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寧菲頓時感覺無比凄惶,她有了楚輕候的孩子,而那個負心人卻左擁右抱在享受齊人之福,任她消失這么久都沒有來找過她。
雖然說有時候大姨媽到訪的不是那般準時,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師寧菲,一個不被期待的小生命,正在她的身體中成長。
原本,她是樂見其成的,她覺得以楚輕候的心智和武林傳頌的高超武功,以及楚輕候對自己那般的信心滿滿,一個盟主夫人肯定是跑不了。
她也害怕一個沒有什么根基的人楚家會不接納,可是如果楚家的孫兒是她生的呢?
現在讓她郁悶的是楚家的孫兒她可能是有了,可楚家的兒子跑了啊!
師寧菲決定,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林夕早就開始觀察著師寧菲。
一俟察覺到她總在無人之時面有憂色,感覺到應該差不多了,看吧,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物極必反,夜夜笙歌的時候肯定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變成這個樣子,舒服過了頭就會變得不舒服了。
其實林夕也能猜測到,作為一個半吊子醫生,師寧菲算出安全期或者采用一些手段避免自己懷孕還是做得到。
如今珠胎暗結,必然是當初打的是母憑子貴的盤算。
因此林夕這兩日以搓藥丸子為由,幾乎駐扎在藥庫這邊。
師寧菲來一趟,林夕笑瞇瞇的問:“師妹,有事嗎?”
師寧菲臉僵了一下,搖搖頭:“沒事,你怎么沒跟叮叮他們去玩?”
“你不是說他們是下人,所以我不跟他們玩了。”林夕乖巧的眨著大眼睛。
師寧菲:…
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下午,師寧菲又來到藥庫,林夕笑瞇瞇的問:“師妹,有事嗎?”
師寧菲:…
麻痹。
當然有事,但是因為你在,老娘只好沒事。
她要來拿大黃、桃仁、水蛭、歸尾、紅花、丹皮…
可這幾種藥她只要拿了,曲幽幽立刻就能知道她用來干嘛的,她師寧菲有那么蠢?
當晚上師寧菲第四次來到的時候,林夕笑瞇瞇的問:“師妹,有事嗎?”
師寧菲想罵娘了,你能不能換個表情換個臺詞?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堵在這里很礙眼,很討厭!你怎么不去死!
一口氣堵得不上不下,她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女主就是這么嬌弱!
林夕納悶,為毛老子從來不會暈呢?難道這就是女主和炮灰的本質區別嗎?
她揮手彈了彈手上殘留的藥粉,將之徹底毀尸滅跡,作為一個醫者,下個藥啥滴不要太方便了哦!
所以說,師寧菲到底為毛會暈菜,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清理好一切痕跡,林夕滿意點頭。
不管黑貓白貓,不被捉住就是好老鼠。
林夕驚慌失措跑進客房,空氣里一股淫靡的怪味,林夕趕緊換了嘴巴喘氣。
我勒擦,不知道跑這種屋子里呼吸次數多了會不會懷孕啊。
南宮九一見是她,立刻傲嬌的昂起頭:“大晚上的,來這干什么?你還是出去吧,像你這樣的貨色,九爺看不上。”
林夕頓時暴怒,撒幣,你腦袋是被雞兒統治了?就知道思考這個問題?眼瘸到喜歡上一個偽裝者,老子也特么看不上你。
“師妹在藥庫那邊暈倒了,我一個人扶不起來她,需要你幫忙。”林夕冷冷說道。
兩個人將師寧菲扶回房間躺下,南宮九見她臉色蒼白,十分憔悴,巴掌大的小臉躺在水綠色枕頭上,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一定是自己太強了,把心愛的女人給折騰病了都。
他決定犧牲一下,暫時停止每“日”活動,讓師寧菲好好休息休息。
林夕狀若無意拉住師寧菲的手腕,驚訝的“咦”了一聲。
恰在此時,師寧菲蘇醒過來,見林夕拉著自己正在把脈,頓時魂飛魄散,大叫了一聲:“不要!”
與此同時,林夕已經大聲說了出來:“脈若滾珠,往來流暢,師妹,你這是有寶寶了啊!那是誰…”
“我頭疼,我頭好疼!”師寧菲突然大叫,總算打斷了林夕的話。
南宮九一聽到師寧菲有了身孕,頓時無比驚喜,這才不到半個月啊。
一股身為男人的驕傲油然而生。
林夕斜睨了他一眼,好想送你一片草原啊!
聽到師寧菲叫著頭疼,南宮九忙問林夕:“曲幽幽,你快點看看,菲菲她為什么好好的會頭疼?”
林夕:戲精附體導致頭疼。
師寧菲深怕林夕再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造成不可收拾的場面,連忙虛弱的微笑著說道:“老毛病了,太高興的時候就會這樣,等一下就好了。幽幽,你去忙吧,我沒事了。”
“哦。”林夕點頭,乖乖的向外走去。
師寧菲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林夕緩緩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語帶警告說道:“喂!南宮九,提醒你這幾天別碰我師妹。雖然孩子已經一個半月左右了,可是胎還沒有坐穩,你不許折騰我師妹,她要是有什么閃失,我要你好看!”
說完施施然走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林夕立刻捏唇作嘯,兩只鷯哥“撲凌凌”飛了進來。
喂了些無花果碎加蛋黃,指了指師寧菲屋子的方向,酒足飯飽的兩只樂顛顛飛出去看戲了。
林夕壞心眼的想著,突然喜當爹,今天晚上想必那邊會很熱鬧吧。
睡到半夜的時候,林夕的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滿臉鐵青的南宮九站在門外:“曲幽幽,快點起來跟我去看菲菲。”
雖然林夕已經可以預見那邊是什么結果,但是大半夜的,任誰閨房門被人踢開,還要用這樣理所當然的使喚老媽子的口吻命令著,心情都不會很愉快。
林夕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但是她是毫無心機的傻白甜,對師妹的關心讓她忽略了南宮九的態度。
一進入師寧菲的房間,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師寧菲纖塵不染的閨房此刻一片凌亂,地上都是撕碎的衣物,床上多處斑斑血跡,師寧菲雪白的胴體就那樣橫陳在被褥上,滿身可疑的青紫痕跡,身下和大腿上都是鮮血。
她兩條修長的玉腿扭成了麻花蜷曲著,口中不斷低喃著:“好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