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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七章 看看誰回來了?

楚沅溪和楚棲梧這對兒大寶貝,他們出生前,無論爺爺家還是姥爺家就沒有期待的。火然文  但他們這一降生,誰都得靠邊站,要想死個人的乖寶寶。

  畢月他們前腳一走,最先不習慣的就是畢成和畢晟。

  這倆舅舅都習慣回家先洗手逗孩子。

  雖說半夜寶寶們哭,哭的人心煩,能給剛入睡的他們吵的不停翻身。可他們從穿棉褲的季節就習慣幫不上忙,也會披件外套跑去看看,換著法的哄,只要讓抱,抱半宿都沒怨言。

  雖說吃飯的時候,畢鐵剛和劉雅芳在飯桌上再就沒問過那哥倆,什么學習成績,什么搞沒搞對象,愛咋咋地,張嘴就是倆寶。

  吃飯也吃不消停,無論干什么對畢成和畢晟的態度都是:“你們對付一口吧,你們對付一下吧。”對付了好幾個月,更習慣了。

  倆寶一走,畢晟寫作業沒人影響了,他卻渾身不得勁兒了。

  哥倆里屋外屋的轉悠,就覺得這家咋靜成這樣呢,少點兒啥。

  畢晟提議:“哥,咱倆去看看大山哥家的娃啊?”

  “行啊。”

  哥哥拉著弟弟去了。

  人戴家更拿那外孫跟眼珠子似的。

  葛玉鳳那從她孫子出世一直在京都呆著,寧可跟戴家兩口子因為養孩子問題生氣,那都不出門,只去過畢家兩次串門子。

  畢成和畢晟買了一堆東西卻孩子毛都沒摸著,沒人能信著讓抱。

  趙大山忙兩個飯店也不在家,戴寒菲倒是看出來了,示意讓抱,結果一會兒她媽搶,一會兒婆婆搶,胖小子再認生,直到畢家哥倆走,也只是看看人家孩子耍特技,會抓撓了什么的。

  畢晟坐在副駕駛吐槽:“小氣吧啦的樣兒。當誰稀罕呢,等小溪和小龍人回來的!”

  弄的畢成更理解當舅舅的心了。長大了就不提了,小時候他舅自個兒沒成家沒生娃之前,也沒輕了抱他。

  去工地給他舅夾了兩條好煙,不太愛說體貼話的人問道:“這褲子不透汗吧?熱不熱?我那有亞麻料的,等明個兒給你拿兩條。”

  劉豐和有點兒受寵若驚,斜睨外甥道:“我不能再跟后屁股磨嘰趕時間了,工作量超負荷容易出事兒。”

  畢成很尷尬。

  二十出頭和十幾歲的小舅舅都想寶寶們,更不用提楚家了。

  楚老太太恨自己啊,她就體檢那兩天沒看住,這畢月就作妖,卷著她曾孫跑了。

  跟人掐架都不會掉淚的老太太,想孩子想的哭了好幾場。她鬧大兒媳,埋怨小兒媳。

  鬧梁吟秋一個婆婆,兒媳婦都管不住。埋怨小兒媳非得帶她去體檢,這回張靜安也嘗到了婆婆是真不講理啊。

  她還鬧楚鴻天,非要讓兒子給她派車、派勤務兵,送她去東北。

  楚鴻天拒絕,楚老太太把她手上的小挎包嗖的就扔了過去,嘴里“你奶奶個腿兒的”也出來了。

  總之,連鬧了好多天,連左右鄰居都知道楚家房蓋兒又要被那位老祖宗揭開了。

  誰不想倆寶?楚鴻天也埋怨,夜深人靜面對老妻,第一次表達對畢月很不滿:

  “她這次回來,你必須得說說她。咱兒子那就是完蛋貨,指不上。她爹娘要是能管住能跟著回東北?你再管不了她,以后還有好?梁吟秋同志,你是她婆婆!”

  梁吟秋嘴角火泡破了,口腔潰瘍吃柿子拌白糖。

  倒是配合了四天調查的楚亦清,她和王建安齊心合力勸大家,卻什么消息都不敢露。

  楚老太太很敏感,質問楚亦清:“你啥時候跟畢月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了?啊?”

