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地下室中間位置與常天明拼命廝殺的莊子棟竟然轉瞬就到了門口,而將他像蕩秋千一樣在眨眼之間就送到門口的,竟是性命相搏的對手常天明!
甚至連莊子棟借著這一竄之力對著林夕拋過來的西瓜刀都是原本常天明拿在手里的。
這一下變故陡生,兔起鶻落,著實太出人意料。
連大腿被燭臺給戳個血窟窿的孫嘉霓都驚愕得暫時停止了嚎叫。
再白癡也明白這是莊子棟和常天明聯手發動了對初辭的反殺。
被戳瞎一只眼睛的倒霉手下也瞬間懵逼。
你們這么隨意更換隊友,那我跟這小騷婦究竟是繼續你死我活呢還是也化敵為友?
你們這樣沒有原則會搞到人家很困惑的說。
孫嘉霓也傻眼了,這是啥情況啊?
那他們到底還要不要接著打?
不過想想也是,只要干死這個守門員,他們不是都可以逃出生天了?
孫嘉霓and悲催打手還是常(莊)哥(爺)英明睿智!
“住手!”林夕側身躲過那把西瓜刀大聲叫道。
她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在場四個人幾乎全都是心中冷笑不已。
“現在才知道說住手,晚了!”常天明嘲諷道。
之前你占著優勢,你說打我們就必須要打,現在好不容易我們占據了主動,誰還聽你的?又不是腦子里進水了。
要說人在性命交關之時總是會激發出無限潛能來。
孫嘉霓這一組傷痕累累的角斗士一個本來就是嬌嬌女,懷著身孕不說,腿上的血窟窿雖然不太大也不太深,但是畢竟在自己身上,孫嘉霓頓時就感覺疼痛鋪天蓋地襲來,簡直不能忍耐。
而另一個原本腿就骨折了,再傷上加傷被孫嘉霓又戳又刺,現在還瞎了一只眼睛,也應該只剩下癱在地上喘氣的份兒了。
可是大家都明白,能不能夠活著沖出去,只在此一舉。
于是之前還你戳我、我砍你,不死不休的敵人,瞬間又變成相護扶持的伙伴。
孫嘉霓和打手兩個也互相攙扶著以自己如今最快的速度向著林夕直沖過來。
這間地下室原本也不算大,狹長的空間,目測大概有六十平左右,莊子棟也知道這次是平生最險的一次,他借著跟常天明假打時達成協議,一致對外,過后也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
然后由常天明假裝將他用鐵鏈名為捆綁實則借勢把他直接來個空中飛人甩到初辭身邊,只要莊子棟一擊得手,大家就全都得救了。
這一下兵行詭道,出其不意,初辭就算是天生神力,畢竟也只是個年紀輕輕的毛丫頭,料想她躲得了西瓜刀也躲不過莊子棟。
因為自己的西瓜刀拿去給莊子棟用來投擲了,常天明隨手摸到一根鐵棍當做武器也急三火四向門口沖過來幫忙。
雙拳還難敵四腿呢,如今目標一致,他們四個還打不過她一個?
結果等沖到初辭近前,常天明才有空看了一眼自己拿的這把“武器”居然是一根金屬的那個。
莊子棟看著人模狗樣兒的,實在是太骯臟齷齪。
常天明心中暗罵了一聲晦氣。
莊子棟還真是有兩下子的,他飛身撲向林夕是來個空中轉體,兩根棒子般的腿一個“奪命剪刀腳”絞向林夕的脖子。
借由那秋千的一蕩之勢,莊子棟的這次攻擊還是蠻有力度,林夕并沒有直接硬扛,雖然她完全有這種能力。
她始終面露古怪神色,像是被這一下出其不意給打蒙了般,再無半點之前的殺氣騰騰,只是被動躲避莊子棟凌厲的攻勢,且戰且退。
莊子棟雖然并沒傷到她,卻成功將她從門口逼退出好幾米遠,而這個時候常天明也已經奔到門口,只要莊子棟撐過片刻,常天明打開上了鎖的門大家就都得救了!
孫嘉霓和打手攙扶著一瘸一拐往門口跑,這短短的距離,平時不過十幾二十步遠,此刻卻有種咫尺天涯之感。
兩人不由得后悔剛才對打時不該出手太狠,否則現在對方的傷勢輕點,自己還能跟著跑快點。
而初辭到后來竟然自己直接往最角落里面縮,而且還不知從哪里摸出個防無霾口罩帶上了。
難道是覺得打輸了沒臉見人?
“草!門打不開!”常天明的咒罵聲終于揭開謎底,讓大家知道初辭為什么根本不阻住他們的出逃而且臉上始終帶著古怪神色。
人家根本是早就算計到了這些,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還是在外面還留了一手,總之他們現在誰都出不去。
還真不是。
林夕表示這件事情上面她也很無辜。
四個人擠在門口,瞬間的快樂過后是長久的氣急敗壞。
從生到死,再從死到生,現在他們再次即將面對一次從生到死,孫嘉霓已經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初辭,你這個瘋子!放我出去啊,我不要死在這里!”
生的方法千篇一律,都是媽生的,但是死的形式卻異彩紛呈。
誰都難免一死,可是被人這樣困在地下室里面活活餓死、渴死,甚至是耗盡氧氣窒息而死,貌似哪個死法都不太舒坦,別說孫嘉霓,誰都不愿意這么死啊!
“喊,使勁喊,越喊氧氣就越少哦!”林夕好整以暇“鄭重聲明啊,我只是把門在里面鎖死,外面發生了什么可跟我沒有關系。”
莊子棟突然左右嗅了嗅,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他這一說,其余三人也都提鼻子聞了聞,原本來沒覺得,這下頓時都聞到一股刺鼻的怪味。
“是有人在使用氫氧焊,估計是在外面給咱們焊了一道門。”林夕懶洋洋的回答。
“她說得對,我剛才其實是把這道門打開了,可是外面還是一片。”常天明一臉大便色,心中無比絕望,難道真的要糊里糊涂死在這里了嗎?
被一股逃生支撐的孫嘉霓頓時感覺腿傷鉆心的疼,軟軟癱坐在地,用手指著林夕哭道“你一定知道的,一定知道,否則你為什么連口罩都準備好了?初辭,你這個害人精,跟你媽一樣賤,一樣缺德!”
莊子棟拍著里面的鐵門,發出“砰砰”的悶響“外面的朋友,我是莊子棟,有什么要求你們可以提,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林夕“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沒錯,我的確知道,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我曾經叫你們住手的,可是你們不是說晚了?現在是真的晚了,那些人已經走了,你現在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