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晚上兩個酒蒙子一直喝到凌晨,胡面包干脆沒有回家,直接歪在沙發上睡了。看書閣Δksnhugegeco
早上,林夕跟石曉惠洗漱完畢之后去樓下早點店里吃了早飯之后就去醫院拍片子,然后林夕慢慢扶著石曉惠在醫院附近的公園里散步,走累了就曬曬太陽,這樣有助于骨折患者的鈣吸收。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片子出來了,還不錯,雖然恢復的很不好,又曾經被戚競忠推搡甚至是拳打腳踢,但是起碼沒有造成二次骨折。
中午的時候林夕帶著石曉惠在外面吃了牛肉面,老街老店,牛肉燉的酥爛,手搟面吃起來也很是筋道,配上老湯淋點麻油,吃起來別提多美味了。
老店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也并不冷清,三三兩兩的食客們或是邊吃邊聊,或是埋頭猛吃,石曉惠一邊吃著面一邊默默看著那些人,感覺像是自己又活了,又覺得日子像是捧在手里這碗面一樣,熱氣騰騰的有滋有味了。
她把面吃得見了底,卻依舊坐在店里。
林夕問她是不是沒吃飽,要不要再來點什么。
石曉惠搖搖頭,她只是不想回到那個充斥著黑暗、冰冷和絕望的家里罷了。
但是可惜,她的山寨手機鈴聲把石曉惠很快拉回到自己原本窒息的生活里去,戚競忠罵罵咧咧的聲音幾乎被半個小店的人都聽見了。
“你們倆死到哪去了?趕緊回來給老子做飯!嗎個a的,是不是又欠打了?”
石曉惠支支吾吾說了聲“知道了,馬上就回”然后趕緊做賊一樣掛了電話,拉著林夕落荒而逃。
她覺得很丟人。
似乎整個小店里的人都知道了她有個酒鬼男人,還經常打罵她,這種被人窺破全部秘密的感覺讓石曉惠感覺很羞恥,剛才那種淡淡的幸福頃刻蕩然無存。
似乎覺得自己偷偷跟閨女出來在飯店吃飯是干了什么虧心事一樣,石曉惠盡量撿著戚競忠喜歡的菜買,林夕付錢的時候她不許,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拐彎抹角勸林夕趕緊回學校去。
思量半天她又叫林夕看好自己的錢。
“你爸現在總去棋牌館打麻將,指望著麻將館老板能給他攢出個未來呢!“石曉惠原本苦澀的語氣里摻雜了掩飾不住的嘲諷。
那里要是能致富的話,全國人民都不用干別的了。
可是她能怎么樣呢?開始的時候還勸勸,戚競忠心情好的時候就罵她兩句“你懂個屁”,心情不好就一頓老拳,說都是她成天哭喪著臉在家里咒的,他最近手氣才這么不好。
石曉惠的心越來越涼,從前的時候還盼著他能看在兩個人多年夫妻的情分能迷途知返,可是到眼下這個光景她其實對戚競忠已經沒有任何期望了,只是想著自己能這么挨著,讓他別去騷擾自己的閨女。
可是昨天晚上看戚競忠像是饑餓了許久的狗看見肉骨頭一樣盯著遙遙,石曉惠心中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這個除了名字沒變其他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禽獸,可能連這點也做不到了。
石曉惠緊緊握著拳頭,她絕對不允許這個畜生傷害到閨女,她活得已經夠憋屈了,自己這個當媽媽的太窩囊,可是絕對不能讓戚競忠再禍害掉閨女的人生。
石曉惠想起自己養的那兩盆月季生了紅蜘蛛以后她按照那些人說的方法買了藥噴在花上,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那些紅蜘蛛越來越多,從一片葉發展到一根枝最后整棵月季花上都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子,并且有向另一棵蔓延的趨勢。
石曉惠最后果斷把那棵生了蟲子的丟掉,然后直接把剩下的那棵長了紅蜘蛛的葉片可兩根花枝剪掉,這才徹底消滅了那些可惡的小蟲子。
她消瘦的臉頰漾起一個古怪的微笑,不要逼她,就算她真的沒什么本事,可是為了保住那盆長勢良好剛剛開花的月季,她可以把另外那盆老病的丟掉,丟掉了花就等于除掉了蟲,她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母女兩人回到家里,撲面而來的酒臭味差點沒把她們熏吐了。
兩個人一個收拾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另一個則抓緊時間去廚房給戚大老爺做飯。
見這母女倆如此識趣,戚競忠也就沒有再說什么,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拖鞋掛在腳指頭上隨著他有節奏的抖著腿不斷的蕩來蕩去。
林夕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冷哼,抖得這么有節奏,戚競忠的心里很可能住著一臺縫紉機。
戚競忠嘴里哼哼唧唧不知道唱著什么歌,忽然抬頭看了看林夕,說道:“遙遙,這回回來給爸爸帶了多少錢?”
“我是去讀書的,不是去打工。”林夕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媽沒跟你說過?我跟幾個兄弟準備承包個項目,所以呢我最近得玩點大的,趕緊把班子搭起來,明年開春就開始整了。你最少得給我拿十萬。”
呵呵。
十萬冥幣無限量供應,你要不?
“爸,我明年的學費還沒湊夠呢…”
一道迎面而來的黑影打斷了她的話,林夕一側頭,原本掛在戚競忠腳上的那只拖鞋擦過她的臉頰落在匆忙從廚房趕過來的石曉惠腳下。
可能是正在切菜,她的手里還提著一把菜刀。
“你發什么瘋?遙遙哪里來的十萬塊錢?她上大學的學費都是我…”
“行啦,都是你當了戒指湊夠的!這點逼事兒能不能別天天磨嘰?看看,看看,遙遙,你有個天下最偉大的媽,她為了你當牛做馬,是她養活了全家供你念書給你買衣服,哈哈!”
戚競忠嘲諷而夸張的大笑,似乎看見石曉惠手里還拿著菜刀,頓時雙手抱頭做出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說道:“哎呀,真是嚇死我啦,石曉惠你這是想要殺人嗎?也對,我現在失業了,不能給你出去掙錢了,呆在家里還占著窩,你連想找個下家都不行,我真是該死啊,來來來,你往這砍,砍準點,一招斃命,來啊!”
戚競忠的手在脖子上比劃著,臉上是猙獰而滿不在意的張狂的笑:“來啊,我現在就是這個家里最沒用的東西,除掉了我這個禍害,你就能帶著你閨女去過你的好日子了。”
他對著石曉惠擠眉弄眼的鼓勵著:“還等啥,來啊!”
ps:作為一個北方人,作者君還是第一次被臺風影響到,昨天斷網斷電,早上才恢復了。寶寶們盡量別外出啊,真的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