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卓接口道:“我是死去的張秀麗的同班同學,我用人格擔保,她就是喝了譚樂給的汽水晚上拉肚子去廁所回來才死的!”
“明明是你殺的,我都聽說了,你別想往我閨女身上潑臟水!”譚母都快蹦起來罵了。
“你說她潑臟水,那我呢?我自己就是差點被譚樂害死的,她大晚上拼命讓我喝熱水,說是她媽告訴的,經期一定要多喝水肚子才不疼!她害得我差點就死在廁所里!”
林夕回過頭去,韓茹,是韓茹!
她終于不再覺得那是恥辱,終于敢直面那一次經歷,終于敢站出來,說出這個事實!
“還有我!”
“還有我!”
“還有我!”
隨著一個個女生站在譚母面前,她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太好看了。
沒想到這些女學生真不害臊,來例假這樣的事也敢拿出來大庭廣眾的說?
真不知道磕磣。
對于那天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可一來沒證據,她完全可以說譚樂是為了保命騙女鬼胡說八道,二來聽說那女鬼被燒成了灰,現在是死無對證。至于宿舍那兩個小丫頭,完全沒必要擔心,她覺得這些小毛丫頭,肯定不好意思說起這樣的事。
所以她才敢大張旗鼓來學校要錢的。
“我們這么多人一起告她,你說,警察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們大伙?”林夕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到時候,你們家出了個臭不要臉殺害同學的殺人犯,你兒子就會有一個殺人犯姐姐,人人都戳他的脊梁骨,你敢送他來乘風鎮中上學嗎?嗯?”
譚母的個頭不算高,林夕的個頭不算矮,兩個人站在一起,感覺身姿挺拔的閆豆豆要高出譚母很多的樣子,氣勢逼人,譚母不自覺又退了兩步。
“那…那我閨女的虧就白吃了?”譚母來勢洶洶那股勁兒此刻是一點也無,開始賣慘。
她一把扯過墻角一直沒說話的人,拽下她蒙在頭上的圍巾:“死丫頭,你個完犢子玩意兒,你她媽倒是說話啊,現在變成這個逼樣不都是因為在學校被那鬼給害了嗎?”
別說何建國和張主任,林夕她們也有點懵逼。就連校長辦公室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的學生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因為誰都聽明白譚母話里的意思了,這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已經開始出現些老態的人難道不是譚樂的阿姨,而是譚樂本人?
韓茹仔細看了一眼被扯下頭巾的女人,不由用手掩住嘴巴,倒抽一口涼氣:“我說看著咋這么像譚樂,原來她就是譚樂啊,我還以為是她姨。”
譚樂臉色蒼白,似乎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被譚母這樣拖過來拉過去,像個毫無生命的大號布娃娃。
只有角度合適的人可以看見她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攥著拳頭!
她現在恨所有人,不但恨毫無人性的爹媽,恨閆豆豆這些落井下石的同學,她也恨自己!
跑回家以后的她也是通過種種傳聞才知道,原來那女鬼有一筆價值連城的寶貝就埋在離棺材不遠的地方。
她記得,那女鬼跟自己說過的話:我幫你殺死你的絆腳石,你助我脫困,事后我們互不相欠,而我,會再送你一份大禮,一份讓你富甲一方的大禮。
那應該是她的寶藏!
有了這筆金銀珠寶,她還怕什么?她可以買好看的連衣裙,穿那種最流行的漆皮高跟鞋,過香港電視劇里那些闊太太的日子,雇幾個傭人天天此后她,喊她“大小姐”…
譚樂大致能猜測出這些寶貝估計全都被閆豆豆給挖走了。
因為一直很關注閆豆豆,所以開學那會閆豆豆和她父母一起去了校長室她偷偷看見了。
而第二天就傳出學校接到別人贊助,要重建一部分校舍和寢室的消息。
原本她沒放在心上,畢竟蓋房子什么的,跟她又沒啥關系。
可現在看來,那個傳言中挖走寶藏并且大部分都捐給學校的人,一定是閆豆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有她那樣虎了吧唧的人才會把自己已經到手的東西白白送人。
她不敢再去學校,只聽說蓋起了兩層小樓呢,那起碼也得個兩、三萬才夠吧!
譚樂一想到這個數字,就恨不得拿刀子捅死閆豆豆這個處處跟自己過不去的人。
那應該是她的錢吶!
慷他人之慨,給自己博個好名聲,閆豆豆,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然后她就沒心思再去想這些了。
因為她發現,自己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以前能輕易擔起兩桶水,現在一桶都提不動,譚母就罵她生了一身懶骨頭。
終于在有一天,早上醒來她梳頭的時候看見了鏡子里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
譚樂揉揉眼睛,以為是自己整日頭暈目眩的,眼睛花了,可眼睛都快揉瞎了,她也還是一副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那是她上輩子嫁給徐大傻子以后的樣子!
為什么?難道她又回到了上一世?
接下來的日子里,她的變化越來越大,似乎別人過一天,她過了一、兩個月甚至是一年的樣子。
當她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樣子也已經快追上譚母時,譚家人總算發現了她的不正常。
譚樂知道,一旦說出那些事來,以她爹媽的德行,肯定用這件事做由頭去學校鬧,然后訛了錢給他寶貝兒子,她還是一點好處也撈不著。
而且那天她被女鬼抓住時說過的話,讓譚樂不敢面對自己那些同學,開始學習政治這門功課的她多少也有些法律意識,她也害怕別人找她算賬。
可架不住急于發財的父母對她的“聯合二重揍”,實在挨不下去的譚樂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說了。
她已經都這樣了,還能去在乎什么?還能去計較什么?
重生之初那些改變人生的豪情已經全都不在了。
最多就是她還如上一世一樣嫁給徐傻子唄?
苦中作樂的她冷曬,有什么啊,反正在徐家好吃好喝,不用干農活。
而她跟徐大傻子兩個人生育方面都沒問題,那就生吧,生個兒子,挑唆著他長大了揍他奶奶,把徐家搞個雞飛狗跳,也挺過癮的。
譚父譚母一聽,感情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而且看譚樂像遭了霜的茄子一樣蔫蔫巴巴,沒精打采的樣,瞅面相都快攆上自己了,譚母覺得去找學校要賠償很理直氣壯。
我們給你們送到學校的,可是個歡蹦亂跳的小姑娘,這還沒到一個月就老成這樣,你何校長不是天天喊著“要相信科學不要封建迷信”嗎?
那你拿你的科學給老娘解釋解釋,我們家娃打學校回家后短短一個月從我閨女活活變成我妹子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