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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二章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或許人活著,都為滿足七情六欲的情緒。

  汪海洋此刻坐在辦公室里再后悔再失意,他至少是平安度過,看起來和往常一般的。

  而楚亦清那面,前一天晚上夜幕降臨,富人的心理煎熬才叫剛剛開始。

  梁吟秋在楚亦清捂著肚子緩過那陣痙攣后,陪著去了衛生間。一看真有血塊,還好多。

  她一面翻柜子給女兒找衛生巾,一面氣急敗壞絮叨道:

  “亦清啊,你看看你這日子過的,我是真對你失望透頂。家眼看著要作散了,身體還這個樣兒。你是不是又喝涼啤酒了?掙多少錢有什么用。”

  干翻翻不到,梁吟秋扶著楚亦清躺在床上,又現燒的開水給倒了一杯放在床頭,這才挎著包說了句:“等著。”

  梁吟秋一去半個小時,這半小時,楚亦清捂著額頭看著棚頂,也算是有個思考的時間了。

  她不甘心的問自己:怎么事情就到了這個地步?完全失控了?

  她向來調劑品就是調劑品,調劑品是不可以影響家庭的,它上不得臺面。

  可她的家,現在就快要四零八落了。

  媽的,李春蘭你個死女人。你當你是畢月,我能一次次放過?等老娘緩過這口氣那天,就是你給我夾尾巴人人唾之滾蛋之日。抓我小辮子?我讓你滿頭小辮子,人人皆知。

  還有汪海洋,好哇,好一個大打出手。

  跟你聊天說話,你就是這個用處的。

  跟你怎么著了?讓你找不準自個兒身份,你敢打王建安?欺負他打不過你是吧?

  怨,楚亦清第一次不是因為自個兒被甩怨恨,而是敢打她的男人心緒不平怨恨。

  她氣的胸脯起伏不平。腦袋也漲疼的厲害,肚子一抽一抽疼,想起王建安,最關鍵是傷心的厲害。

  王建安對她真的動手了。他說話不算話,他沒守住承諾,她要不要跟他民政局見。

  這個問題,她以前問過自己,并且是在他們三口之家去海邊游玩最開心時問的自己。

  那時候她望著那對兒爺倆在海邊瘋跑,嘎嘎的笑聲傳來,她就悲觀的想過。

  在她心里,王建安犯什么錯都不算事兒。當然了,女人方面,他不敢。

  至于沒出息,沒事兒。

  沒錢,平庸一輩子,沒事兒。

  所以就一件,大概是因為男女力量懸殊會打她的事兒,她會掂量掂量。

  而那個時候,就像是冥冥之中心里總不落底兒,能猜到有今天似的,她當時給自己的答案居然是…分什么事兒。不再是過了杠就不行。

  當時,這個捫心自問的答案,也給自己嚇了一跳。

  那么現在…

  楚亦清將手不自禁的放在紅腫的臉頰上。

  梁吟秋將拎著一袋子推開了臥室門,對發呆的女兒說道:“去換上吧。能不能自個兒過去?”

  楚亦清慢慢挪下床,點了點頭,還像是自言自語般嘟囔道:“我這腳不是童童他爸打的,你兒子踢的。”

  “我去給你煮碗面條,吃完好上藥。”梁吟秋就跟沒聽著似的放下東西就走。

  她腦子嗡嗡的,已經懶得問這種“小事兒”了。還小鋒呢。這要是楚鴻天知道女兒敢找第三者,天都得塌了。

  楚亦清只吃了半碗面條,還是被逼著往下咽。此刻她臉上剛上完藥,正注視著她母親坐在地毯上給她用藥油揉腳。

  “媽,你回去吧,我奶不是感冒才好?你回去晚了,她又得作你。”

  梁吟秋抬眼瞅了瞅看起來忽然變的平靜的女兒。

  “媽,您可千萬別告訴我爸。他一準兒不管我怎樣去王家道歉。”楚亦清說到這,控制不住哽咽了,又使勁一吸鼻子:“他不能因為我這事兒道歉。”