  兩口子灰溜溜趕緊離開。

  楚亦清面對一桌子文件,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兒,從早忙到晚,辦公室的燈經常開到后半夜。

  王建安陪著,王昕童也陪著,孩子困了就去里間休息室睡覺,他們都很擔心楚亦清的身體。

  在接到畢月電話說合同簽成那天,電話里,楚亦清沒對畢月說什么,但有一瞬是沉默的,她們之間也一直靠電話指示。

  而掛掉時她卻跟王建安說:“感覺對不起畢月,對不起小鋒,對不起…”最后一句哽咽出聲:“我侄子侄女還那么小。”

  再次忽然露出脆弱一面兒的楚亦清,讓王建安還有點兒不知所措了,摟著妻子安慰,聽到楚亦清跟他說:

  “畢月做的很好,我親自去也就那樣了。我都做好了給人回扣費八十萬的準備,只要能拿下。可畢月最終談成只給了二十萬好處費。

  節省的錢…

  建安,說實話,那么大工程只要一動工就會將公司賬上清空,沒錢了,藥廠那面還急需投入,她幫我了大忙。至少給我留了跑貸款的余地,能緩一陣。”

  王建安無比感慨道:“到了關鍵時刻還得是一家人。”

  楚沅溪和楚棲梧,在很多人的牽腸掛肚下回來了。

  他們跟著粗枝大葉的媽媽,跑出一千七百多公里,稀里糊涂的就從四個多月大的小人兒,長成了五個月。

  小溪長了第一顆牙,咬的她媽媽對她直瞪眼。

  小龍人本該到了認生的時候,卻因為見識、一路見了那么多生人麻木了,見誰都嘿嘿傻樂呵。

  他們在下火車的時候,也從頭戴絨絨帽變成了純棉布遮涼帽。

  姑姑楚亦清因為有緊急會議要召開,人未到,卻先往娘家打電話告訴等著吧,一個小時后小溪和小龍人回來了,又派出三臺黑色轎車停在出站口。

  四海集團一名副總在揮手:“畢總,余副總。”

  畢月覺得怎么像是在迎接凱旋隊伍似的,回頭看了眼七人團隊都挺興奮,有的也在招手示意。

  畢總,她這個畢總可不屬于四海,該卸任了,得讓楚亦清出個解聘書,這算怎么一回事兒嘛。

  就連出站口的檢票員都喊話道:“讓一讓讓一讓,讓那倆抱孩子的先過。”

  畢鐵剛和劉雅芳給倆兒子背回來幾瓶麻辣醬和一小袋子辣椒,以及抱著倆寶拍的幾張照片。

  楚老太太和梁吟秋站在畢家大門口,都沒注意咋楚亦清的車去接的這種細節,大張旗鼓搶孩子。

  倆人面對似是忽然間長大的萌娃們,眼圈兒發紅一齊道:“讓我們抱回去兩天吧?啊?”

  劉雅芳這次很大方:“抱吧抱吧。”她可得好好歇歇了,瞅瞅這手腕都出筋包了。

  畢月和劉雅芳去了澡堂子,又搓澡又拍背。

  再看倆寶,公主少爺啥樣,他倆啥樣。

  大大的浴盆里堆滿了五顏六色的小皮球,耳邊聽著音樂,倆娃被梁吟秋扶著親著洗著,他們啪啪啪拍水玩,拍的動靜越大,楚老太太笑的越歡暢。

  到了晚上,楚鴻天那大嗓門的笑聲傳到了大門口。

  引得隔壁劉大鵬的媽又開始給兒子打電話催婚。

  不過半夜時分,即便畢月也來楚家住了,那倆寶也不干了。

  倆小人兒終于反應過來了,人家寶寶們有良心著呢,姥姥姥爺呢?

  “哇!”

  “哇!”

  硬生生大半夜嚎的上氣不接下氣,給畢鐵剛和劉雅芳嚎到了楚家。

  嚎的梁吟秋嫉妒的眼圈兒紅了。陪著玩一天了,累的腰都要直不起來,有什么用啊?明明是她楚家的孩子,這是怎么了?

  一周后,畢月才見到領著王昕童楚亦清。王昕童一口一句:“弟弟?妹妹?”

  畢月很喜歡王昕童,摸著有點兒瘦了的王昕童問楚亦清:“你那就算徹底沒事兒了吧?”

  楚亦清本來逗孩子還一臉笑容,等被問到這事兒,她又微揚著下巴道:“放心吧,我前腳被接受調查,后腳有的是人怕我有事兒,比我自個兒還擔心。”

  畢月賊膈應楚亦清這態度,什么人呢,起身就走。

  是,全是家里人跟你糟心。裝啥啊?誰不知道誰啊?就你那賬上快空了吧?

  六月份,梁笑笑在畢業前去了趟山西看畢鐵林。

  等她回來時,畢月和梁笑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柳樹成蔭,聽著笑笑在感嘆道:

  “一年前,月月,我還在這勸你一定要結婚生孩子呢,你可真棒,什么都沒耽誤。”

  畢月心想:是啊,她可真強大。不過誰苦誰知道。

  看了眼梁笑笑那冒光的小臉,她再看看自己這形象,唉,還奶孩子呢,難道就這五大三粗的形象迎接大學畢業?

