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學到一點知識。
蕭錦鈺把沿途的一切點滴都記在心里,他是蕭家唯一的男丁,他要把這個家撐起來!
男子漢就是要頂天立地,要保護他柔弱的姐姐…
他看了一眼前面那個彪悍的身影,呃…雖然有時候某些人并不需要他保護。
“有人出來了,四、五個人。”林夕又說道。
果然,不一會,一陣雞飛狗跳伴隨著馬嘶和奔跑的“答答答”的蹄聲沿著唯一的一條土路出來了。
村子里有隱隱的哭聲傳來。
修煉了些日子,林夕五識和精神力范圍也增大了,可以清晰聽見幾個人一邊策馬揚鞭一邊隨意聊著天。
一個男人回頭對著村子大聲罵罵咧咧:“哭你嗎個b的,下次再這么點,老子端了你們這群癟犢子的窮窩!”
“你真死心眼,下次咱還不借東西了,直接借人,我看有倆小娘們真他媽水靈。自打上了凍,山上的兄弟們都多久沒開葷了。”
“操!那你剛才咋不說?”
先前說話的人罵道:“你個傻逼,明天咱不是去周村,到周村去借娘們還不是一樣?大哥說了,不能逮著一只羊往死了薅,你真是狗屁都不懂!”
不用問都知道這幾個肯定不是好鳥。
蕭錦鈺看二姐姐倆眼放著賊光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姐姐肯定是又起了什么壞心思。
“二姐姐,你打算咋辦?”蕭錦鈺也兩眼放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看著再拐倆彎兒就能到他們面前的五匹高頭大馬。
林夕撇撇嘴,將自己就算穿著棉褲依然看著很修長的小腿橫放到土路上:“我打算等會絆他們一跟斗。”
蕭錦鈺:…
蕭伯:…
蕭竹瑾:…
張嫂:俺是下人,不敢點點點。
“扯淡吧你。”蕭錦鈺翻翻白眼,感覺二姐姐越來越放飛自我了,還能不能好好嘮嗑了?
土道兩邊是深深的壕溝,林夕一骨碌滾進壕溝里,蕭家幾個人正趴在半人多高的枯草里面,地是凍得非常瓷實,不過壕溝里拳頭大的石塊有的是。
石塊挨著地面的地方也上了凍,林夕運氣于指,硬生生將那石塊掰了下來。
五個人,五塊石頭。
來吧寶貝,人人有份。
“錦鈺,呆會那幾個人過來,我數到三,你就往他們身上丟石頭,前面兩個人是你的,記得打準點啊,打人別打馬,這是咱們將來的交通工具。”林夕小聲說道。
“嗯,知道了。”
蕭伯覺得她這樣實在胡鬧,可眼看人就要到眼前了,想要阻止已然是來不及,對方五個人,可兒子閨女只有四只手。
總不能厚此薄彼放跑了一個吧。
蕭伯只好也拿起一塊石頭準備著。
他一邊暗自難過著這倆孩子學壞了一邊歪著頭對林夕說道:“三號是我的。”
答答答…
答答答…
隨著林夕的“三”字一出口,五塊石頭“咻咻”直接奔著五匹馬上的人丟了出去。
幾個人正聊得熱火朝天,興奮不已的說著明天去周村怎樣怎樣,冷不防五塊石饅頭對著他們就砸了過來。
五個人還沒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已經被呼嘯而來的石頭給砸中。
不過二號僥幸躲過,三號雖然被砸,卻沒有跌下馬來。
二號和三號連頭都沒敢回,直接一夾馬腹,倉皇而去。
林夕已經猜測到這幾個人應該是山上的胡子,胡子是北五省對土匪的叫法。
土匪的出身不一而足,有走投無路的百姓、村民,有游手好閑的二流子,有無家可歸的流民等等。
因此林夕并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只下了他們腰里的匕首、王八盒子這樣的東西之后直接讓他們滾蛋。
逃走的兩人遠遠的觀望,林夕也不去追趕,任由那兩人將這三個歪歪斜斜不是掰了腿就是扭了腰的同伴救走。
蕭錦鈺看著白白得來的三匹馬,興奮得什么似的。
林夕冷冷一句“你會騎嗎?”他立刻就蔫了。
林夕拽過一匹棗紅馬,利落的扳鞍認蹬穩穩當當跨坐在馬背上。
蕭錦鈺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他如今就是林夕的小迷弟,雖然嘴巴上不肯承認。
反正林夕會的他都要吵著學。
這些馬都是養熟的,林夕猜著很多應該都是從附近的老百姓家“借”來的,棗紅馬很乖順,林夕看蕭錦鈺眼饞得不行,就用手撫摸了幾下棗紅馬,然后把韁繩遞給蕭錦鈺。
另外的兩匹她就都牽了過來。
五個人把身上的東西都放在馬背上,走的自然也就快了一些,很快就到了王家墳。
剛一進村,就聽見有人在急速敲著破盆:“又來了,又來了,快藏起來!”
林夕:…
小村子里霎時好一頓雞飛狗跳。
林夕無法,只得大聲喊道:“鄉親們,不用害怕,我們不是胡子,我們是來尋親的。”
林夕喊了好幾遍,聽見是一個聲音挺柔和的女娃在說話,總算有人悄悄探出頭來,結果一看這三匹馬,頓時魂飛魄散,又要跑。
蕭伯提高聲音喊道:“請問村長在嗎?我找蕭鴻遠。我是蕭家人。”
蕭伯喊了兩次,才有個老頭顫巍巍走出來說道:“真的不是綹子幫(土匪)的?”
他看見這幾個人老的老,小的小,風塵仆仆,的確不像那些綹子里的匪人,老頭擦了擦眼睛:“你說,你姓蕭?”
“對,我是蕭伯。”
老頭一聽,居然要規規矩矩給蕭伯行大禮,蕭伯趕緊攙扶住:“別別,老人家,民國了,現在不興這個啦。”
“東家,你可來了,這屯子,我是要守不住啦!”
此地原本有十幾戶人家,而蕭家來此守灶基本就是家主帶著一個仆從直接住在山上的二龍洞里,每年大雪封山就回到村子里。
此地雖然苦寒,可蕭家偶爾會有厭倦的族人來此定居,漸漸也成了有四五十戶的村落,村里人大多數都是姓蕭的。
甚至已經有人管這里叫蕭村而不叫王家墳了。
蕭伯大伯去的早,而蕭伯又一直無子,只能留在鳳萊等著把下一代繼承人養大才能來此地守灶。
主家一直沒來人,這幾年胡子鬧得實在不像話,三天兩頭來“借”東西,把個好好的村子給“借”的又剩下十幾戶人家了。
老頭是蕭鴻遠的弟弟蕭鴻年,兒子因為護著村子被胡子打死,蕭鴻年說得老淚縱橫。
一邊擦眼淚一邊問這幾匹馬怎么到了他們手里。
蕭錦鈺說:“是我跟姐姐搶來的!”
蕭鴻年一聽,手里拐棍差點嚇掉了:“我滴個天吶,這下你們可惹了大禍了,快走,快走,我老頭子撐在這里,你們都走吧!”
說著又要敲手里的破銅盆,林夕一把制止了他:“老人家,我們怎么就惹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