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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監守自盜

  霍法揉著太陽穴,頭疼萬分的盯著咖啡店的天花板。那里掛著成串的銀色星星,它們被透明的尼龍魚線掛在猩紅色的麂皮上,中心印著龍紋或陰陽符號,燈光照在上面,折射出扭曲的光芒。

  他意識到,自己再度陷入了某種未知的境地。危機來的如此迅猛和隱蔽,沒有給他留有絲毫的準備余地。

  克洛伊還算有良心,她安慰道:“別那么悲觀,如果你能在兩天之內讓我魔力再度暴走,那么事情就很簡單了。”

  “魔力暴走。”

  “你不是也巫師么,這對你而言應該不難吧。”

  霍法沒說話,他摸著下巴思索起來。想讓克洛伊恢復魔力,他倒有個很簡單的辦法。他本人就是個魔力匱乏的人,魔力恢復藥劑他倒也有備上一點。

  可是要讓魔力暴走,這他倒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再霍格沃茨的三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學習精確的控制魔力。從來沒試著讓魔力暴走過。”

  “怎么,你沒有辦法了么?”

  “別說話!我在想。”

  “你思考的每分鐘,都是離死亡更近。”克洛伊提醒。

  “閉嘴!”

  霍法沒好氣的說:“我在想,魔力恢復藥劑行不行?”

  “你有么,那量可要相當大才行。”

  克洛伊篤定的說。

  “我有。”

  霍法毫不猶豫站起身,“我去拿,你在這里等我。”

  克洛伊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塊去。”

  “你能走嗎?”

  霍法狐疑的問。

  “不能走也要走,”克洛伊指了指窗外:“我一個人在這里就和待宰羔羊一樣。”

  霍法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正好看見街道上轟隆隆的駛過數量坦克。

  在坦克后面,幾十個士兵押送著上百名蓬頭袒面的猶太人走在街道上。

  看見這一幕,霍法眼神黯淡了下去。

  “行,你跟著我,別走丟了。”

  大概是吃了一頓飯的關系,兩人的關系沒一開始見面時那么僵了,他們離開咖啡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接近夜晚。

  穿過層層密布的關卡和哨站,他們來到了巴黎的郊外。

  入眼可見是崎嶇蜿蜒的巨蛇一般盤旋在地面和半空的金屬管道和煙囪,戰爭帶來的巨大需求讓這些郊外工廠如同開足馬力的巨獸,不斷的吞噬著金屬和煤炭。

  等他們來到工廠密布的郊外時,天空已經全黑了,悶熱潮濕的夜空淅瀝瀝的下起了大雨,濕漉漉的讓人非常難受。

  站在自己工廠的樓下的一處雨棚處,霍法對克洛伊說道:“你在這里等著我,我去拿藥劑。”

  克洛伊四處看了看,有些擔憂問道:“這里安全么?現在巫師正在滿大街的找我。”

  霍法盯著雨棚外灰蒙蒙的雨霧,想了想:“應該還算安全,我從很少見過德軍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頓了頓:“我十分鐘就回來,沒關系的。”

  “行,你快去快回。”

  克洛伊說道:“不過你要記住,最好不要和自己見面,更不要和你認識的人見面。”

  “這是什么規矩么?”

  “你曾經見過自己么?”克洛伊反問。

  “沒有。”

  霍法搖頭。

  “那就對了,一切已經發生的事都是無可改變,無可違逆的,一個時空最好只有有一個你,這是最合理的,如果你的存在被自己看到,那么產生的不合理后果,誰也不可預料,唯一可知地,大概是你身體的崩解速度會快到極限。”

  “好。”霍法一口答應了下來。

  隨后他便幻身消失在了空氣中。

  克洛伊看著消失在雨幕中的霍法,嘆了口氣,坐在了雨棚的長椅上。這里大概是某個很久沒人用過的公交車站牌,周邊人煙稀少。

  坐了一會兒,百無聊賴的她晃蕩著腿,開始哼唱起一些含義不清的小調。

  這時,一輛黑色的老式奔馳轎車便悄無聲息的從雨幕中滑出,它亮著橘黃色的車燈,好似游蕩在這片工廠區域的幽靈。

  黑車駛過站牌五十來米遠,又折返著倒著回到了雨棚。

  車窗搖下,露出其后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

  “你好啊,勒梅小姐。”

  正哼唱的克洛伊看見那個近在遲尺的兜帽男人,冷汗當即就下來了,她起身拔腿就跑。

  另一邊,工廠的墻壁上,霍法如壁虎一樣攀爬著,他日常工作的地方位于工廠的二樓,不過被克洛伊提醒之后,他不太敢走正常正常路線,于是他直接從工廠外部的排污管道爬了上去。

  來到了自己辦公室的窗戶外面,他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讓自己一生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只見那間老舊的辦公室內,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家伙正在桌子前寫寫畫畫。

  桌子上一臺老式的收音機正播放著不甚明快的老式德文歌,莉莉瑪蓮。

  “這歌真是有毒”

  他喃喃自語,躲在窗外看自己,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也太新奇了,霍法忍不住多看了自己幾眼。

