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壇子里面,一壇子黃金,兩壇子銀錠,剩下的都是一些首飾,就算劉翠云只是個大字不識的農家婦女,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走吧。
那些首飾做工都十分精巧,上面大多鑲嵌著各種寶石緋紅濃翠,寶光耀目。
劉翠云頓時直眼了。
怪不得自家閨女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爭搶,按照平時的價格,找這位汪半仙一次給個三十、二十就可以,那不是一個銀錠子就能打發他姥姥家去了?
哎呦!
這可賠大發嘍!
劉翠云感覺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雖然她目前還不知心臟病為何物。
她左一眼右一眼狠狠剜著林夕,死丫頭,為什么不說都是黃金白金啊!
林夕沒理她,還有臉發脾氣,不是你把這老頭招來的?
在老道和劉翠云直勾勾盯著黃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時,她卻在那些首飾里面搜尋著。
林夕拿出一個花式精巧的步搖,那步搖在老道和劉翠云只知道盯著黃金的價值觀中自然十分不起眼,可林夕卻能認得出,下面綴著三個小小的亮晶晶的東西,分明是后世“一顆就破產”的鉆石!
三粒鉆石,并不是很大,每個差不多有三克拉左右,關鍵是三粒鉆石幾乎同樣大小,采用最牢靠的白銀包鑲,切割得十分精妙,火彩流光,不仔細看自然是看不到這一份尊貴的華美。
這個時代的農民,有個銀鐲子都當成寶,別說鉆石,連玉器都還沒有盛行,誰家娶媳婦若是帶點金貨,那就是人人艷羨的對象了。
林夕將這步搖拿過來一把塞進閆明手中:“拿著,哥,這是你給我們挖了半天坑的辛苦錢。”
劉翠云暗罵笨蛋,居然被幾塊玻璃珠子迷花了眼,咋不說給你哥拿兩錠金錁子?
術業有專攻,老道抓鬼可能有一套,但是面對這些黃白之物眼光自然抵不上經過諸多位面甚至都做過女王的林夕。
所有東西“公平”分成四份,老道選了金銀比較多的一份,林夕則做主選了首飾比較多的,劉翠云死活抱著跟老道選的差不多的一份,挑剩下的就是給學校的了。
劉翠云又是興奮又是痛苦的去準備晚飯。
而老道又開始跟林夕談判。
“丫頭,東西你們是拿到了,就不覺得燙手?這東西瞧著是好,可不能吃不能嚼,我猜,你們也沒辦法處理掉吧。”
林夕總感覺汪老道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貧道有渠道可以幫你把這些東西出手,絕對安全,價格公道,不過呢,我要抽一成好處。”汪老道一臉奸計得逞的賊笑。
靠了,抓鬼跳大神還兼職銷贓?
這次是絕對沒得講,任憑林夕怎么說,老道咬死一成絕不撒口。
林夕一巴掌拍在老道肩膀,咬著后槽牙笑道:“成交!”
老道差點沒被林夕給拍散架了,心中納罕這丫頭片子也不知道什么來歷,這力氣恁大。
被林夕一記鐵砂掌拍得老臉煞白的老道對著林夕一拱手。
姑娘,我敬你你是條漢子!
林夕一翻白眼:“我咋看你都不像是個無欲無求、清靜無為的修道之人。”
“老道知道今天這事有點不地道,以后但凡你們閆家有事,只要老道還活著,任憑差遣,絕不推辭。”汪老道猥瑣的臉上這一刻卻正氣凜然。
總之一句話,以后我就算豁出命免費幫你們都成,但是這次的錢,差一點都不行。
如果目光有溫度的話,林夕覺得吃這一頓飯的功夫,劉翠云都快把汪老道分到的那包東西給看化了。
眼睛就沒離開過老道的小包裹,卻依然能分毫不差的把菜塞進嘴巴,這門功夫林夕也是很服氣的。
林夕從自家的東西里撿著貴重的留了兩件,一只羊脂玉的鐲子、一只翡翠飄花貴妃鐲,劉翠云又給自己跟閨女以及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兒媳婦一人一件金光閃閃的首飾。
又留了一個金錠子準備將來打首飾用,劉翠云這才戀戀不舍看著汪老道將所有東西拿走換錢去了。
相比較于劉翠云的痛不欲生,林夕倒是挺高興,畢竟就算東西再翻一倍,擱到他們手里也是很難換成錢。
老道其實算是幫了大忙。
不管怎么,這也都是古物,林夕害怕上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晚上睡覺的時候帶著東西直接進了空間。
若有什么不知名的冤魂惡魄附著在這些東西上,自己空間大凈化器也給收拾的干干凈凈了。
從這天起,劉翠云就跟丟了魂一樣,沒事就跑大門口張望,每天不說個十幾二十遍“汪老道咋還不來呢?別是帶著錢跑了吧”感覺就像差點事沒干一樣。
經此一事,劉翠云口中敬重無比的“汪大師”成功降格為“汪老道”。
跟劉翠云私下里的刨根問底不同,閆克儉從沒問過林夕怎么知道那里埋著那么多東西,只說了一句:“豆豆,爸沒啥本事,這輩子就盼著你跟你哥平平安安,將來都找個好對象,爸就心滿意足了。”
林夕才知道,原來她跟閆明第一次踅摸黑狗血,閆克儉就已經知道了。
包括后來的事,都是閆克儉告訴劉翠云的,兩口子這才借了牛車悄悄跟蹤這哥倆。
哎,林夕覺得俗話說的真對。
不怕喳喳叫的婆娘就怕蔫噠噠的漢子。
望眼欲穿的劉翠云總算在一個晚上把汪老道給盼來了。
錢吶!
整整兩蛇皮袋子的錢!
這年月還沒有百元面額的,看著面額十元的一扎扎的錢,劉翠云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汪老道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熟門熟路的吩咐劉翠云趕緊做飯去,他忙活了一天,都快累死了。
老道帶來兩個消息,一個自然是錢都換完了,扣掉自己的那一部分傭金,他們跟學校的東西加在一起總共賣了八萬七。
這次別說劉翠云,連閆克儉都倒抽一口涼氣,他也沒想到居然賣了這么多。
第二個消息就是他回去以后起了一課,從現在算起,整個二月份只有二十一號是一整個月陽氣最旺盛的日子,準備就在那天動手,遲恐生變。
林夕聽了心中不由一沉,那一天是開學第五天,這么明晃晃的挖棺材,萬一有個什么閃失…
老道卻笑了:“不會,我神州大地,三教天下。釋家講究的是佛道,求的是明心;我道家講究的是天道,求的是煉心;這儒家講究的是人道,求的是正心。莘莘學子,自有浩然正氣,這浩然之氣越是旺盛才越能壓制那邪祟不敢出來作亂。不然你以為你那小小術法真能封印得住?”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二人約定好,等開學了,由閆家兩位家長陪同去學校捐款修繕校舍,代價就是把小廁所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