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雕上半靠在袁櫟懷里的曾語含整個人似在沉睡。
她臻首輕垂,窩在袁櫟的臂彎里,兩只蒼白而纖瘦的手無力而隨意的耷拉著。
袁櫟只當是她頻繁調動喪尸出入空間累了,憐惜的用唇輕觸曾語含同樣蒼白的臉頰:“語含,別生氣了,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實在不行找個機會我親自出手。”
他沒想到語含居然會被氣到吐血。
得知居然又沒能殺死謝薇,他的心情也很不好,兩個人布局良久,就是為了逼著謝薇單獨來找他們,到時候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這個礙眼的女人。
可誰知道不管語含怎么傳播那些不利于謝薇名聲的話,她就是悶不吭聲,跟以前一個死樣子!
這次行動失敗,袁櫟也認為是因為豬籠草太過強悍,可這個時候人多口雜,并不適合談論這些,他也就沒有多問。
可是袁櫟并不知道,靠在他懷里的女人內心幾乎快要被驚濤駭浪湮滅。
就在剛在,那股剜心一般的劇痛傳來的時候,她的空間消失了!
曾語含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感覺心里空空的,她覺得那股從心臟爆裂然后迅速傳遍全身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刀子飛速一下一下把她的空間給挖走了。
袁櫟把她抱上角雕,她的心依舊在一股一股的抽痛,強忍著疼痛她不甘心的試著聯系空間,果然沒有了!
角雕上還有隊伍里的其他成員,曾語含沒辦法直接進去空間去看,只好忍耐著,可是她的心中充滿絕望,那種神魂相連的東西突然消失的感覺只有她自己能體會。
下面的隊伍剛剛走出縣城就停住了。
曾驚羽呼喝著角雕讓它降落,心不在焉的曾語含忙問怎么了,曾驚羽一貫陰沉的臉色黑如鍋底,他抬手指著不遠處的天空,那里有著一朵奇怪的粉色云朵正在向這邊急速圍攏過來。
不僅僅是天空,他們降落到地面的時候,周圍高低錯落的草叢樹林里也有各種奇怪的響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有埋伏!
原本聽見林夕說有進化生物飛速向他們這邊集結的時候囡囡立刻興奮的提著她的小號PK凳躍躍欲試,喪尸在哪里?小怪在哪里?
可是林夕驟然間變了臉色。
“狗東西,把囡囡放口袋里,沒我的話不許放她出來!”
囡囡快哭了。
“媽媽,囡囡可以打喪尸…嗯…的膝蓋,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廣告都說了,大家爽才是真的爽!”
林夕:emmmmmmmmmm
貌似廣告不是這個詞吧,雖然字面上的意思的確差不多。
林夕有點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小朋友們的小腦袋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正要跟囡囡解釋現在外面很危險,小孩子不適合出來玩的時候,卻看見小家伙乖乖任由狗東西卷著她塞進口袋里。
“媽媽,狗東西說,天上飛的是腐蝕蜂,雖然只是黑鐵級怪獸,可是一般都是以量取勝的。它們有蜂鳥一樣尖利的嘴巴,會把腐蝕唾液像打針一樣扎進獵物的皮膚里,然后獵物就被融化了。”
囡囡一臉焦急的又說道:“媽媽,你快點進口袋里吧,狗東西說它的口袋可以抵擋腐蝕蜂。”
林夕卻緩緩搖搖頭,說道:“囡囡,藏好了別出來,有危險的時候媽媽會躲起來的,乖啦!”
說完之后,林夕提著PK凳向一只蹦過來的蜘蛛狠狠拍了下去。
周圍早已經一片混亂。
先前趕來的還全都是各種進化生物以及深淵怪獸,等到血腥味傳開之后又來了很多敵我不分、見誰都啃的呆萌喪尸來搗亂。
三個小隊包括之前二隊的傷員都全部陷入混戰之中。
袁櫟率領的一隊正在集體圍攻一只水桶粗的蟒蛇,對于遍地巨型進化獸的末世來說,它是在算是很袖珍了,可是這應該也是一只深淵物種,這蟒蛇黑底白花,又粗又短的尾巴上面居然帶著一個橢圓的錘子形狀的怪東西。
每次它用錘子尾巴狠狠錘擊地面時,附近的人都會感覺心臟狂跳,恨不得要從嘴巴里蹦出來。
這是專門針對心脈的攻擊。
吃過虧之后的一隊人都學乖了,只要發現鐵錘蟒舉起它的大鐵錘,全都想辦法借助各種工具不接觸地面,似乎缺少了地面的震感傳導作為媒介,雖然大家還是會心跳加速,但是比之前的情形卻好了很多。
于是一隊打得很有節奏感,采取了回合制戰斗。
巨蟒捶地的時候一隊人爬樹的爬樹,蕩秋千的蕩秋千,然后大蟒會隨機選擇一個人攻擊,而其他人則開始對這只蟒蛇展開群毆,蟒蛇又舉起了錘子,眾人繼續爬出蕩秋千,然后繼續輪到他們攻擊,如此周而復始。
如果不是自己這邊局面也比較嚴峻的話,林夕都快要笑出聲了。
林夕所在的七隊也不幸遭遇了一個大家伙,他們小隊沒有一隊幸運,他們遇見的也是個深淵物種,狗東西說叫蛇頭菇。
相比較那邊輕松的回合制,他們這邊的攻擊簡直就是暴風驟雨。
這個圓圓的巨型冬菇一樣黑不溜秋的東西在傘蓋下面有著長長的無數條黑色黏糊糊的菌絲,除此之外這家伙在傘蓋上裂開的巨口中還有九條章魚腕足一樣的東西,腕足的頂端是一張毒蛇般的大口,一股股腥臭的味道熏人欲嘔不說,那尖利的黑色牙齒明顯是有劇毒。
林夕他們小隊上來就損失掉一名隊員。
原本他們面對的只是有著九個蛇頭的怪蘑菇,其實這已經夠猙獰的了,那一張宛如被割開的傷口一樣翻著的大嘴巴里,擠擠挨挨九根兒臂粗細的腕足,九個陰森恐怖的蛇頭分別對著隊伍里的人們噴吐著毒霧。
在眾人一陣手忙腳亂閉氣或者找東西掩住口鼻時,離得最近的那個隊員瞬間被倏忽噴出的千萬條細如蛛絲的菌絲給捆住,還沒來得及解救那人就已經被菌絲直接帶至身邊然后一顆蛇頭直接咬在那個隊員的臉上。
與此同時,千萬條菌絲蠕蠕而動扎入那個隊員身體里,幾乎整個戰場都可以聽見那個隊員的慘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