘴巴里,堵住自己的哭聲,卻悲戚戚的沖出了一坨鼻涕。
安排好閃閃之后,霍法看了看時間,連夜趕向了霍格沃茨的圖書館。
時間不足,但他也絕不能坐以待斃,他打算打算看一看能不能現學現賣,畢竟夜晚的他學習能力很強,如果能找到三大不可饒恕咒,并且學會它們,也許等課堂上,他不至于露餡。
兩天后。
離霍法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堂課還有二十四小時。
一臉惆悵的穆迪霍法從辦公室后的書堆中抬起頭來。
兩天來,他從圖書館以各種借口弄來了一大堆藏書,從一年級到七年級各種咒語書都借了個遍,可他發現自己想多了,學校里的咒語書上,根本沒有三大不可饒恕咒。
果然,如穆迪所言,也許除了傲羅的秘密培訓機構之外,沒有地方可以學到三大不可饒恕咒。其實霍法也知道,越高深的咒語就越是口口相傳,很少會記錄在書本上,只是他還是對霍格沃茨的圖書館抱有某種幻想。
該死,黑魔法防御辦公室。
霍法搓著自己的頭發,摸著桌上的咒語書,思考著破解之道。35xs
只有二十四小時不到了,連三大不可饒恕咒的影子都沒看見,在鄧不利多面前暴露似乎無法避免,可他現在還不想和這個世界最頂尖的巫師發生沖突。
要提前跑路么?
他忍不住這樣想。
可一想到法蒂爾看著自己的那雙藍色眼睛,他便立刻把那絲退意掐滅在了搖籃之中。
不能走,他一定要完成伏地魔的任務,得到復活術。
咒語書封皮上一排燙金的小字凹凸不平,無意識的摸著那排燙金小字,突然,一股強烈的即視感涌上霍法心頭,它仿佛是某種指引一般,由偶然匯集成必然,仿佛聽到一首熟悉而不知名的歌,仿佛電影片段回放再現。
霍法合上了手中的咒語,咒語書封皮側面,一排熟悉的名字印入他的眼簾。
標準咒語五級米蘭達戈沙克著 那排字很小,但異常娟秀,他很熟悉。
看見那名字之后霍了大概有五秒鐘,隨后他差點把咒語書給拋了起來,嘴里驚呼:“法克!?”
他當場站了起來,仔細翻了翻,他這才發現,這幾天自己在圖書館里借的咒語書,只要是1950年之后的,幾乎全是米蘭達寫的。
這發現讓他癱靠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捂住自己的臉。
仔細想一想,這也挺符合她的身份。咒語世家的魔咒天才,一年級就教會了自己幻身咒,如今長大了寫本咒語教科書,的確不過分。
驚駭過后。隨后升騰而起的便是濃烈的愧疚和不安,他當初把米蘭達推開,本以為自己還能回去找她,可沒曾想,一走就是五十多年。
霍法臉色有些蒼白的盯著那個名字。
五十多年,梅林胡子,她還能記得自己?
想到五年前的記憶,霍法都覺得有些模糊,更別說五十年 說不定她連孫子都有了,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生活。也許她此刻正在某個鄉間別墅里頤養天年,自己再去打擾她,真的好么?
霍法腦中古怪的想法一時間層出不窮,越想便越是不安。
可環顧四周,他能求助誰呢?
有誰會為自己保守秘密?
又有誰能理解自己拯救阿格萊亞的決心?
也許誰都不會,也許只有這個曾經的朋友。
“恥辱啊”霍法放下咒語書,喃喃的自言自語,“只有在需要幫助的時候才能想起你,真是恥辱啊,霍法巴赫。”
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狠狠的擰了自己一下。最終他還是把書本插進了書架中,決定去聯系自己唯一的朋友。
米蘭達此刻不知身在何處,現在只剩下二十四小時,用貓頭鷹聯系她時間似乎也來不及了,不過這是個魔法世界,他還有其他辦法。
首先,他在霍格沃茨中午放學的時候,來到了學校的社團活動區域。
穿過社團登記注冊處在二樓的一張巨幅畫像之后,霍法來到一個大廳,大廳的周圍有很多拱形回廊,而精雕細琢的回廊花紋則不時變成一串串魔法符號,在墻壁上微微閃爍。大廳的中間是一群拿著魔杖的年輕巫師的雕像,他們看起來和五十年前一樣,意氣風發。
不過,當他來到五十年前米蘭達教會自己幻身咒的紫羅蘭社團,卻發現這里早已空無一物。曾經懷抱紫羅蘭花束,戴著面具的看門畫像也空蕩蕩的。
但霍法沒有放棄,社團活動教室沒有找到,他又順著拉文克勞的塔樓往天文臺的方向走去,來到最高處一個布滿星象儀的辦公室前停下了腳步。
這是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在五十年前,這里曾屬于阿德貝戈沙克。
出人意料,弗立維居然沒有換自己辦公室門上的門禁畫像,那畫像依舊和阿德貝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畫像中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有著灰色的頭發,高高的鼻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女巫則有著栗色的頭發,柔美的外表,她慵懶地靠在男巫懷里。
霍法離開了潛行,站在米蘭達父母的畫像面前。
這一次,他沒有服用復方湯劑,而是保持著原本的容貌。
畫像中,米蘭達的父母看見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男人變得有些困惑,女人變得有些冷漠。
“我找米蘭達,”霍法站在米蘭達父母的油畫下,語氣十分忐忑,“勞駕,你們能幫我通知她一下么?”
