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只感覺腦后一陣勁風襲來,想有所動作已經是來不及,一瞬間她似乎回到了那個深夜的小巷,心中不由一灰,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她暗嘆一聲,還是沒有經驗,怎么就不知道除惡務盡呢!
她來不及多想只用所有力氣緊緊護住禹來寶,希望老頭能趕得及救援,不然他們可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等了一會卻沒有任何動靜,戰戰兢兢的林夕放開禹來寶,轉過身一看,只見一張銀發白須的老臉正滿面怒氣對著她:“一對兒笨蛋,別說你們是我教出來的,老子丟不起這個人!”
兩個人都很慚愧,垂著頭搓著手。
林夕看見老頭身后那幾個人都是各種姿勢呆立不動,知道是老頭的手筆,點穴啊,真拉轟!
林夕從大樹后面拉出了渾身發抖的禹藍,那邊老頭帶著禹來寶已經審問出了結果。
居然是王寡婦!
原來,王寡婦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日子就過得很艱難。有些人就是這樣,從來不會找自己身上的錯誤,反正都是別人不對。
她現在對造成她如今窘境的林夕是懷恨在心,只要能讓她倒霉,王寡婦絕對不遺余力。可現在這禹家丫頭已經搖身一變成了遠近小有名氣的大夫,再不是她王寡婦紅口白牙隨便污蔑的了,于是王寡婦便想起一個人來。
這人從前也是王寡婦的入幕之賓,乃是鎮上的一個紈绔子弟,貪花好色,但凡被他瞧上的女子不管什么身份,定然會想盡辦法弄到手。而且還是個喜新厭舊的,家里通房姨娘不知多少,都是幾天新鮮過后就棄若敝履。王寡婦自知現在已經不能引起紈绔的興趣,于是對他說南坪坳有個絕色美人就是禹家二丫,紈绔立刻賞了她二兩銀子,說:“只要得手,真是絕世美人我再賞你。”王寡婦自然興高采烈的回來了。
紈绔也不是傻子,肯定不能明晃晃就來搶人,于是遣了家里的幾個護院打手之類的打聽這禹家二丫,結果打聽到了藍永富的身上。藍永富一聽就來了精神,他發誓不能去南坪坳,可別人可以去啊!他就跟紈绔說,禹家二丫不好看,大丫頭禹藍才叫真漂亮。藍永富說:“我有一計,管保少爺心想事成,不過事成之后老大歸你,老二歸我。就算等到老禹家知道已是生米成了熟飯,他們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兩只禽獸一拍即合,藍永富支招,說派個人晚上去就說家里有人生產,而且一定說是臨水村的,兩村距離近,二丫肯定不會帶別人,到時候將姐妹兩個誆進這小樹林,怎么處置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可以說,藍永富對禹彤真的很上心,什么時段禹家爹媽不在家都算的很準確。誰會想到鄰村一個老婆要生產的男人會對救自己媳婦的大夫下黑手呢?
藍永富是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沒算到禹來寶會功夫,而且還附帶著一個牛叉得都要上天的恐怖暗器——“表舅”。
當他跟紈绔等得正不耐煩的時候,看見一行人押著兩個少女過來不由喜出望外。紈绔就問藍永富哪個是姐姐。不等他回答呢,林夕就向前走了一步,問道:“癩蛤蟆,是你叫人抓了我們?”
藍永富見她肩頭捆著繩子,也不害怕她再發飆,洋洋自得斜睨了林夕一眼:“是我,怎么樣?小婊.子,你以為你逃得出藍大爺手掌心嗎?”
“逃不出又如何,你還能對我怎么樣?”
“怎么樣?等大爺玩夠了你,就把你打斷了腿丟去宜春樓。”藍永富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惡狠狠說道:“敢拿刀砍老子?還敢逼著老子發誓?小賤人,知道宜春樓是什么地方嗎?就是窯.子,而且是最低等的窯.子。”
林夕不由冷笑,果然,跟劇情里面的結局也沒差,甚至更悲催。可能是因為這輩子她把藍永富修理得比較凄慘,所以這一次是準備玩完就丟了。
那紈绔早就等不及,一把推開藍永富:“滾開,爺看看這南坪坳第一美人長什么樣?滿意的話弄回去做個姨娘…”
饒是知道自己肯定是平安的,禹藍還是被紈绔那淫邪的眼神給嚇的渾身顫抖。
林夕一把扯下身上的繩索,在藍永富錯愕的神情中一腳踢在他的膝蓋骨上,只聽見清脆的骨裂聲響,藍永富慘叫一聲跪在地上,繼而翻滾著哀嚎不斷。
林夕對藍永富的慘狀視若無睹,冷聲說道:“本來我還不知道要拿你這樣的人渣怎么辦,現在既然你自己說出了處置的辦法就省的姑娘費腦筋了。”
紈绔還真是色迷心竅,都不想想為毛自己的手下就看著這女人逞兇,呆愣愣走到禹藍面前,口水都要流出來:“小美人,跟爺走吧,爺不要你做姨太太,我…我要娶你做娘子!”說著伸手來拉禹藍。
林夕冷著臉拍開他的手,撇撇嘴:“你被人給耍啦,蠢貨!我姐姐是早就許了人家的,下個月就過門,知道是誰嗎?半街林家!”
紈绔一聽這話,登時從精蟲上腦的狀態恢復過來,磕磕巴巴的說道:“半…半街林家?你說的是…是真的?”
“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被人當槍使喚還覺得挺美呢,真是蠢到家了都!”林夕翻了個白眼。將禹藍身上的繩子取了下來,對著紈绔閑閑說道:“我姐姐呢,馬上就要過門了,你說我要是把這事告訴了未來的姐夫,你的下場是什么你自己也說說看?”
林家之所以叫“半街”是因為在鎮上最繁華的商業街幾乎有將近一半是屬于林家,因此得名。這并不是紈绔懼怕林家的原因,紈绔家里的條件并不比林家差,可林家兩個姑娘一個是鎮上最大的鏢行的少奶奶,另一個則嫁入縣里同知家。
縣城里的同知擱到這個小鎮,基本上也算作土皇上一樣的存在了。
因此在這一方小天地里,黑白兩道林家都說得上話,算是鎮子里惹不得的人家之一,紈绔一聽,冷汗就下來了。
林夕見他面無人色,再沒有剛才不可一世的模樣,冷哼了一聲。
你有錢,你任性,裝逼作死沒毛病!
不過么,若是踢到了鐵板上,這些二世祖們不還是一樣成了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