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伙計突然“嗵嗵”跑上來,聲音里帶著驚喜:“大小姐,那些光明騎士全都走了。”
“嗯?走了?”
林夕拉開窗簾,果然,樓下一身銀色盔甲的的人連同雪白的坐騎“獨角云蹤獸”全都不見了。
林夕用精神力在附近也并未感覺到任何光明騎士的蹤跡。
真的走了?
我悄悄的來,正如我悄悄的去。
揮一揮馬鞭,
不帶走一個小妞。
林夕有點摸不著頭腦,好不容易把那些跟自己有利益往來的保鏢們全都弄去清繳幽魂,這么好的機會,死三八教皇怎么舍得白白放過?
難道是又要憋大招?
管他呢,走了好,這連人加坐騎全都白乎乎的一片,整天像特么大出殯一樣呆在自家酒樓門前,還是趕緊滾蛋的好,否則自己就算再高的幸運也都被帶衰了。
之前報信的伙計又跑了上來,瑟縮著說道:“大…大小姐,下…下…下面又來了個穿…穿一身白衣的人,非…非要吃苗寨酸湯魚。”
林夕:…
莫非是教皇親臨?
所以那些光明騎士們才離開了?
“他長得很嚇人嗎?”林夕看著伙計已經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樣子問道。
畢竟是教皇,王八之氣全開之時嚇尿凡夫俗子也說得過去。
伙計猛搖頭,不但長得不嚇人,簡直好看到不得了。
林夕揚了揚眉,伙計自然明白自家大小姐的意思,繼續顫抖著解釋:“我…我不是嚇的…,不…不對,我…我是嚇的…”
林夕滿腦門黑線。
這伙計深吸兩口氣,總算把氣息調勻:“是這樣,這個人突然出現了,我說今天咱們店里不營業,可他就像沒聽見一樣,說,我只說一遍,我要吃苗寨酸湯魚。我剛要跟他解釋咱們店里的生意被教皇攪黃了,結果腳下突然刮起一陣風,我…我發現自己就…就飄上來了。”
伙計說到這里兩條腿又開始發抖。
幽魂!
擦了!
林夕在聽伙計說“我只說一遍”的時候已經猜到來人是誰。
她也想起這個神經病似乎也總是穿著一身白衣的。
都怪她被那些穿得跟家里死了人一樣的光明騎士突然離開給鬧的,腦子都短路了。
這個禽獸可真的是“只說一次”的,絕壁說到做到。
林夕趕緊對伙計說道:“快去準備,再上幾道四樓的拿手菜。”
四樓是傳統宮廷菜,林夕覺得幽魂這貨應該能喜歡吃。
“好咧!”伙計雖然有點云里霧里,還是爽利應了聲,忙不迭下去安排。
離開的時候依舊腳步虛浮,看樣子,“一口氣上五樓不費勁”這種待遇也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了。
林夕果然在一樓看見了幽魂。
還好,這次出場沒有吊炸天的懸在半空裝飄飄。
兩個人坐在五樓林夕的專用待客間里,幽魂輕輕抿了一口她精心釀制的瑤池釀,眉頭微蹙,搖著頭說道:“勉強可入口,你加入桃子漿的時間不對。”
他再抿一口,閉目、凝神,良久不語,口中“嘖嘖”有聲。
又過片刻才說道:“你這釀酒的水…不大對啊,可是那口被你拐跑的那口井中之水?”
林夕愕然。
這貨居然還真是品酒大家。
這都給他喝出來了?
看林夕的表情幽魂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他盡量控制住臉上的肌肉,不讓表情看起來得意到飛起。
“本座平日最喜兩件事,煉器、釀酒,煉器水準還在釀酒之下。想當年…”
滔滔不絕,口若懸河,有來無回旅行社導游再次上線。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是為了吹噓你釀酒比你制造乾坤珍瓏閣還要牛逼?”林夕已經擺出王大錘式經典目瞪狗呆表情。
幽魂楞了一下,才如夢方醒。
“是這樣,本座又救了你一命,你可知曉?”幽魂說道。
林夕搖頭:“我只知道前不久我以血為引救了你。”
幽魂:…
“你可知圍困你的那些騎兵因何不戰而退?”幽魂故作神秘的問道。
光明騎士撤走竟然是因為幽魂!
原來,雪雪剛一到月息之湖幽魂直接就從里面沖了出來,他竟然能感應到雪雪的氣息。
看了林夕的信,幽魂直接將整座宮殿收起來,艾什頓他們的死活幽魂是不甚在意的,不過畢竟跟了自己,用得又比較順手,也就直接進入宮殿藏匿起來。
黑妹他們抵達月息之湖的時候,幽魂已經出現在教皇的被窩。
教皇眼睜睜看著這位剃光了自己的頭發,又慢絲條理拿出一條內褲套在他光溜溜的頭上。
“你看,你們那把星辰砂鍛造的圣光之劍并未將本座怎樣,相反,你卻落在本座的手里。”
教皇內心是無比驚惶的。
為了能順利完成兩個任務,他動用了兩件鎮教之寶,一把圣光之劍,一座六芒輪轉陣,一攻一守專門針對幽魂的赑風。
結果這個暗叛者竟然毫發無傷不說,還悄無聲息摸到了自己的寢殿。
“你說得對,本座的確不能將你整個圣教斬盡殺絕,但是我只要殺得掉你就足矣,你該慶幸,本座如今不喜俗務羈絆,否則完全可以先除了你,再取而代之,到時候成王敗寇,本座會把你命名為暗叛者。”
幽魂的聲音很小,但是每一個字都如同在教皇耳邊炸響,等到最后一字說完的時候,教皇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似乎已經凝固。
“月息之湖的暗叛者再厲害,也始終是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將我們斬盡殺絕,我光明圣教絕對不允許暗叛者存在于世,殘害這世間生靈!”
這是臨行前他對騎士團長所說的話,想不到會被人換了一種方式說給自己聽。
教皇很悲哀的認為,這個人真的做得到!
這人的實力很可能已經達到神級,或許神圣級別。
教皇寧可去獨自面對深淵之海那只十五級的史詩級千足怪,也不愿再看見此人一眼。
他甚至有種感覺,就算光明之神降臨,可能也不過如此。
聽完整個過程,林夕不由得嗤笑一聲:“我怎么覺得,這不大像你會干的事?”
幽魂冷冷說道:“的確不像,本座才不管他是個什么皇,心情不好本座隨時可把他鍛造成大內總管。”
他悵惘的望著窗外,遠處是浩渺無盡的蒼穹。
“本座只是有些疲倦,殺了這個四百三十八,還有四百三十九,這種虛偽的宗教,為了他們可笑的信仰和自己的貪婪,會沒完沒了騷擾本座。”
這個道理林夕也明白,其他人會踩著這位教皇的尸體,打著完成前教皇遺愿、為前教皇報仇的口號,前仆后繼追殺幽魂。
除非幽魂能屠盡所有教廷的人。
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把這個教皇徹底收伏,要知道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是怕死,更怕跌落神壇。
“本座說你是本座唯一的晚輩,所以…算不算是救了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