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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分崩離析

霍法靠在墻根,抱著黑白貓,側頭傾聽著走廊內的談話。閃舞  格林德沃:“現在幾點了?”

  鄧布利多:“你說什么?”

  格林德沃無所謂道:“噢,因為根據時間不同,他現在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頭龍。”

  鄧布利多:“你什么意思,什么龍?”

  格林德沃:“阿不思,你從其他國家運送火龍回霍格沃茨,請求法蒂爾德拉塞斯替你撫養。你甚至還說服煉金師諾伯海格為你工作,讓他為你批量生產龍蛋。方便你培養出一群精銳士兵,在巫師戰場上所向披靡。

  可是,你覺得你很了解他么?那個煉金狂人,你覺得你給他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讓他乖乖就范?”

  鄧布利多搖晃了一下:“諾伯海格是你的人?”

  “嘖,還真不是,可憐的諾伯,一心只想研究出融合所有火龍優點的究極生物。我想,你大概也有所耳聞吧。”

  鄧布利多,“那不可能。”

  “沒錯,的確不可能。因為再完美的,沒有靈魂的支撐,只是一個笑話。可一個超級,再加上霍法巴赫被你壓抑的靈魂和本能。嘖嘖嘖阿不思,你能想象那種怪物么?”

  鄧布利多后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格林德沃攤開手:“怎么,鄧布利多校長,對一切失去掌控讓你很沮喪是么?是不是感覺自己嘗試掌控一切的努力都很徒勞。”

  鄧布利多一把抽出魔杖,頂在格林德沃的腦袋,魔杖堅硬頂端撐歪了格林德沃的腦袋,把他腦袋指的歪了過去。

  格林德沃豎起一根手指。

  “友情提示你一句,一個完全不受任何人控制的怪物就會出現,你和剩下的學生呆在這里,隨時都可能都會死。”

  鄧布利多胸膛劇烈起伏,他舉著魔杖,咬牙側頭說道:“霍拉斯,疏散所有學生,把他們帶去車站。”

  臉色蒼白的斯拉格霍恩平舉著魔杖,緩緩后退。

  等斯拉格霍恩推走之后,鄧布利多厲聲質問:

  “巴赫在哪里?”

  “太遲了。”

  “巴赫在哪里?”鄧布利多吼道:“他只有十四歲,和你我的恩怨無關。”

  “你我恩怨?格林德沃嗤笑出聲,“我們立場不同,就別說那些不知所謂的話了。”

  鄧布利多:“你到底想要什么?”

  “噢,終于想到交易談判了么?”

  格林德沃指了指抵在自己腦袋上的魔杖。

  鄧布利多放下了魔杖,一字一句的低啞問道:

  “霍,法,巴,赫,在,哪,里?”

  格林德沃舉起手:

  “ok,我可以告訴你他的位置,但接下來才是關鍵。我們一換一,要么你放了我,我把他的位置告訴你,你去救他,要么”

  格林德沃把手往前一伸:“你帶我去阿茲卡班好了。”

  “你”

  鄧布利多語氣一滯,陷入了啞然無言的沉默之中。

  格林德沃咧嘴譏諷,“怎么,希特勒到你面前來了都不抓么?阿不思?抓了我,整個歐洲巫師戰場都平復大半。”

  他戲謔的說完,整個走廊里只剩下令人壓抑的呼吸聲。

  “怎么,不說話?”格林德沃輕聲問道:“還是說你想殺了我?”

  說著話,他居然抽出長老魔杖,放在鄧布利多的手上,用魔杖頂在自己的腦殼上。

  “也不是不可以哦。”

  周圍的其他教授已經驚呆了,他們拿著魔杖,或是面面相覷,或是看著鄧布利多,完全沒了主見。

  鄧布利多握著長老魔杖,一口氣沒喘上來,臉色愈發的蒼白。他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你這個魔鬼!”

  “魔鬼又如何?魔鬼來源于現實。”說著格林德沃表情冷漠下來,

  “但我不造神,我從不制造那種看起來很完美,但虛無縹緲沒有缺點的神。閃舞”

  鄧布利多臉上肌肉抽搐,手中的魔杖開始顫抖,格林德沃冷漠至極:

  “選擇吧,阿不思,是控制我,還是拯救巴赫。”

  這句話問出來,所有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不僅是身后拿著魔杖的教授,連樓上偷聽的霍法也屏住了呼吸。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走鋼絲的演員,沒有安全繩,在空中晃晃蕩蕩,而讓精神保持平衡的,正是對這所學校的信任。

  鄧布利多立在原地,最終,他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把他送去阿茲卡班。”

  有一半的教授驚呼出來,

  “阿不思!”

  “阿不思?”

  “鄧布利多!”