寂靜了幾秒。
畫面中的女人冷冷的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看他。倒是畫像中的男人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而后,男人獨自一人走出了畫像。留下女人獨自一人和霍法面對面。那個女人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人渣。”
說完,她徑自從反方向離開了,出現在周邊其他人的畫像中。
留下霍法一人站在空蕩蕩的畫框前,不知所措。
不過,過了一會兒,米蘭達的父親尼蒙戈沙克回來了,他溫和的說道:“午夜,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有人找你。”
這句話讓霍法心臟掉回了肚子里,他感動的幾乎快要流淚,他趕緊舉起雙手,合十著彎下腰,向米蘭達的父親鞠躬。
畫像中的男人用復雜的眼神看著他,那眼神中既有同情,又有無奈,也有惋惜,最終,他搖搖頭,“走吧。”
得到米蘭達父親通報的霍法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在午夜前剩下的時間內,他一直在興奮且不安的幻想。
自己會看到米蘭達么?她會怎么過來?走飛路網么?現在她會是什么模樣?結婚了么?有孩子了么?如果她七老八十的頭也禿了,自己要怎么辦?
想了半天,霍法發現自己再見到她,一定會忍不住擁抱米蘭達,并且狠狠的親她一口,對她說聲對不起,問一問她這五十年過的怎么樣。
他想好了所有的話,想好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想好了米蘭達如果不理會自己,他要怎么挽回,怎么道歉。甚至想好了如果她老年癡呆不記得自己,他要怎么做自我介紹。
就這樣七上八下的過了一整個白天,等到午夜十二點,他準時來到了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門前。
鷹環見它過來,緩緩的張開翅膀。
“你在旅途中走得很快,但我比你更快。你可以走得更遠,無論你的速度多么快,走的有多遠,我都會比你更遠。”
熟悉的拉文克勞謎語。
霍法低頭想了想,抬起頭:“光。”
“歡迎回來。”
鷹環收起翅膀,冷淡的說道。
霍法忍不住多看了鷹環一眼,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鷹環說出謎語以外的詞。
但鷹環無動于衷,得到答案后,它抱著翅膀重新變回了雕塑,一動不動。
鷹環后面的門洞嘩啦啦旋轉打開,露出一個向內彎曲的藍色走廊。
霍法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午夜的拉文克勞休息室,靜謐非常,和從前一樣。
壁爐前,黯淡的火焰余燼緩緩燃燒。窗簾在秋日微風下飛舞,熟悉的拉文克勞半身雕像在壁爐上高傲的看著窗外的蘇格蘭群山。在她的大理石雕像下,寫著一排花體拉丁文:過人的智慧是人類最大的財富。
“米蘭達?”
“米蘭達。”
“米蘭達”
霍法試探的在公共休息室里叫了幾聲,無人回應,只有靜悄悄的回音,還有壁爐余燼發出的噼啪聲。
“米蘭達?你在么?”
霍法小心翼翼的在公共休息室里轉了起來,口中忐忑不安的輕聲呼喊著米蘭達的名字。
可找了一圈,他卻一無所獲。
午夜的公共休息室,空無一人。
最終,霍法又返回了拉文克勞的雕像前,困惑的看著她:“晚上好,羅納伊。”霍法嘟囔了一句,“肯定不是你在等我吧。”
“的確不是她。”
身后傳來淺淺的輕笑,異常年輕。
霍法脖子后面汗毛炸起,他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
他猛地轉過頭去。
黯淡的月光從窗戶里照射下來,照射在藍色的大理石地面。
霍法愕然的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那個如女鬼一樣突然出現的家伙,她穿著半透明的睡衣,腳上踏著一雙拖鞋,光光的大腿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不是米蘭達。
竟是秋張,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