  兩個人圍著池塘散步。畢月茬了好幾回話題都沒茬開梁笑笑秀幸福。

  什么畢鐵林帶她去打野味兒,那么忙還陪她玩。

  什么畢鐵林帶她放風箏,風箏上寫著梁笑笑。

  梁笑笑夸張到給畢鐵林洗衣服都能感覺到幸福,這事兒也能拿出來分享。還跟畢月握拳發誓,她要學織毛衣了,沒課的時候給畢鐵林要織一套。

  最后神秘兮兮地給畢月拿出一張存折:“畢鐵林給我的,讓我買房子。”

  畢月抿抿唇沒吭聲:好哇小叔,工程款一推再推,說要有大動作開大礦。看來愛情真的很美妙。

  畢業季來了,梁笑笑留在她實習的學校。她跟畢月勾肩搭背了這么久,但很奇怪的是,她還是老師同學眼中的好學生。

  畢月呢,讓很多人感受很復雜。

  坐在師大的禮堂里,望著校領導講話,看到班長何卓爾作為畢業生代表宣誓,她啞言一笑。

  她都沒注意到周邊很多同學在偷著議論她,說她從瘦巴巴變成膀大腰圓的形象。

  梁笑笑每每聽到也不再爭辯,她笑瞇瞇看著舞臺:亦如這些同學也不會知道畢月是畢總了,他們的身邊坐著“總”,三年五年后見。

  離開學校前,當畢月見到見到對她有很大幫助的李永遠老師時,倒是有了一絲感傷:

  “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么,雖然你大一大二沒考過第一,我卻覺得你是好學生,特別好的學生。

  自從你興沖沖、偷偷摸摸塞給我麻花之后,就像變了一個人。

  打架,無故曠課,上課不專心,搞特殊開車上學,穿奇裝異服,你還說考第一就考第一了。

  聽說你實習的學校對你的反饋也是表現優異。

  但畢月啊,我怎么都覺得你跟優異的學生不搭邊兒。”

  李老師說到這停頓了下,拍了拍畢月的肩膀,忽然握拳鼓勁道:“我希望從你邁出校園開始,優秀沾在你的身上。”

  “老師,月亮灣大酒店是我開的。再一年,一年后你一定能在報紙上看到。”

  李永遠當即愣住原地。

  畢月就在李老師的愣神表情中倒退著走路,一臉笑容邊走邊雙手揮動:“我會回母校看您的。”

  李永遠望著離去的車影,她好像還能聽到畢月和梁笑笑的笑聲,終于換了表情。

  這孩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過她好像有預感:今天的畢月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畢業生,或許等再回來那天,真的能成為她的驕傲。

  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六十周年這天,楚沅溪和楚棲梧六個月了,六個月沒見過爸爸一面。

  畢月特意去了郵局,買了四套當天發行的郵票。

  一套送給公公楚鴻天,梁吟秋將這四枚郵票和軍功章放在一起。

  兩套留給孩子們。

  還有一套,畢月撫摸著那標識軍魂、陸軍戰士、海軍戰士、空軍戰士的郵票,打算送給她望眼欲穿的愛人。

  大概是在八一建軍節這特殊的日子里,火車上發生的感人的一幕。

  老百姓中也不知是誰帶頭的,車廂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掌聲獻給這些身穿夏季常服,家在京都的軍人。

  而這其中,就有楚亦鋒和喬延。

  一個個曬的通紅的大男人,面對什么殘酷的景象都能面不改色,倒是面對這掌聲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百姓們喊話:“感謝人民子弟兵!”

  喬延只會樸實的回句:“應該的應該的。”他和楚亦鋒下火車時有點兒結伴兒落荒而逃的意思。

  出站口,喬延一露面,扎著兩個小吊辮兒的小女孩兒就奔跑了起來:“爸爸爸爸。”

  喬延一把抱起女兒,狠狠的連親了幾口就不顧形象讓女兒飛起來,眼睛卻瞅著妻子,賠笑臉憨憨道:“辛苦了。”

  喬延妻子笑著瞪了丈夫一眼,然后對楚亦鋒說:“小花上學多虧了弟妹。”

  “嫂子,應該的,改天一起吃飯,那我先走了哈。”

  說完,楚亦鋒就開始拎兜子狂奔。

  不看見小花還好點兒,他閨女兒子長什么樣兒了?

大熊貓文學    穿越八十年代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