  梁吟秋仍舊沒吱聲。

  這功夫知道不能讓父母丟臉了,早想什么了。這是因為什么呀,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

  楚亦清用手指堵住鼻子的哽咽聲,輕聲坦白道:“剛剛我想清楚了,氣頭是氣頭,我沒想過離婚。這次被打了,我…我也不離。”

  發現梁吟秋要說話,楚亦清就像是猜到了母親會罵她什么,主動交代心里話:

  “您也別罵我了,不解決什么問題。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想離婚還和汪海洋聯系,就是貪心聯系。

  一次又一次,我挺高興見到他。

  但高興是高興,我可沒想過要換掉建安,從沒想過。

  我甚至有時候都明白他不如王建安,差遠了,可…

  有時候我是故意的,看到他聽我學王建安的事兒,還得跟我一起參與兩句,在公共場所遇到熟人打招呼,他會主動避嫌裝作路人先走,我還覺得刺激…”

  “胡話!混賬!”梁吟秋像是被惡心到了般,將藥水往旁邊使勁一放,氣的她席地而坐仰頭看女兒,就差拍大腿了。

  她情緒復雜的要命,又想知道女兒到底是因為什么這樣,又不想聽這些能氣死人的心理。

  這不就是閑得慌嗎?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跟那些不學好的男人拿女人玩有什么區別?

  可她女兒是女人,也沒有武則天的能耐!

  對于傳統思想的梁吟秋,此刻簡直是心理備受折磨。女人就是不能干那些事兒。這完全顛覆了她的三觀。

  “媽,我真是這么想的。我要知道有今天…

  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什么,用我奶的話,我好像被招了小鬼。我有時候見完他,自己都覺得,我這是在干嘛?

  所以說我不會離婚的,我會等建安回來,道歉。

  您放心吧,就我倆人,我會低頭,您走吧。他可能快回來了,別再多說什么,讓他對您有意見,我已經夠能給家里惹禍的了。”

  梁吟秋離開有點兒被攆走的意思,別說是親女兒假攆,就是真心攆她走,她也絕不會挑那點兒理。并且是在心頭如亂麻的狀態下,還一步一回頭的囑咐道:

  “你都拿我壽命發誓了,他估計能信了,就是順不下那口氣。亦清啊,多哄哄,夫妻間不丟人。等你要是丟了個真心待你好的,你腸子都得悔青了你!”

  挎著包走了兩步,梁吟秋又站住腳回頭說道:“那孩子憨厚,但得有一丁點兒要跟你繼續過的心思,他應該不會告訴他爸媽。你別犯傻說露餡了。估計他也沒地方去,應該一會兒得回來。”

  楚亦清點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你說你?你摔電話干什么呀?我要是不放心都聽不到個聲。”梁吟秋又話題拐到了這:“哎呦我天啊!”

  直到她都走出小區了,這大晚上的,不打電話定出租車是根本沒有車的,可她卻沒心思擔心自個兒怎么回大院兒。

  又惦記地想到,忘囑咐女兒了,咽不下氣也別先和那個李春蘭浪費時間,那些人都不值在這個節骨眼添亂。就建安值,可自個兒家先弄明白成不成。

  梁吟秋一臉愁容地回頭望著別墅區,一聲嘆息。

  可楚亦清坐等右等都沒有等回讓她懺悔的丈夫。

  王建安離開后就去了單位,洗了臉,收拾了一下狼狽不堪的自己,換上了開會才穿的西褲和襯衣,他撈起電話打給了天天國際的李大軍:“李老板,晚上攢聚兒(ju)了沒?”

  李大軍一愣。要知道這位財神爺可拒絕夜間活動。沒局兒現攢也得上啊。人家財神爺嘴里的信息和心里裝的東西,那時間就是金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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