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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回溯9

  接下來的日子里,邵遠發現無論他去什么地方,都會有不同的人跟著自己,肆無忌憚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邵遠嘆了口氣,算了,給父母的禮物不買了,直接回家。

  結果令人發狂的是,他居然在機場被人給截了回來:“50萬不是那么好得的,你還是花完再回去吧。”

  深井冰啊!

  錢是你主動給的我,想怎么花還要按照你的意志來?

  要不要老子買50萬塊錢的套套給你和于曉曉送去?恭祝你們替天行房,精1盡1人亡?

  不過吐槽歸吐槽,邵遠是典型的惡人無膽,雖然心里瘋狂mmp,臉上只能笑嘻嘻。

  邵遠心下惴惴,現在要怎么辦?死肥豬這是要把他當老鼠玩死嗎?

  現在自己已經在對方監視中,走肯定是走不了,要不…報警?

  這念頭剛一閃現,他就想起上次的那幾個警察,脊背一陣發寒,報警恐怕是自投羅網。

  左思右想,也找不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若說就這么把錢退給任一聰,他又不甘心。可真的如那個人所說,胡亂把錢花完了,任胖子真的肯放自己走?那他圖個什么?

  反正無論他去哪里那些人都可以輕易找到,邵遠索性回了家,還能叫家嗎?

  他現在有點后悔,當初不答應于曉曉牽扯到這堆爛事里,可能他們兩個依舊如所有剛畢業的大學生一般,到處投簡歷,到處陪著笑臉去應聘,不停適應各種各樣的工作,可能隨時被解雇,也可能會找到合適自己的地方一展長才。

  會很辛苦,可是起碼安心,過著簡單而規律的日子,偶爾存多點錢了,他還會帶著曉曉去到處走走。

  現在呢?媳婦跟人家跑了,自己倒是成功賺到五十萬,問題是有家不能回,感覺那五十萬簡直是一條揣在自己兜里冬眠的毒蛇。

  窗戶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一條身影靈巧的一閃而入。

  本來睡得就不踏實的邵遠似有所感,突然睜開眼睛,看見一根鐵棍出現在面前,而提著鐵棍的主人,眼神寧靜無波的望著他。

  邵遠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連滾帶爬躲進床下:“大哥,大…大哥,我不要錢了,都給你,行不行?求…求求你放我走吧。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何必跟我這樣的人過不去?”

  沒聽見人說話,邵遠以為有門,趕緊哆哆嗦嗦將自己銀行卡遞了出去,還沒等主動說出密碼,一只手鐵鉗子一樣把他從床下直接拎了出來。

  “錢?我們大哥不缺,不過是讓你花得太舒心了他心里不大痛快。”低啞怪異的聲音響起。

  邵遠是真的怕了,整個人抖若篩糠:“那…我…我要怎么花,任…任總才會心里痛快?”

  林夕冷冷的看著邵遠,看著像個鼻涕蟲一樣癱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感覺索然無味。

  她想給自己報仇,給父母報仇,她設想過無數種一點點折磨邵遠和于曉曉的方法,這一刻她覺得那些想法都太幼稚了。

  她經歷過的,父母并不知道,而在這個時間段,父母以后要經受的那些苦難,還并未開始。

  有時候她也在困惑,自己的回溯是不是一個偽命題?

  曾經困在玉扣的歲月,她想過若是有一天能脫困,什么針刑、貓刑、五鼠鬧東京,什么蠅浴、鐵處女之類的酷刑都讓他們嘗一遍,等到后來她成了執行者,經歷過那么多的世界,林夕發現其實她承受的那些苦難,跟很多委托人比起來真的不算什么。

  識人不清,自己也是有錯的,雖然這不是那些壞蛋們自我開脫的理由。

  林夕本身就是一個不求甚解的人。從小到大,按照這個社會的規范來要求自己,理所當然接受著大眾對道德對一切劃出來的準則。從父母說、老師說到最后的法律說,只要是錯的,她盡量不去觸犯,對的盡量去遵守。

  就算是到現在她依然還是那樣的人,不過所遵循的是社區的規定和自己的本心罷了。

  當有一天,她強大到可以無視任何規則,是不是她也會變得殘暴乖戾,視人命如草芥?

  林夕愣怔一會后突然發現,邵遠不知何時,手里竟然多了一把水果刀,正準備伺機刺向她。

  林夕突然有所悟,人心兩性,既有屬于動物的本能欲望,又有跳脫出動物本能的理性和道德來自我約束。

  欲望主宰理智,人性獸化就會變成衣冠禽獸,而教條的遵循理智道德完全泯滅欲望,人又會變成乏味的機器。

  人生之所以艱難,只是因為人在欲望和理智道、德間不斷徘徊不斷選擇掙扎才會痛苦吧。

  這就是生活,做禽獸好爽,但是別人會懼怕、厭惡、討伐你。做圣人誰都喜歡,但是道阻且長,最主要是很可能到那個時候,你已經不是你自己。

  所以大多數人都放棄了兩個極端,而在中間游移。

  林夕明白了,她什么都不想做,她只想做自己,就是從前曾經想過的,堅持本心!

  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自己身處何等位置,只要謹記一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什么時候都要記得,適度。

  必須要記得掌握好尺度,別做費力不討好的法海就可以了。

  像邵遠和于曉曉這種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將他人的生命都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無論有沒有作惡,惡意在心中,只要有可以滋生的土壤,罪惡的種子就會破土而出。

  所以…

  懲惡既是揚善!

  那還等什么?

  一只大腳丫子狠狠踩住邵遠握著水果刀的手,然后邵遠看見一根鐵棍對著自己狠狠砸了下來,他發出凄厲而不甘的嚎叫,難道他邵遠就這么死了嗎?

  接著他的胳膊又挨了一下…兩下…

  邵遠深刻體會到了何謂痛入骨髓,同時也想起了這鐵棍不正是死去的小混混們拿著的武器嗎?

  又一波劇痛襲來,邵遠艱難用一只手護住自己的頭部,同時在內心發誓:任一聰,只要我邵遠不死,就算耗盡一生也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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