  “閉嘴!”鄧布利多此刻臉色冷硬如鐵,他后退一步。

  “把這個自以為是的瘋子綁起來,送去阿茲卡班候審。”

  四大學院的教授猶豫了片刻,但在副校長的命令下,他們還是上前,一揮魔杖。

  無數魔咒從各個教授的魔杖中噴涌而出,化作紅色的鐵鏈將格林德沃死死的捆住,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

  格林德沃看也不看身上的束縛,他譏諷的輕聲低語;“一個好的領袖,阿不思。就像你對你自己妹妹一樣,這么多年,真實的你一點變化都”

  鄧布利多收住長老魔杖,想也不想一拳打在了格林德沃的臉上,直接把他打到嘴唇開裂。臉頰高高腫起。

  但格林德沃淡定抬起頭,舔了舔嘴唇,對著遠處眨眨眼,好像在對一個看不見的人說話。

  鄧布利多一回頭,順著格林德沃的眼神看過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

  格林德沃的微笑清晰印在了霍法的眼中。

  如同過山車飆到了最底端的時刻,突然斷電,再也不能上升。

  他靠著墻壁,緩緩的蹲坐了下來,長出一口氣。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格林德沃的計劃,他光明正大挑開了自己和霍格沃茨的關系,和鄧布利多的關系。

  他明白了對方的計劃,卻沒有任何辦法。他感到心冷,無力。一切堅持在這一刻失去了意義,這是阿茲卡班的攝魂怪都不曾帶給他的痛苦。

  坐了一會兒,他抱著貓咪,慢慢悠悠的在霍格沃茨內晃蕩起來。

  走到三樓的一間空蕩蕩的教室,他打開門走了進去,把黑白貓放在了講臺上。他摸了摸貓咪的腦袋,在她腦袋上親了一下,低聲說道:“對不起。”

  貓叫了一聲,不明含義。

  隨后霍法走出教室,鎖上了門。

  他獨自一人行走在空蕩蕩的霍格沃茨,手指從墻壁千年雕刻的石磚上慢慢的劃過。千年來,這座學校有沒有和自己一樣人。獨自一人走在角落,身邊沒有任何東西的人。

  他徹底放下了偽裝。

  他開始思考,思考自身。

  越思考,他越發現自身的無意義。

  他想到米蘭達,他想到西爾比,他想到格林德沃,想到鄧布利多,想到法蒂爾。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計劃,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目標,除了他之外。

  一直以來,他都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他被動的阻止對手,被動的幫助別人,被動接受別人的理念,被動的任由世界改變自己。

  除了一些簡單的念頭,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壓根就不明白自己在這個宇宙中的位置。

  他沒有目標,他的生命中沒有父母,沒有小天狼星式的教父,甚至沒有伏地魔這樣的對手去驅動自己復仇。他沒有什么前世的遺憾,他對物質沒有太多的想法。

  在一開始對魔法接觸的新鮮感之后,漸漸的,他發現魔法和超能力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孩童時代認為魔法很酷,很炫,但那只是對未曾見過事物的新鮮和好奇。但這種好奇并不能填補自身虛無。

  他沒有追求,沒有動力,沒有目標。

  作為人而言,他的本質是空白的。

  霍格沃茨填補不了這份空白。

  沒人能彌補這先天的空白。

  他繼續思考,停不下來的思考。

  他思考自己對霍格沃茨的感情。自己那不可理喻的熱愛,以及那份難以言喻的執著,自己究竟在守護著什么?

  最后他發現自己守護的其實并不是霍格沃茨,自己守護的其實是自己對生命的幻想,對單純的渴望。

現實充斥著各望,如同一鍋亂燉的大雜燴,,利益,尊嚴,名聲,戰爭  正是因為現實如此殘酷,他才在自己的內心構建了一處烏托邦,試圖將自我投射在這片烏托邦之中。

  但霍格沃茨不是烏托邦,沒有任何地方是烏托邦,霍格沃茨只是霍格沃茨,現實也只是現實。殘酷,混沌。

  他走到了學校的獵場上,微風吹過冬天積雪的地面,他吐出一口口的霜凍的白霧。

  想到去年自己就是在這里的高空中對抗的西爾比。而現在,霍法捫心自問,他還會再做同樣的決定么?

  他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已經回不去了。

要么變得和現實一樣,要么選擇毀滅  天空中,一輪血紅色的圓月高照。霍法走到了獵場邊緣臨近黑湖的地方,站在一百多米的斷崖處,看著面前波光粼粼的湖水,緩緩轉過身。

  此刻,他的影子跟在身后,在血紅的圓月下拉的老長老長,影子根本就不是人類的形狀,其中蜿蜒如毒液般流淌著可怖的色彩。

  隨后,那影子掙扎著從地面爬了起來,并且迅速的延展成一頭長達上百米的透明的龐然大物。

  少年站在巨龍面前,還沒有它一根門牙來的長。

  斑斕巨龍從噴出一股刺鼻的硫磺氣息,隆隆低語道:“你以為,你可以擺脫我?用一間簡單粗暴的密室?”

  事已至此,霍法出奇的平靜下來,他看著面前巨龍的頭顱,淡淡道:“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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