  正看著,三天前的自己似乎察覺到什么,他猛地抬頭看了過來。

  霍法立刻遁入幽靈漫步,躲開了自己的目光。但另一個自己并沒有善罷甘休,他起身來到窗戶旁,納悶的看著外面。

  隨后,僅僅隔著一堵墻,兩天前的自己從窗戶后面探出了腦袋,就這一瞬間,手臂上傳來劇痛,著劇痛如同利刃切肉。

  他卷起袖子一看。

  整個小臂中間一塊全部變成了晶體。

  不僅如此,他小腹,大腿,多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疼痛,即使不看,霍法也知道。時間耀斑正在自己身上擴大,他正越來越不符合邏輯。

  雖然不知道現在跳出去會怎么樣,但他估計如果自己被自己看到,這塊耀斑會瞬間將他吞噬。

  太兇險了。

  霍法咬咬牙,靠在墻壁上,大氣都不敢出。

  他心想同樣是時間轉換,為什么未來的哈利和赫敏一點副作用都不用承擔,而自己卻如同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承受者來自世界法則的直接傷害。

  兩天前的霍法四處張望了片刻,啥也沒看見,于是他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寫寫畫畫。在此過程中,他一動都不敢動。

  大概過了五分鐘,直到細雨把身體打的透濕,房間內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

  他微微側頭看去,只見兩天前的自己站起身,打開了房門。

  一身雨水的諾伯走進了房間:““這該死的天氣,下起雨來沒完沒了。”

  他大聲的抱怨著,他脫下了自己的膠靴,往外傾倒著雨水。

  “有人跟來么?”

  兩天前的霍法抱著編織袋,一邊鎖門一邊問。

  “沒有。”

  諾伯拿起一壺水,咕嘟嘟的灌下,隨后摸了摸嘴巴:“門別鎖,一會我們還要出去。”

  “還出去,什么事?”

  “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梅林的胡子,你還真是鐵了心要學習煉金術么?”

  “你剛去哪兒了?買補給要這么久?”

  “東區,我接了個活。”

  “我還是我們?”

  “我們,我們。”

  兩人在屋內對話,霍法在外面急的抓心撓肝,他此前從沒覺得諾伯有這么啰嗦。要知道,每過一秒,自己的身體都在離崩解更近一步。

  “杜蘭特,東區之狼?那個德國來的中介?”

  “沒錯,就是那個偷了我們武器的蠢材。他知道我一直在找他,想要先下手為強。”

  “他還挺機靈。”

  “是挺機靈,可是太不謹慎了。知道么,這次他被我揪到尾巴,今年三月,他在東區買了一家酒吧,專門招收那些從猶太區逃過來的女性。”

  “那還等什么,走吧。”

  終于,屋內的諾伯和霍法對話完畢,兩人收拾裝備,帶門而去。

  他們剛走,外面的霍法松了口氣,他拉開窗戶,連雨水都顧不上抖就從外面跳了進來。

  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翻找起來。很快,他就找到了兩管備用的魔力恢復藥劑揣在了兜里,急匆匆的翻過窗戶,往外走去。

  自己偷自己東西。

  霍法心想真是太瘋狂了。

  路過廠房的時候,幾個工人納悶的抬起頭,盯著匆匆走過的霍法。察覺到他們的目光,霍法立刻閃到陰影里,他心想自己前腳走,后腳又冒出了個一模一樣的家伙,這些工人肯定是活見鬼了。

  不管怎樣,自己拿到藥劑了,接下來只要給克洛伊服下藥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時空了。

  可當霍法匆匆回到和克洛伊分開的雨棚的時候,那個修女卻不見了蹤影。

  這家伙,跑哪里去了?

  他有些納悶的踮腳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克洛伊,卻看到雨地多出了一塊斑斕的汽油印。

  有汽車在這里停過。

  這個細節讓他感覺有些不妙。

  于此同時,他腦海中閃爍過兩天前看到的畫面,自己當時在雨幕中看到一個女人被捂著嘴巴塞進了汽車中。

  這閃回的畫面如同極強的信號燈,點燃了他的腎上腺素,他暗道不妙。

  糟糕!原來是她!

  當時自己沒多想,現在才知道原委。

  他奮身一躍,踩著雨棚就跳上了十米多高的路牌,往遠處眺望。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遠處雨幕中若有若無的車尾燈,已經跑的快沒影了。

  于此同時,他腦海中閃爍過兩天前看到的畫面,自己當時在雨幕中看到一個女人被捂著嘴巴塞進了汽車中。

  這閃回的畫面如同極強的信號燈,點燃了他的腎上腺素,他暗道不妙。

  糟糕!原來是她!

  當時自己沒多想,現在才知道原委。

  他奮身一躍,踩著雨棚就跳上了十米多高的路牌,往遠處眺望。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遠處雨幕中若有若無的車尾燈,已經跑的快沒影了。

  撲通,心臟停跳了一拍。

  恐懼襲來,如同被遺忘的老友。簡單的,原始的恐懼。他長久生活于平靜之中,已經快忘記了這種真正的恐懼。如果克洛伊被抓走了,自己決然是不可能在四十八小時之內將她找到。

  等待自己的,唯有湮滅一種結果。

大熊貓文學    哈利波特之我是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