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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六章 女兒是棉襖

  梁吟秋抿了抿唇,她心里一團亂賬,臉上的笑容很不自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勉強笑道:

  “大姐,你多擔待吧,都是自家孩子,你吶,該說說。

  把你這委屈也得說出來,要不然他們不自覺,依賴咱們依賴慣了。

  唉,亦清那脾氣是不好,等待會兒我說她。

  你說,我和老楚一天天忙工作,也沒在帶童童上幫什么忙。

  兩家就童童這一個,咱們都是希望他越長越優秀的心,就得多麻煩你們這面了。”

  王建安的母親在梁吟秋說話的時候緊著點頭,以表認可:

  “說的就是這個理兒。再說童童那都成大孩子了,我這么大歲數,總會有錯眼的時候。

  磕一下碰一下的,我是親奶奶,我也不希望對不?但有的時候真是沒顧到。

  我就這一個大孫子,我比誰都希望童童好好的。就是希望亦清多理解咱們當老人的吧。

  說他們倒是不用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呵呵,這不是你多長時間不來了嘛,有些話不能跟別人說,跟你絮叨兩句。

  這要是老王在家啊,呵呵,一準兒得說我,歲數大了,我愛絮叨。”

  梁吟秋點點頭微笑道:

  “我也一樣。老楚也說我變磨嘰了。大姐,亦清那面我該說得說她幾句。

  她年輕,跟你們在一塊生活,總會有顧慮不周,說話不過腦子沖動的時候。咱們是當老人的,也就只能多擔待了。

  以后她要是再因為童童這事兒說些沒用的,不行的話,我倒是建議你,你讓她和建安搬出去自己帶孩子過,就知道珍惜了,讓她體會體會老人幫兒女,這都是福分。

  或者干脆就把孩子扔給她,咱不挨那個累。

  咱們不能年輕的時候,時間都給他們了,老了老了還幫他們,過過自己的日子,哈?大姐。”

  王建安的母親聽的一噎。

  什么意思啊?這不就是說話不輕不重地頂她嗎?

  當初結婚兒媳鬧著要單住,她沒讓。

  最近這幾年,兒媳更能耐了,掙大錢了,那是個敢拎個小挎包說搬走就搬走的。

  可是她不是舍不得嗎?她就建安這么一個兒子。

  梁吟秋那意思,不就是她挨累自個兒找的嗎?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王建安的母親沒有接話,恰巧楚亦清終于收拾完自己下樓了。

  王建安的母親趕緊站起身:

  “那妹子,你跟亦清說吧,我跟人學織毛衣花樣兒呢,去旁邊鄰居家打聲招呼去。你坐你坐。”

  “媽。”

  兩個媽聞言都看向楚亦清。

  楚亦清直接看著梁吟秋說:“媽,咱倆出去喝杯咖啡吧,別在家聊了,啊?怪熱的。”

  又在換鞋的時候喊她婆婆:

  “媽,別忘了三點鐘去接童童哈,我晚上有事兒,告訴建安一聲吧,估計得挺晚回來。”

  楚亦清的車還沒開出小區呢,梁吟秋看了眼倒車鏡里的親家母,轉頭就對楚亦清發火道:

  “你這孩子,你瞧瞧你剛才說的那話,差距那個大。你婆婆都得以為咱倆要出門吃香喝辣去呢?真是不如不來找你了,全是糟心事兒,我被你們氣的一腦門官司。”

  楚亦清不服不忿揚著下巴回道:

  “我自個兒媽來了,我就是領您吃香喝辣去了又怎么了?應該的。

  花他們老王家錢啦?本來就有差距嘛。

  她帶她倆閨女和帶我也不一樣哈,婆婆她就不是媽,她要挑這個理兒,那她可真是自找不痛快,神經病。”

  梁吟秋一看她閨女撅起的紅唇,還穿著一身棗紅色連衣裙,在那擰眉犟嘴,一副不講理的模樣,她氣的伸出手指頭點著楚亦清的嘴唇方向說道:

  “你自個兒也生的是兒子。亦清,有些事情,有些話,過猶不及,你得注意。將來你也不指你兒媳啊?”

  “媽。”楚亦清這聲媽,是制止梁吟秋再說教的意思。

  哪年的事兒啊?她還年輕,她可不愿意現在就聯想有兒媳的日子。

  然而梁吟秋還沒說完,疑惑不滿道:

  “你上班時間在家睡覺?化成這幅鬼樣子,化這么濃的妝要干嘛去啊?”

  楚亦清瞟了眼倒車鏡,理所當然道:

  “我全年無休,給自己放一天假怎么了?上午酒局喝多了,回來睡一覺。晚上也有飯局。媽,別跟我說你老思想,不能化濃妝去參加飯局。”

  說,說什么都不聽。

  梁吟秋本來還想說幾句亦清婆婆就那么會兒功夫還告狀了,一看楚亦清這個樣子,現在可別添亂了,她沒那個心思教育女兒。

  楚亦清忽然想起來了,她疑惑地歪頭問道:

  “倒是您,下午不上班嗎?媽,您找我,不會是真有事兒吧?我以為是要逛街什么的呢。”

  “沒事兒我找你看著心堵?逛街,你當我像你那么閑吶。”

  楚亦清疑惑地看向氣沖沖的母親,吃了槍藥了:

  “什么事兒?那您說吧。”

  梁吟秋握緊手中的皮包,一想到她閨女那脾氣秉性,怕開車再出點兒什么事兒,煩躁地揮了揮手:

  “好好開你的車。去哪喝咖啡啊?快點兒,隨便找個地兒吧,喝什么咖啡啊?要不是你奶奶在家呆著,就該在家里說。”

  母親夠聒噪的了,什么事兒呢?

  楚亦清帶著不解,跟著她母親到達了她常去吃牛排的地方。

  下午這個時間段,正好沒什么人,娘倆也挑了一個不被打擾的僻靜角落坐下。

  不過即便如此,梁吟秋不但自己放低了音調,也在沒說那事兒之前,先提醒她女兒一會兒別又喊又叫的。

  “知道了,您說吧。”

  “你弟弟,你弟弟惹禍了,畢月懷孕了。

  小鋒說,他算了算是倆月了。

  中午那陣兒給我打的電話。要氣死我了,你說這是什么孩子啊!”

  “什么?”楚亦清瞬間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直了身子:

  “他還說什么了?”

  “能說什么,說結婚,讓我現在馬上去畢家提親去,抓緊時間趁著誰都不知道,意思是把丑聞變喜事兒!”

  楚亦清板著臉:“媽,你先別激動,你原原本本地跟我學一遍。提什么親,我聽完再說。”

  梁吟秋心里麻爪了,真是她閨女問什么,她就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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